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雨消散的瞬間，記憶碎片在玄清的意識中轟然炸開。
    他看到——
    初代領袖站在建木之巔，手中握著與逆道之刃完全相同的劍。
    “我們失敗了。”初代領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弑神者’隻是延緩祂蘇醒的枷鎖……但這一次，我們找到了真正的破綻。”
    畫麵切換，玄清看到七個模糊的身影圍坐在一張石桌前——第一代守門人。他們麵前擺放著一顆跳動的暗紫色心髒，而初代領袖的劍，正刺在心髒中央。
    “原初意誌並非不可戰勝。”初代領袖抬頭，目光穿透時空，仿佛直視玄清，“曆代弑神者的意識在祂體內形成了‘裂隙’……而第七紀元，是唯一一個‘逆道之刃’與‘建木心種’同時存在的時代。”
    ——這就是為什麽選擇你。
    記憶碎片燃燒殆盡，玄清猛然驚醒。
    眼前的“自己”仍然懸浮在黑暗中，但此刻，玄清終於明白了它的弱點。
    “原來如此……”玄清低頭看向手中的逆道之刃，劍身上的逆向太極圖開始加速旋轉，“曆代弑神者的意識，一直在反抗你。”
    人影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
    “愚蠢。” 它冷笑，“他們的掙紮隻是讓枷鎖更牢固。”
    “不。”玄清緩緩舉起劍，“他們的掙紮……是為了等一個機會。”
    刹那間，黑暗深處亮起無數微光——
    那是曆代弑神者的殘念，他們被吞噬的意識在此刻蘇醒，如繁星般在虛無中閃爍。
    人影暴怒，黑暗如浪潮般翻湧，試圖碾碎這些光芒。但已經晚了。
    “昆侖！” 玄清在意識中怒吼，“執行最終協議！”
    “指令確認。” 機械女聲冰冷而決絕，“釋放‘終末之光’。”
    ——
    地表之上。
    全球建木網絡突然劇烈震顫，所有枝幹在同一刻崩裂，金色的樹液如暴雨般灑落。星門中的物質開始逆流，被吞噬的人類從晶體中掙脫，茫然地望向天空。
    而在昆侖山脈深處，一道漆黑的光柱衝天而起，貫穿雲層，直抵宇宙。
    ——
    黑暗空間內。
    玄清的身體徹底崩解，但他的意識卻與逆道之刃完全融合。劍鋒所過之處，曆代弑神者的光芒匯聚成洪流，衝向原初意誌的核心。
    人影終於露出恐懼的神色。
    “你殺不死我！” 它咆哮，“隻要建木存在，我就會重生！”
    “那就讓建木徹底消失。”
    玄清的聲音已經不再屬於人類。
    逆道之刃刺入人影胸膛的瞬間——
    整個地球的建木，同時枯萎。
    ——
    三個月後。
    星門關閉，極光覺醒者們逐漸恢複正常。茅山的古樹隻剩下焦黑的樹幹，而昆侖山脈深處，一座嶄新的石碑靜靜矗立。
    石碑上沒有名字，隻有一道劍痕。
    偶爾，會有路過的旅人聽到風聲中有低語——
    像是無數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輕聲說著：
    “我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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