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送他一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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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別,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將小的當個屁放了吧,我是隆王府的人,您殺了我,您也會有麻煩的,哎喲…”
租住的小院子中,被扒的像一隻脫毛白條雞的王安,雙手吊掛在歪脖子樹上,上下一起流水地,向唐辰苦苦求饒。
唐辰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對拿棍子的趙起元,道:“堵上他的嘴,省得擾民,打的他啥時候說不出話了,啥時候停。”
“是!”趙起元應了一聲,抓起王安自己的裹腳布,塞進他嘴裏,掄起棍子繼續打,一點都帶不留力的。
閑了一天,無處發泄的力氣,全都使了出來,尤其看到李榮被錢大通架著回來時,他都紅了眼。
問明情況後,也不用唐辰吩咐,一個人出去便將倒在地上痛唬的一杆子人,全像牽鴨子似的都牽了回來。
看著如串串似的,拉了一長溜的人,唐辰驚詫的久久沒說話。
他沒想到一個人還真能俘虜五六個人。
仔細看了看,才發現王安和那些個護衛的一隻腳的腳踝關節被這位東城所檔案管理員弄脫臼了。
這些人隻能靠著一條腿走路,另一條腿腳根本使不上力,想跑都跑不了。
這手分筋錯骨手,看的唐辰直呼專業,跟趙起元約定以後沒事了學習一下後,兩人一起動手將所有人扒了個精光。
待將王安吊起來後,他啥也不問,就讓趙起元抄起棍子直接打。
殺豬般的慘叫聲悶在喉嚨裏,烏泱烏泱地,令那些被驢踢撞的鼻青臉腫的護衛們,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也被扒了一個精光,一個兩個如大馬猴似的,被串著綁在驢棚裏的食槽上。
呼嚕呼嚕大口啃蘿卜的毛驢,驢嘴中的汁水,全都飛濺到那名曾攔截唐辰的護衛身上。
“尼瑪,剛租的房子,就因為你們這些廢物,不能繼續住了,這都是花的老子的銀子,給我打狠狠的打。”
碎碎念的唐辰,憤恨地數著從王安和那些護衛身上搜刮來的浮財,看到兩張標寫著百兩的會票時,他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還是尼瑪太監有錢,有了這兩張,足夠還九千歲的本金和利息了,還能剩餘一些。
就是這些當護衛的身上的碎銀子也忒少了,還趕不上這太監一個零頭。
給王爺當差還是尼瑪窮比,你們當的什麽破差?
敲詐勒索,巧取豪奪,怎麽一天也能弄個百八十兩啊。
靠,真是白瞎了那一身虎皮。”
“旗牌,他們隆王三衛月俸都由隆王祿米裏出,上千口子人由一個人養著,肯定會少一點,如果再攤上一個喜歡克扣糧餉的長官,他們拿的隻會更少。”
錢大通自內屋中出來,就見唐辰如同財迷似的在那兒數錢,不由插了句嘴。
“給李哥上完藥了?”唐辰不關心隆王衛生活的好不好,他隻關心到手裏的錢,夠不夠還債。
“恩,上完了,都是些皮外傷,您昨日給的金瘡藥正好派上用場。”錢大通點頭道。
唐辰將會票直接塞進懷中,又將一些大塊的銀子收了起來,最後拿著那些散碎銀子,走到錢大通跟前,將銀子塞進他手裏:
“那就行,你去看看那個你請來的老媽子,給孫大小姐收拾完了沒有,收拾完了,就起鍋做點飯。
你跟她說清楚,這幾天不能回家了,不然她回去了,暴露咱們行蹤,到時候又是一個麻煩。
這些銀子,你算算,看著給她多少合適,你自己定。”
“恩,是!”錢大通其實想替下趙哥,也打那個死太監幾棍子,若不是孫嵋突然發酒瘋,結束了突然出現的衝突,他請來的老媽子一準跑了。
到時候,出去一嚷嚷,會惹來更多麻煩,增加差事失敗的風險。
東城所的規矩,出差事的時候,一切以安全為第一位,不光人身安全,還有行蹤安全。
他們三個雖然沒正經出過差事,但內部的約定以及別人出任務回來的記述,他們可是沒少翻看,一心向往之。
如今第一個差事才剛開始做,就差點被節外的生枝給攪和了,任誰心裏都有氣。
“敢阻擋爺們升官發財,等會兒,老子回來打死你們。”對院中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的王安,低罵一句,錢大通向後院走去。
唐辰自是不知錢大通想要進步的心多麽熱切,更不知他已經將隆王這幾個手下人全恨上了。
他在想要不要挪窩,換個地方藏匿,其實他是怕徐首輔知道是他在背後算計後,派人找來。
福王能派人半夜將他偷走,那首輔自然也可以半夜派人,抹了他們幾個的脖子。
自己死不死無所謂,可連累別人一起死,不是他的行事風格,當然陳家那一幫老幫菜例外。
“明日大朝會,朝堂應該會發生點大事,不然那位孟督公不會特別提一句,就是不知湯主事會不會做點什麽?”
唐辰摸索著下巴,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直到錢大通喊他用飯,才收斂思緒,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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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辰不講究什麽用餐禮儀,幾人為了照顧李榮,就將飯菜直接搬到了李榮休息的屋子裏吃。
對著三個屬下,唐辰邊吃邊道:“明天李哥留下,趙哥哥錢哥跟著孫嵋。
李哥正好可養養傷,順便看著院子裏那幾個混球,不用給他們水飯,三天餓不死人。
我估計三天內,隆王應該不知道他的這幾個手下失蹤,三天後,我們就搬家。”
“旗牌,恕我多句嘴,需要這麽謹慎嗎?我看過所裏的記述,好些前輩深入敵營做斥候都沒這麽謹慎的,最謹慎的一個前輩,也就是七天換一個地方,守了四十九天才等到敵將出城落單的機會,一擊必殺。至今還被所裏同僚們奉為傳奇。”錢大通問道。
唐辰想了想道:“謹慎點沒大錯,如果沒這節外生枝,我們在這兒住到府試結束都沒事,現在嘛,不好說,而且孫嵋今天的風頭太盛,明天還得去一品樓見那個李鴻屆時再發生點什麽,誰也不知道。”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嚴肅說道:“但有一點,你們兩個記住,明天去了盯緊她,不準那小妮子再喝酒了。”
“是!”趙錢二人齊聲應是。
唐辰坦白說道:“其實你們大概也猜出來,咱們這次差事的目的。我也不瞞著你們,就是為了扳倒如今的首輔徐時行,徐閣老,讓他主動請辭,回家養老去。
隻是這位閣老的聲譽太好,朝野上下皆交口稱讚,令聖上不好拿捏,所以才選了我們去做這個倒閣的撬門釘。
如果門撬開了,大家一起升官發財,如果門沒撬開,我們的下場可能比外麵那個王安還慘,關係著大家夥的身家性命,所以這趟差事多謹慎都不過分。”
“誓死追隨唐旗牌。”連半分猶豫都沒有,三人齊齊放下碗筷,直接在飯桌上表起忠心。
唐辰笑笑,“吃飯,吃飯,我年齡小,也不講一些虛頭巴腦的規矩,大家齊心協力,一起升官發財比什麽都強。”
三人都笑了,這才是他們願意跟隨他一搏的最根本的原因。
什麽忠君愛國,什麽忠孝節義,都不如升官發財來的實在。
“唐旗牌,你是讀書人,你說這皇上到底是明君,還是昏君?”
吃過飯,喝漱口茶時,錢大通冷不丁地問了這麽一句。
唐辰還沒說話,趙起元和李榮先他開口嗬斥道:
“住嘴,非議聖上,殺頭大罪,你不要命了。”
“錢哥沒喝酒也犯渾,喝了這杯茶就睡去吧,上半夜不用你值守。”
錢大通摸掉自己大胡子上水漬,尷尬一笑道:
“我這不是看這兒沒有外人,閑聊問問嘛,不然聖上為啥放著清譽有加的徐閣老不用,非要換掉他呢?”
“那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我們隻是聽命行事,行了都收拾收拾準備休息吧。”
唐辰也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別有深意地看了這個外表粗獷的漢子一眼。
閣老府中。
書房內。
老大人還在看著白日收到的那兩封信,上麵的每一個字的筆畫用力是否正確他都研究了個透徹,可裏麵出現的唯一一個名字,卻讓他看不透:
“隻查到這個陳辰在福王別院裏出現過,抗旨被抓進了詔獄,再後又被接進了福王別院,之後的行蹤就查不到了?”
老仆躬身應“是。”
“他為什麽抗旨,知道嗎?”老大人抬頭紋折疊的幾乎能夾死蒼蠅。
抬頭紋與之不遑多讓的老仆,又深深皺了一下抬頭紋:
“皇上發的中旨,具體什麽內容不得而知,頒旨的是太子,當時太子還沒念完,那人就直接拒接了。
然後太子一氣之下,將其抓進了詔獄。”
“太子親自頒旨,他都敢拒接,此人的性子狂傲?還是故意如此作為,意圖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念叨了一句,老大人自己就搖了搖頭,否定道:
“不是,年節休沐時,福王曾獻過一冊,裏麵記述了一套生錢之法,皇上為此召開了一個小朝會。
當時老夫就看出那個冊子非福王所作,如今看來那套生財之法,便是此人所寫。
能想出那樣層層環扣法子的人,心思縝密才對,不會憑性情做事。
按理說,隻一冊已經吸引到皇上的注意,那又為何抗旨呢?”
老仆沒任何回應,老大人也不指望他回答,而是繼續說道:
“還有這兩封信,陳家托蕭次輔送來這封信又是何意?苦肉計?還是雙簧戲?”
老大人如同老和尚念經般,理了一遍已知信息。
燭火爆了一個燈花,映襯著他的眼眸猛地一亮。
當即沉聲吩咐,道:“明日派人分別守在福王別院,陳適梅府上,還有一品樓,這三個地方。”
老仆愣了一下,試探著說道:“老爺讓人盯著這三個地方,是猜到此子要借大朝會生事?”
老大人冷哼一聲,“哼,明日朝堂定然會很熱鬧,就是不知是哪一方先跳出來。
此子年歲不大,卻敢插手朝堂紛爭,真是不知死字怎麽寫的。
既然陳適梅不要這個兒子了,那本相就送他一副棺材。”
燭台上燭火忽然大跳了一下,光影晃動間,老大人背後的影子變得張牙舞爪,仿若惡龍在仰天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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