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斑駁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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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太和殿前,藍汐的指尖在漢白玉欄杆上輕輕摩挲。60概念化的身體對物質有著奇特的感應——她能同時感知這塊石材在明朝被雕琢時的震動、數百年間無數觸摸者的體溫、甚至未來可能的風化軌跡。
"藍老師,顏料準備好了。"年輕助手捧著青金石粉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從一個月前太平洋事件後,這位突然出現的"文物修複專家"就以驚人速度獲得高層信任,沒人追問她為何總戴著特製手套,以及偶爾會突然透明的右手。
"放那就好。"藍汐微笑轉身,太極圖在鎖骨下方微微發燙。今天她要修複殿內乾隆禦筆的匾額,那些金漆在常人眼中隻是褪色,在她看來卻是能量脈絡的斷裂。
助手剛放下研缽,突然瞪大眼睛——藍汐的左手正穿透匾額表麵,像伸進水麵般在木質內部遊走!更詭異的是被觸碰的金漆開始自主流動,重新組成文字輪廓。
"別怕。"藍汐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頻率,"隻是光學..."
劇痛突然刺入太陽穴!平衡密鑰失控暴走,藍汐視野瞬間分裂成無數時間層——她同時看到太和殿在明朝建成、被雷擊焚毀、八國聯軍劫掠、以及未來某次地震坍塌的全過程。更可怕的是,這些景象正在實體化!
"出去!"她對嚇呆的助手尖叫,"立刻疏散所有人!"
當最後一名遊客被保安拖出太和殿廣場時,整座建築開始量子態閃爍。飛簷鬥拱時而變成明朝初建的嶄新模樣,時而呈現未來廢墟的頹敗。藍汐跪在殿中央,拚命控製暴走的能量,卻驚恐地發現左耳聽力正在消失,與之同時消散的還有...國立大學圖書館的記憶?
"李..."她突然想不起那個總穿深色襯衫的身影全名,"那個用劍的...是誰?"
隨著記憶剝離,某種結晶物質從她左耳滲出,在肩頭形成藍色晶簇。當太和殿終於恢複穩定時,晶簇已長到拳頭大小,內部封印著圖書館初遇的全息影像。
故宮安保人員衝進來時,隻看到滿地狼藉的修複工具,以及坐在金鑾殿台階上茫然自語的藍專家。沒人注意到幾片藍色晶屑被穿白大褂的人悄悄收進鉛盒,盒子上印著"第九研究所"的徽標。
同一時刻,黃河壺口瀑布。
蘇小雨的靈體懸浮在水霧中,腳下是暴躁翻滾的黃河老精靈。自從三人分擔守護職責後,這條古老的龍脈就變得異常活躍,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小丫頭不對勁!」老精靈的柳枝抽打著水麵,「你身上有腐臭味!」
蘇小雨低頭查看靈體,不禁皺眉——原本青玉般通透的手臂上,現在布滿蛛網狀的灰斑。最嚴重的一片在右手腕,已經形成漩渦狀紋路。
"是混沌殘留。"她試圖用山河靈體的力量淨化,卻引發反效果。灰斑突然脫落,化作硬幣大小的暗物質墜入黃河!
刹那間,下遊所有電子設備集體失靈。手機退回到大哥???狀態,智能汽車儀表盤變成機械指針,更詭異的是某些發電站的操作係統竟然顯示出蒸汽時代的壓力表盤!
「文明覆蓋現象!」老精靈嚇得柳葉倒豎,「快收回去!」
蘇小雨躍入水中追逐那片暗斑,卻在渾濁的激流中聽到奇異歌聲——金尾鮫人的韻律,但歌詞卻是求救信號!當她終於抓住暗斑時,一連串坐標直接湧入意識:北大西洋中脊,北緯30度附近。
"還有別的海天綾載體?"她浮出水麵,發現暗斑已經與靈體重新融合,但這次灰斑中心多了個微小的金色光點。
老精靈的枝條突然全部指向西方:「昆侖山也在震動!那些古代遺跡都瘋了!」
仿佛印證它的話,遠處傳來沉悶的轟鳴聲。終年積雪的昆侖山脈某處,露出了金屬質地的金字塔尖...
紐約長島,淩晨三點。
李牧在廉價汽車旅館的床上輾轉反側。自從獲得綠鱗碎片,他每晚都會夢見第六紀元的場景。今夜格外清晰——明尊實驗室的操作台前,某種形似烙鐵的設備正發出幽藍光芒。
「靈能烙鐵...」夢中的他熟練地調整參數,「用來修複陰枷鎖的裂紋...」
現實中的右手突然灼痛!李牧猛地坐起,發現掌心裏真握著件發光的器械——與夢中完全一致!更驚悚的是床頭櫃上的半身鎧甲,那些陰枷鎖的裂紋正在自我修複。
"見鬼..."他觸碰烙鐵,立刻被拉入更深層的記憶。明尊站在水晶棺前,身旁是...藍汐?不,是初代海天綾汐,她胸口嵌著完整的雙鱗密鑰。
「最後一次機會。」夢中的明尊說,「用調律器重置整個係統...」
畫麵突然切換至陌生場景:老子騎著青牛來到沙漠綠洲,金尾鮫人將某物埋入月牙泉底。那東西看起來像...
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夢境。來電顯示是加密號碼,但李牧瞬間明白對方身份——過去兩周,這個自稱"第九研究所"的組織一直在追蹤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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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故宮發生了什麽。"女聲帶著實驗室特有的冰冷,"藍色晶簇在我們這,它剛才突然激活了。"
李牧看向窗外泛白的天色,綠鱗在皮下微微發亮:"條件?"
"幫我們解讀瑪雅金字塔剛展開的裝置。"對方頓了頓,"作為交換,我們分享關於北緯30度的所有發現。"
當李牧趕到特奧蒂瓦坎遺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綠鱗發燙——原本的石砌金字塔已經展開成複雜的幾何體,中心懸浮著球型裝置,表麵刻滿與靈能烙鐵相同的符文。
"三小時前開始的。"穿白大褂的女博士指向觀測台,"我們嚐試用各種能量...咦?"
李牧已經躍上裝置。綠鱗與球體接觸的刹那,整個瑪雅遺跡亮起來!全息投影在天空組成世界地圖,所有前代文明遺產的位置被標記出來,形成精確的...北緯30度線!
"文明調律器..."他喃喃自語,突然想起藍汐的晶簇,"快帶我去看那個!"
第九研究所的地下實驗室裏,藍色晶簇被放置在磁場約束裝置中。當李牧用靈能烙鐵靠近時,晶簇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不是預計的圖書館記憶,而是老子與金尾鮫人分別的場景!
「西去之路已絕。」老子將一卷竹簡交給鮫人,「唯有藏此調律器於人間,待後世...」
畫麵突然被幹擾。某種黑暗力量扭曲了影像,最後定格的是一張北緯30度的海圖,某處閃爍著血紅標記。李牧的綠鱗突然劇痛,他意識到這就是影尊真正的目標!
女博士的驚呼聲從隔壁傳來:"百慕大三角區出現異常!海底升起...天啊,是座城市!"
當三人通過視頻會議重聚時,各自帶來的信息拚成了可怕圖景。藍汐剛經曆第二次記憶晶化,失去了學會遊泳的回憶;蘇小雨展示了靈體灰斑中的求救信號;李牧則分享了調律器的線索。
"所有異常都指向北緯30度。"藍汐的量子化手指劃過電子地圖,"瑪雅金字塔、百慕大水晶城、秦始皇陵...還有這裏。"她點出大西洋中脊的坐標。
蘇小雨的靈體突然波動:"汐在求救...從海底城..."
"不對。"李牧調出第九研究所的數據,"根據能量讀數,百慕大與中脊是兩個不同信號源。"他放大海圖,"等等...這兩點與瑪雅金字塔形成完美等邊三角形!"
藍汐的太極圖突然自行運轉。90概念化時的記憶碎片浮現——她曾感知到全球能量網絡,而這三個點正是網絡的"節點"!
"調律器不是一件設備。"她恍然大悟,"是三個!老子把它們分別藏在..."
三人同時看向地圖。東半球的秦始皇陵、西半球的瑪雅金字塔、以及...大西洋底的未知文明遺跡。而影尊殘存的意識,正在試圖激活它們!
"最危險的是百慕大那個。"李牧握緊靈能烙鐵,"已經浮出水麵了。"
蘇小雨的灰斑突然擴散到半邊臉頰:"不...更危險的是中脊那個...它已經..."她的聲音變成金尾鮫人的歌聲,「...被汙染了...」
視頻信號突然中斷。藍汐看向自己又開始透明化的左手,知道最後的決戰即將來臨。而這一次,他們可能真的要麵對完全複蘇的——影尊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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