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搶劫?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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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劫?”秦貞素一臉狐疑,“搶誰?”
    唐辰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搶倭寇。”
    秦貞素赫然睜大雙眼,眼神中全是疑惑。
    “是你喝酒了,還是我喝酒了?沒喝酒,你說的什麽胡話?”
    若不是顧忌著男女大防,她甚至都想伸手摸一摸少年的額頭,確定他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
    倭寇盤踞海島,除了善使舟船的漕運兵偶爾追擊到某一個兩個孤島上,其他衛所裏的兵什麽時候離開過岸和倭寇打過?
    別說離開岸邊,就是稍微大點的河道水域,都是見了便止步不前。
    狼兵是善戰,可狼兵善於山地戰,舟船大戰,那根本是兩個概念,不光狼兵不會打,她也不會打啊。
    確認唐辰沒發瘋,她又不相信地問了一句:“你來真的?”
    唐辰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狡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真誠:
    “我不是讓您帶著狼兵弟兄們去拚命,而是去打劫,打劫懂不懂?倭寇們怎麽登陸搶劫的村戶,你便帶著人怎麽去搶劫他們。”
    秦貞素眉頭緊皺,思忖好一會兒才道:“即便按你說的是去打劫,可他們都在海島上,我們還沒登陸呢,便被他們發現了,還打什麽劫?”
    唐辰笑笑,說道:“所以要感謝我那個倒黴催的大哥了,他不剛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汪清要來江寧投降嘛,那好啊,我們就打著汪船頭的名義去剿匪,打劫倭寇,你說這些曾經都是汪老船頭的手下人,見到汪清的船出現在他們海島附近,會什麽反應?”
    秦貞素盯著桌案上的名單,久久之後吐出一個字:“跑!”
    聊到此處,二人便達成共識,又具體商討了一些細節,重點是秦總兵跟這位小爺要了當日用過的那大木炮的製作方法,之後二人才撩簾出去。
    畫舫裏的選花魁還在繼續,他們撩簾出來時,正聽見某人詩興大發地吟誦著四六不靠的打油詩。
    “媽媽笑歪嘴,姑娘排成隊。
    牡丹嫌帶刺,芍藥怕風吹。
    推完西施美,又誇青兒俏。
    忽見台前過,誰家長腿妹?”
    “好!”
    喝彩聲此起彼伏,原本因為唐辰他們兄弟爭執而稍稍落下的氣氛重新又推舉上來。
    望著這麽一會兒工夫已經喝的五迷三道的顧凱,唐辰搖頭歎息一聲,囑咐不知大和尚安排人跟著,等散場時將這位爺帶回家。
    秦貞素忍不住打趣道:“沒想到這位顧師爺還是個酒鬼?”
    唐辰心說這家夥不僅是個酒鬼,喝酒了還會耍酒瘋,曾經當麵硬剛過隆王的貼身太監。
    隻不過事後自己不記得了而已。
    想到酒鬼,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也是酒鬼,而且酒品相當不好。
    而且喝醉了好縱馬傷人,唯一一次沒有喝醉縱馬,卻成了最後一次。
    微微歎了一口氣,剛將腦海中浮現出的那抹倩影驅散,忽聽台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夫曾經寫了一折還魂記,本想今日拿出與諸位同道中人品鑒一番。
    隻是還魂記太過淒美,與今日主題氛圍不契合。
    老夫臨時決定改用以一位老友的親身經曆改編的折子戲,助陣今日花魁大賽。
    希望那位老友看到後不要怪罪老夫不請自用。”
    老人說完話後便走下台去,唐辰視線立刻鎖定到說話之人。
    曾經在廟中意氣風發的他,如今一身道袍,鬢發霜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台上在老人走下台後,立刻忙碌起來。
    不多時便有一位身著大紅袍姑娘,女扮男裝,邁著四方步,搖頭晃腦地走上台上,邊走她還邊唱道:
    “為救我父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呐。”
    至此一時,樓上樓下鴉雀無聲,剛剛鬧騰最歡的打油詩處也安靜地能落針。
    如果說剛剛許青兒的劍舞,冷冽拒人千裏之外,那此時登場的這位姑娘,女扮男裝中帶著一股英氣,又夾雜著飽讀詩書的書卷氣,加之嗓音靈動,唱出來的唱詞婉轉動聽,又添幾分俏皮。
    秦貞素聽的甚是喜歡,“嘿,我還沒聽過這一出戲的,咱們大鄭可沒出過女狀元呢,這要是真有個女狀元,和我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
    然而,她說完這話,期待中的聲音沒有回應,不由感到十分詫異,回頭看去,卻見一向玩世不恭的少年眼角竟然破天荒的,滴落下一點晶瑩,雖然在她回頭的刹那,他已經一個扭頭隨風散去,但她還是看到燭光晶瑩反光。
    女總兵雖是殺伐果斷的將軍,但到底是心思細膩的女人,結合剛剛那個道袍老者說的話,立刻猜出唱詞中的那個人定然與這位少年脫不了關係。
    隻是可惜,身邊沒有一個與之相熟的人,她想打聽一下,此人是誰,卻不可得。
    眼見唐辰一言不發的上了二樓,她轉身去了前排,找剛剛做打油詩的顧凱,不是她多麽八婆,隻是猛然發現心思詭辯的少年統領,竟然還有軟肋,不由得萬分好奇,她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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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當她找到顧凱時,卻愕然發現,這位一向談笑風生,嬉笑怒罵皆不拘束的顧師爺,竟然抱著一個酒壺,嗚嗚地哭泣。
    問周邊同桌的人,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哭,隻說,這位女狀元登台後,他先是一愣,接著大口大口的喝酒,然後就嗚嗚地哭起來,誰勸都勸不住。
    不知大和尚歎了一口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秦貞素詫異地望著這個進來風月場所一點都不拘束的大和尚,好奇道:
    “大師父也會作詩?”
    不知大和尚搖了搖頭道:
    “不是我做的,是唐統領在巡撫衙門書房練字時寫的,初時不解其意,今日觀顧施主,方知這首詩寫的頗具佛理啊。”
    秦貞素心裏嘀咕一句:“神馬狗屁佛理,啥啥都跟佛理掛鉤,這明明寫的是男女情愛一事,唉,這真是教人生死相許,若不是有明兒在,當年我可能就隨我家夫君去了吧。”
    畫舫二樓孫山兀自抹淚時,隔間的門卻被人由外推了開來。
    曹吉祥頗為尷尬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指了指旁邊一個空座,用口型對進來的人道:
    “你隨便坐。”
    來人正是唐辰,便是上樓的這麽一會兒工夫,臉上已經沒了悲戚表情,他坐到旁邊空座上,不管孫山如何抒發著情感,開門見山道:
    “曹公公,一起發個財,敢不敢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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