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晨星】
    血色晨星的光芒穿透雲層時，李牧眉心的太極印突然灼燒般劇痛。
    他抬手遮擋，卻發現自己的掌紋正在晨光中重組——
    「道」字紋路在左掌，「德」字溝壑在右掌。
    "終於醒了？"
    電子音從晨星方向傳來。李牧猛然抬頭，看見那顆"星辰"表麵裂開蜂巢狀紋路，露出內部精密的機械結構。更驚人的是核心處懸浮的身影——
    那是個由《道德經》文字構成的機械老子，但胸腔透明，裏麵跳動著顆微型黑洞！
    "第零章守護者？"李牧試探著問。
    機械老子搖頭，黑洞心髒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三十三天正在崩塌的仙界、實驗室裏掙紮的克隆體、青銅樹下刻字的天道體...所有畫麵都指向同一個時間點——
    現在。
    "我是"歸墟哨兵"。"機械老子的聲音帶著雜音，"看守你們上次製造的爛攤子。"
    【二維後遺症】
    故宮屋簷突然傾斜。李牧翻身落地，發現整座北京城正在發生詭異變化：
    國貿大廈玻璃幕牆流動著水墨紋理；
    長安街地磚縫隙長出微型《道德經》竹簡；
    最恐怖的是行人——他們影子偶爾會脫離身體，在地上自行書寫！
    "雙影爭奪戰的殘留。"機械老子降落在太和殿鴟吻上，"二維法則滲入現實了。"
    他彈指射出一道數據流，李牧眼前浮現診斷界麵：
    【三維世界感染度：17】
    【症狀：局部文字具象化】
    【預後：90天後完全二維化】
    遠處突然傳來尖叫。李牧轉頭看見個女孩的影子正在撕扯本體，影手上明晃晃寫著：
    「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
    【墨醫出診】
    李牧本能地躍向女孩，雙掌同時拍出。
    左掌"道"字紋亮起青光，右掌"德"字紋泛起金芒，兩光交織成網兜住暴走的影子。令他震驚的是，自己竟然能讀懂影子上的文字波動——
    "它在說...疼？"
    機械老子鬼魅般出現在旁邊："當然疼。你們強行把二維概念塞回三維軀殼，就像把宣紙揉成人形。"
    他忽然扯開自己胸腔，露出黑洞心髒："要治，就得先學"解經"。"
    黑洞中飛出無數發光針灸，每根針上都刻著《道德經》片段。李牧福至心靈，抓過三根刺入女孩影子的：
    1. 「寵辱若驚」 刺百會穴
    2. 「貴大患若身」 刺膻中穴
    3. 「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刺湧泉穴
    影子頓時軟化，像被馴服的墨色綢緞重新貼合女孩腳底。但李牧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聽見機械老子冷笑：
    "治標不治本。知道為什麽是第零章嗎？"
    黑洞心髒突然放大，將兩人吞入。
    【歸墟真相】
    黑暗中有書頁翻動聲。
    李牧發現自己站在無限延伸的書架上，每本書都是《道德經》，但封麵顏色各異。機械老子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正本青，逆本赤，而你手裏拿的是..."
    李牧低頭，看見自己不知何時捧著本透明封麵的經書，內頁空白。
    "第零章手稿。"機械老子降落在書架盡頭，"老子最初寫廢的版本。"
    他揮手展開全息影像：年輕老子在實驗室裏顫抖著刪改文檔，屏幕上赫然是《道德經》第零章標題：
    「論道德作為係統漏洞的可行性」
    "你們以為的仙界大戰、收割者文明..."機械老子的電子眼突然流淚，"不過是第零章程序運行的沙箱測試！"
    書架劇烈震動。所有《道德經》同時翻開，每頁都浮現出李牧不同時期的身影，而它們正在被某種力量逐幀刪除！
    【遞歸噩夢】
    李牧的皮膚開始出現馬賽克斑塊。他驚恐地發現，那些被刪除的畫麵正是自己的記憶片段：
    高中教室紫氣東來的場景變成亂碼；
    仙界大戰中林雪犧牲的畫麵被靜音；
    就連剛剛治愈女孩的觸感都在消失...
    "認知崩潰的前兆。"機械老子扯開自己頭顱，露出裏麵閃爍的倒計時，"老子當年發現道德模塊會遞歸汙染宿主，所以..."
    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李牧看到終極真相——
    三十三天仙界、地球靈氣複蘇、所有修煉體係...
    全是第零章運行時產生的臨時文件！
    而現在，係統正在清理緩存。
    【手動存盤】
    機械老子突然將黑洞心髒塞入李牧胸口："選擇吧！"
    劇痛中，兩個選項在視網膜上閃爍：
    【a.覆蓋原文件成為新天道）】
    【b.另存為副本開啟新循環）】
    李牧的左手自動伸向a選項，右手卻不受控製地抓向b。就在即將觸碰的瞬間，他想起硯台裏老子未說完的話：
    "真正的第零章在——"
    你的選擇裏！
    李牧雙臂交叉，同時拍向兩個選項！
    【錯誤之美】
    整個歸墟突然死機。
    書架凝固，刪除進程中斷，機械老子的身體卡成殘影。唯有李牧胸口的黑洞開始逆向旋轉，吐出無數彩色亂碼。
    這些亂碼在空中重組，竟變成首全新的《道德經》：
    「非常道，可道道」
    「名可名，非名名」
    「錯者道之始，亂者德之初」
    晨星外殼轟然炸裂。李牧墜回現實時，發現北京城的二維化症狀正在被彩色亂碼重新渲染——
    水墨麻雀長出電子尾羽；
    暴走影子開始跳機械舞；
    就連那女孩都驚奇地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掌...
    血色晨星的位置，此刻懸浮著一行閃爍的立體文字：
    「新文檔已創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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