昆侖山巔的寒風呼嘯而過，我凝視著天際那道細如發絲的空間裂縫，手中的太極圖微微發燙。各派掌門順著我的目光望去，臉色驟變。
    "那是...界麵裂縫？"青陽子聲音發顫，"傳說中連接域外天魔的通道？"
    我沉重地點點頭："玄都臨死前強行衝擊封印，導致界麵屏障出現了裂痕。"
    玄誠子倒吸一口涼氣："域外天魔若是入侵，整個修真界將萬劫不複！"
    太極圖在我掌心旋轉，傳遞出一段塵封的記憶——三千年前，老子西行正是為了修補類似的裂縫。我抬頭望向眾人："當務之急是穩住這道裂縫，阻止它繼續擴大。"
    "道子有何良策？"一位身著紫袍的中年女修上前行禮，"玉霄派願效犬馬之勞。"
    我沉思片刻："需要三十六名元嬰以上修士，布"周天星辰大陣"暫時封住裂縫。同時..."
    話音未落，裂縫處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那道細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了一寸，暗紫色的能量從中滲出，附近的雲層瞬間被染成不祥的紫黑色。
    "來不及了！"我縱身躍起，"青陽子，立刻召集人手！玄誠子，準備鎮派法寶！其餘人疏散方圓百裏內的百姓！"
    腳踏飛劍來到裂縫正下方，我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裂縫中隱約傳來詭異的低語，仿佛千萬個聲音在同時嘶吼。太極圖自動浮現在我胸前，散發出柔和的青光，將那些紫黑色能量隔絕在外。
    "道可道，非常道..."
    我念誦《道德經》第一章，每一個字都化作金色符文飛向裂縫。符文觸及裂縫邊緣時，擴張的速度明顯減緩，但仍在頑強地繼續撕裂。
    身後傳來破空聲，三十六名各派高手在青陽子帶領下趕到。他們二話不說，按照周天方位站定，同時掐訣念咒。璀璨的星光從每個人身上升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緩緩罩向裂縫。
    "道子，我們最多能堅持三天！"青陽子額頭滲出冷汗，"這裂縫另一端的力量太強了！"
    我點點頭，轉向玄誠子："玉虛宮的"渾天儀"帶來了嗎？"
    玄誠子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青銅法器："在此。但恕我直言，單憑渾天儀恐怕..."
    "不止渾天儀。"我打斷他，"還需要三件上古神器——崆峒印、神農鼎和軒轅劍。"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紫袍女修苦笑："崆峒印百年前就已失蹤，神農鼎在蜀山劍派禁地，而軒轅劍..."
    "軒轅劍在我這裏。"
    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我轉頭看去，隻見一名白衣女子踏月而來，懷中抱著一柄古樸的長劍。月光下，她眉目如畫，卻帶著說不出的哀傷。
    "林雪？"我失聲叫道，一段被遺忘的記憶突然浮現——三千年前，她是我的道侶，在最終一戰中為保護我而...
    白衣女子將軒轅劍遞給我，眼中淚光閃動："三千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我接過長劍，劍身微微震顫，發出清越的龍吟。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我痛苦地按住太陽穴："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會轉世？"
    林雪還未回答，裂縫處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紫黑色能量暴漲，將星辰大陣衝擊得搖搖欲墜。幾名修為較弱的修士口吐鮮血，從空中墜落。
    "沒時間解釋了！"林雪一把拉住我，"必須先穩住裂縫！"
    她咬破手指，在軒轅劍上畫下一道血符。長劍頓時金光大盛，化作一條五爪金龍衝天而起，纏繞在裂縫周圍。
    "我去取神農鼎！"青陽子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我叫住他，"蜀山禁地有上古禁製，你這樣去太危險。"
    我伸手在太極圖上一抹，一道青光射入青陽子眉心："這是破解禁製的方法。記住，無論看到什麽幻象，都不要停下腳步。"
    青陽子鄭重地點頭，禦劍而去。我轉向林雪："崆峒印的下落..."
    "在陳小雨體內。"林雪的話讓我渾身一震，"她是崆峒印器靈轉世，這也是為什麽天道盟一直盯著她。"
    我猛然想起學校裏的點點滴滴——陳小雨對古物的異常興趣，她總能找到一些失傳的古籍，還有那次在博物館，一塊上古玉璧在她靠近時突然發光...
    "她現在在哪？"
    "就在山腳下。"林雪指向遠處一個臨時營地，"我感應到崆峒印覺醒的氣息，特意去把她接來了。"
    我正要飛身下山，裂縫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一隻布滿鱗片的巨大爪子從裂縫中探出，狠狠撕扯著星辰大陣。十幾名修士同時噴血，大陣出現了明顯的缺口。
    "不好！"林雪祭出一麵青銅古鏡，"是天魔先鋒！"
    古鏡射出一道白光，擊中那隻爪子。怪物吃痛縮回，但更多的爪子開始從裂縫中伸出。我急忙催動軒轅劍，金龍長吟一聲，噴吐出熾熱的金色火焰。
    "所有人加強陣法！"我高聲喝道，"絕不能讓它們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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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士們拚盡全力維持大陣，但裂縫仍在緩慢擴大。就在危急時刻，一道青光從遠處疾馳而來，正是帶著神農鼎返回的青陽子。
    "道子！幸不辱命！"他衣衫襤褸，顯然經曆了一番苦戰。
    我接過神農鼎，這尊看似小巧的青銅鼎卻重若千鈞。鼎身上刻滿了上古先民祭祀的圖案，散發著濃鬱的藥香。
    "還差崆峒印。"我看向山腳下，"林雪，這裏交給你了！"
    禦劍來到營地，我很快找到了蜷縮在帳篷裏的陳小雨。她臉色蒼白，額頭浮現出一個古樸的印痕，正是崆峒印的標記。
    "李牧？"她虛弱地睜開眼睛，"我這是怎麽了...身體好燙..."
    我握住她的手："小雨，聽我說。你體內有一件上古神器，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來拯救世界。"
    她茫然地看著我，但還是點了點頭："我該怎麽做？"
    "放鬆，不要抗拒。"
    我將手掌輕輕放在她額頭的印痕上，念誦《道德經》第四章："道衝，而用之或不盈..."
    陳小雨的身體漸漸浮空，散發出柔和的青光。她痛苦地皺起眉頭，但還是咬牙堅持。隨著咒語繼續，一個古樸的玉印從她胸口緩緩浮現。
    就在崆峒印即將完全脫離時，異變突生！陳小雨突然睜大眼睛，瞳孔變成詭異的紫色："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她的聲音完全變了調，一掌擊在我胸口。猝不及防之下，我被轟飛出帳篷，重重摔在地上。
    "小雨...不，你是誰？"我掙紮著爬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嘻嘻嘻..."陳小雨飄浮在空中，周身纏繞著紫黑色能量，"三千年了，玄都那個廢物沒能完成的任務，就由我來完成吧！"
    我心頭一震："你是...域外天魔！"
    "準確地說，是天魔女皇的一縷分魂。"陳小雨...不，現在應該稱她為天魔了，她輕撫著剛取出的崆峒印，"當年我附在這丫頭身上，就是為了等待今天。"
    我暗自運轉靈力，發現胸口傷勢比想象中嚴重。天魔得意地笑了："別白費力氣了，這一掌含有天魔氣，會不斷侵蝕你的靈力。"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白光突然從側麵射來，正中天魔持印的手腕。崆峒印脫手飛出，被及時趕到的林雪接住。
    "找死！"天魔大怒，紫黑色能量化作無數尖刺射向林雪。
    林雪不慌不忙，祭出青銅古鏡。鏡麵泛起漣漪，將攻擊全部吸收。她趁機將崆峒印拋給我："快！三神器齊了！"
    我強忍劇痛，同時催動三件神器。崆峒印、神農鼎和軒轅劍懸浮在我周圍，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太極圖自動飛出，在三件神器中央旋轉。
    "沒用的！"天魔尖叫著撲來，"裂縫已經擴大到足以讓我族先鋒通過了！"
    我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念誦《道德經》第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隨著經文響起，三件神器同時大放光明。光芒匯聚到太極圖上，化作一道七彩光柱直衝雲霄，正中空間裂縫。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裂縫開始緩慢愈合。那些探出的爪子瘋狂掙紮，卻無法阻止閉合的趨勢。天魔發出不甘的嘶吼，身體開始崩潰："不！這不可能！我族籌劃了三千年的計劃..."
    她的身影最終消散在空氣中。我長舒一口氣，卻見林雪臉色突變："小心！"
    一道黑影從即將閉合的裂縫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我勉強側身，還是被擊中了肩膀。那是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蟲，瞬間就鑽入了我的體內。
    "噬道蟲！"林雪麵如死灰，"天魔一族的終極武器，專門吞噬修道者的道基..."
    劇痛襲來，我跪倒在地。體內的靈力正在被快速吞噬，太極圖也變得黯淡無光。朦朧中，我看到青陽子帶著眾修士趕來，聽到林雪焦急的呼喊...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我拚盡全力將三件神器推向林雪："保...保護好它們..."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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