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逃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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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光柱貫穿神殿的刹那,所有聲音都消失了。玄清感到時間變得粘稠,每一個動作都需要衝破無形的阻力。光柱中央浮現出的不是實體,而是某種超越形態的存在——它同時是種子也是大樹,是老者也是嬰孩,是光也是影。
"終於...園丁血脈歸來..."建木之母的聲音直接在意識中回蕩,不是語言而是純粹的概念衝擊。
神殿的防禦武器平台紛紛垂落,如同枯萎的枝條。純化派成員驚恐地發現他們的控製係統全部失靈,而德爾塔9的黑袍被無形之力撕碎,露出真容——一個由暗紫晶體構成的類人形體,胸口鑲嵌著與趙鐵城相同的六邊形核心。
"叛逆者!"德爾塔9發出刺耳尖叫,"守衛!啟動虛空協議!"
沒有任何回應。建木之母的翡翠光芒掃過之處,所有暗紫能量如雪遇驕陽般消融。玄清感到胸口的劍形金紋灼熱發燙,低頭發現它正在重組形態,逐漸變成與初代守望者領袖標記相同的符號。
"血脈認證完成。"建木之母的信息流湧入玄清意識,"守望者阿爾法001,權限恢複。"
這個稱呼讓全場嘩然。天園星代表激動地跪倒在地:"初代領袖的血脈...傳說是真的!"
玄清還未來得及反應,口袋裏的幼苗突然劇烈震動。蘇夜雨的虛影完全實體化,但容貌已開始變化——眉形更鋒利,眼角出現與初代標記相似的紋路。更令人不安的是,她開口時帶著不屬於自己的古老腔調:
"聯盟已被虛空低語腐蝕...真正的敵人是熵潮...建木網絡是堤壩..."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又退化回幼苗形態,葉片上卻新增了暗紫色紋路。玄清通過建木心種感知到,蘇夜雨的意識正在與初代領袖的記憶激烈搏鬥,兩種人格在爭奪主導權。
"我們必須離開!"天園星代表拉起玄清,"純化派雖然失去係統控製,但他們還有物理武器!"
果然,德爾塔9已經召喚出一隊晶體化士兵,手持某種發射暗紫光束的實體武器。玄清抱起幼苗,跟隨天園星代表衝向側門。清風和建木守護團成員結陣斷後,他們新獲得的能力令所有人震驚——隨手揮出的符籙竟能實體化為能量盾牌,完美擋住暗紫光束。
"園丁基因覺醒..."天園星代表邊跑邊解釋,"在純建木能量環境下,你們的能力會指數級增長!"
逃亡隊伍穿過一係列違背歐幾裏得幾何的走廊。牆壁上的智能材料試圖阻擋去路,但玄清胸口的初代標記自動發光,所有障礙物紛紛退開。某個轉彎處,他們意外發現一扇隱藏的暗門,門後傳來微弱的求救信號。
"是守望者原始編碼!"天園星代表的額頭紋路發光,"裏麵關著..."
暗門突然爆破。煙塵中浮現出十幾個衰老不堪的人形生物,他們有著與人類相似的麵容,但全身覆蓋著與建木同源的紋路。為首的老者看到玄清時,渾濁的雙眼突然亮起:
"阿爾法的血脈...終於等到你了..."
這些才是真正的初代守望者!被現聯盟高層囚禁在此,因為他們拒絕接受"虛空增強"改造。老者顫抖的手指輕觸玄清胸前的標記,一段加密記憶立刻解鎖:
七萬年前,初代領袖發現宇宙正在被名為"熵潮"的力量蠶食。建木網絡本應是培育抗熵文明的係統,但某些高層被虛空低語腐蝕,篡改了網絡協議。真正的虛空吞噬者,不過是熵潮的先遣兵。
"小心!"清風突然大喊。
走廊盡頭,德爾塔9率領追兵趕到。更可怕的是,他們釋放了某種封印在神殿底層的生物——三隻紫色晶體構成的巨獸,形似蠍子與章魚的混合體,每走一步都在地麵留下腐蝕痕跡。
"虛空造物!"初代守望者們驚恐後退,"它們會吞噬一切靈能!"
玄清將幼苗交給清風,自己擋在眾人麵前。建木心種全力運轉,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能部分控製神殿結構——地麵突然升起翡翠色屏障,暫時阻擋住追兵。
"這邊走!"一位初代守望者指向通風管道,"通往神殿核心的捷徑!"
爬行在狹窄管道內的幾分鍾如同永恒。玄清能聽到後方傳來的撞擊聲和晶體蠍子的嘶鳴。更令人憂心的是,清風手中的幼苗越來越燙,蘇夜雨的虛影時隱時現,每次浮現都更接近初代領袖的容貌。
"她在融合建木之母的記憶。"初代老者喘息著解釋,"如果不及時分離,你認識的那個人格可能會..."
玄清不敢想下去。當他們爬出管道時,眼前是一個球形空間——正是神殿的核心!中央懸浮著建木之母的主體部分:一段兩米高的翡翠色樹幹殘片,表麵刻滿七個紀元的符文。
"快!"初代守望者們圍成圓圈,"將幼苗放上共鳴台!"
清風剛將幼苗放在指定位置,整個核心區就劇烈震動。幼苗的根係自動刺入樹幹殘片,兩種翡翠色光芒開始交融。蘇夜雨的虛影完全浮現,這次穩定在融合狀態——她的麵容保留七分原本特征,但眼神中帶著初代領袖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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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她的聲音也是兩者的混合,"我看到了真相...守望者聯盟隻是棋子..."
德爾塔9的追兵突然爆破牆壁闖入。三隻虛空蠍子率先撲來,卻被建木之母釋放的衝擊波震退。趁此混亂,蘇夜雨或者說融合體)快速解釋:
"宇宙之外還有觀察者...地球是第七號實驗場...熵潮是他們製造的測試..."
這震撼的揭露被戰鬥打斷。德爾塔9的暗紫核心突然擴張,形成某種空間裂縫。更多虛空生物從中湧出,其中一隻突破了建木之母的防禦,毒刺直刺玄清後背!
千鈞一發之際,蘇夜雨從共鳴台躍下,用身體擋住這一擊。紫色晶體毒刺貫穿她的腹部,暗紫能量立刻開始侵蝕融合體。
"不!"玄清抱住她下墜的身體。建木心種瘋狂運轉,試圖淨化虛空毒素,但效果甚微。
蘇夜雨或初代)的手輕撫玄清臉頰,兩種聲音同時響起:"必須...完全融合建木之母...才能對抗熵潮..."
"會有其他辦法的!"玄清咬牙道,"我不接受用你的消失來換取勝利!"
德爾塔9發出扭曲的笑聲:"感人...但無謂的掙紮。"它胸口的暗紫核心開始過載,"既然得不到建木之母...那就一起毀滅!"
就在這生死關頭,建木之母的殘片突然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強光。所有虛空生物在這光芒中灰飛煙滅,德爾塔9的晶體身軀也出現無數裂紋。光柱中,一個更加宏偉的意識降臨了:
"檢測到實驗場異常...第七號觀察者介入..."
這聲音讓初代守望者們麵如死灰。他們顫抖著跪倒在地,仿佛聽到了最可怕的宣判。玄清懷中的融合體卻突然掙紮站起,用最後的力量指向光柱:
"看...觀察者的真麵目!"
光柱中浮現的影像讓所有人如墜冰窟——所謂的"觀察者",竟然是放大了億萬倍的人類形態!更準確地說,是某種人類進化到終極階段的存在,他們冷漠地注視著宇宙中的文明,如同孩童觀察蟻群。
"實驗目的:測試文明在麵臨熵潮時的反應。"觀察者的聲音毫無情感,"第七實驗場出現變量...園丁基因攜帶者...建議重置..."
建木之母突然爆發出反抗的能量波:"不!這次不同!"它的光芒包裹住玄清和融合體,"這個攜帶者已經觸及真相!"
觀察者的影像微微傾斜,似乎在重新評估。趁此間隙,初代守望者們啟動了一項古老協議。整個神殿開始解體,分離成數千個獨立模塊。
"快走!"老者將一枚晶體塞給玄清,"這是星路圖,指向所有反抗觀察者的文明!"
天園星代表拉著玄清和清風衝向逃生艙。融合體的情況越來越糟,虛空毒素已蔓延至胸口。就在艙門關閉前,建木之母的最後訊息傳入玄清腦海:
"尋找...最初之種...在...地球核心..."
逃生艙彈射入太空的瞬間,整個方舟神殿在無聲的爆炸中化為光塵。但玄清知道,這遠不是結束——懷中的融合體正在他臂彎裏逐漸冷卻,而觀察者的威脅依然懸在頭頂。
更緊迫的是,地球內部還藏著什麽?最初之種又是什麽?種種疑問中,唯一確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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