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掌心的棋子突然像是被點燃一般，變得滾燙無比，仿佛要將他的手掌融化。
    就在他準備將棋子扔掉的時候，嬰兒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那是一雙清澈而又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夠穿透時間和空間。
    然而，當李牧與嬰兒的目光交匯的瞬間，他卻感覺到自己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了進去。
    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無數的畫麵，這些畫麵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眼前快速閃過。
    他看到了自己在不同的世界中經曆著不同的人生，每一次都是完全不同的結局。
    有時，他選擇吞下棋子，成為了新的道祖，坐在虛空王座上，俯瞰著眾生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有時，他拒絕了棋子，世界重新啟動，所有人都忘記了一切，唯有他帶著記憶，孤獨地在輪回中徘徊。
    而最讓他恐懼的是第九百七十三次輪回，他試圖捏碎棋子，結果卻導致所有的宇宙都坍縮成了一個奇點，一切都在瞬間毀滅。
    “啊！”李牧突然發出一聲驚叫，猛地縮回了手。
    然而，那枚棋子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緊緊地黏在了他的掌心，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擺脫。
    而那個嬰兒，此時卻對著他咧嘴一笑，那笑容竟然與洪荒道祖一模一樣。
    “怎麽？”道祖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牧，“看到自己的未來了？”
    林雪的白發突然無風自動。她額間箭紋迸發刺目金光，一支虛幻的射日弓在她手中凝聚："李牧！別碰那東西！那是——"
    道祖打了個響指。
    林雪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嘴唇仍在開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響。更恐怖的是，她的身體正在變成一幅水墨畫，線條不斷暈染消散。
    "聒噪。"道祖彈了彈手指，"當年大羿射我九日，這筆賬還沒算呢。"
    李牧突然發現自己的左手也能動了。他毫不猶豫地抓向正在消失的林雪，指尖觸碰到她袖口的瞬間——
    "轟！"
    一段被封印的記憶在兩人識海同時炸開！
    那是比洪荒更古老的戰場：十個太陽焚燒天穹，後羿立於不周山之巔，九箭連珠射落九日。而最後一支箭......竟射穿了正要拉弓的林雪前世）的胸口！
    "原來如此......"李牧喃喃道，"第十日不是被射落的，是後羿為救你主動放棄的......"
    道祖突然暴怒。整個仙界開始扭曲折疊，像被揉皺的宣紙："誰允許你們看這個的？！"
    棋子趁機鑽入李牧掌心。嬰兒順著經脈直衝紫府，與《道德經》文字瘋狂融合。李牧七竅流血，卻仰天大笑："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道祖！"
    虛空驟然寂靜。
    李牧舉起正在晶化的右手，每根手指都浮現出不同的古老文字：
    "這是"道可道"的原始刻痕......"
    "這是"名可名"的先天道紋......"
    他猛地握拳，"而你——"
    "隻是被我們射落的第九日殘魂！"
    道祖的麵具終於碎裂。他的皮膚剝落，露出裏麵燃燒的金烏本體，三足爪上還纏繞著斷裂的射日箭鏈。
    "那又如何？"金烏嘶鳴，"如今我執掌天道，我說誰是道祖，誰就是道祖！"
    李牧的身體開始崩潰，但嘴角卻勾起弧度："是嗎？那你看看身後。"
    金烏猛地回頭。
    洪荒道祖的遺骸......睜開了第二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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