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不該來的從未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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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二日清晨,天色才剛破曉,廣島藩東夷艦隊的士兵們便忙作一團。
    經過一夜的連夜搬運,已經有十五萬大軍登陸,物資也成功卸載了三分之一。
    但見海麵上,運兵船和補給船依舊絡繹不絕,像密密麻麻的蟻群,繼續著這龐大的登陸行動。
    此時,身處第二分艦隊的織布信長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他心裏清楚,要完成全部陸軍和物資上岸,最少還得耗費一天以上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裏,登陸艦隊的防禦將最為薄弱,就像一隻失去了硬殼保護的蝸牛,暴露在危險之中,跑又跑不快。
    然而,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不該來的也未曾缺席。
    “報——”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地跑來,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與急促。
    “藩主,東麵巡邏船傳來緊急旗號,東麵發現漢軍艦隊主力,正極速駛來!”
    第二分艦隊主將平野隼人也隨後匆匆趕來匯報,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慌亂:
    “藩主,東麵發現漢軍艦隊主力,正是周瑜主力艦隊,規模龐大,正全速朝我們這邊駛來,距離此地僅有五十海裏,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抵達!”
    “怎麽!漢軍艦隊跑到我後麵去了?”織布信長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惶。
    “立刻傳令第一、第三艦隊回援!”
    “藩主,第一、第三艦隊在我們北麵三十海裏處警戒,這一來一回得要一個多時辰,恐怕兩支艦隊未到,漢軍就已經殺到了!”平野隼人焦急地說道。
    織布信長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原本,自己所在的第二艦隊處於倒三角陣型的後方,可如今為了讓第一、第三艦隊掩護大軍登陸,被派去北麵防範漢軍。
    如今漢軍卻從東麵襲來,第二艦隊反倒成了首當其衝的前排。他雖一向自大,但還沒狂妄到認為僅靠第二艦隊就能抵擋漢軍艦隊的進攻。
    若是北上與第一、第三艦隊匯合,那補給船隊和兵船可就危險了。眼下正在登陸的補給船隊,連一半都還沒完成,根本無法迅速撤離。
    “中了周瑜小兒之計了!”織布信長懊惱地一拳砸在船舷上。
    “快派人去北麵通知第一、第三艦隊,以最快速度前來支援!如今隻能靠我第二艦隊背水一戰了!”
    “遵令!”平野隼人領命而去。
    “擊鼓!”織布信長高聲下令。
    “平野隼人,率領你的第二艦隊列陣迎敵,務必攔住漢軍艦隊,等到援軍到來!我親自指揮補給船隊加快速度登陸!”
    “是,藩主!”平野隼人應道,轉身快步離去,著手布置艦隊迎敵。
    很快,廣島藩第二艦隊號鼓大作,咚咚的戰鼓聲在海麵上回蕩。戰艦紛紛驚慌失措地調轉船頭,緩緩向東駛去,在登陸船隊外側列下魚鱗陣。
    平野隼人知道,若想取得勝利,必須采取拖延戰術,他擺出的魚鱗陣,旗艦位於陣型後部,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結,分作若幹魚鱗狀的小方陣,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微凸起。
    這對於兵力不占優勢的一方來說,本是一種近乎自殺式的進攻陣勢,通常隻有在己方占據優勢時才會使用。
    而這個陣型的弱點就在於尾側,兵力厚度不足,很容易被對方趁虛而入。
    平野隼人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他此刻也是孤注一擲,試圖以攻代守,同時以身作餌,讓漢軍兩翼不得不回援中軍,形成接舷混戰,等援軍趕到時,便可實行反包抄。
    周瑜並未讓平野隼人等待太久,很快,氣勢洶洶的漢軍艦隊就從東麵的海平麵上出現,如同一群展翅翱翔的大雁,排成雁型陣,朝著東夷第二艦隊猛撲而來。
    雙方主將立刻指揮艦隊,朝著對方展開攻擊。
    “東夷第二艦隊主將是個人物,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我中軍足以獨立擊破他!”
    周瑜望著東夷第二艦隊,不僅沒有防守,還擺出魚鱗陣以攻代守,心中暗暗嘲笑對方言過其實。
    這點小伎倆在自己麵前不過是班門弄斧,他決定將計就計,好好教教對方如何打海戰。
    “傳令周倉、關平,穿過防線後不要回頭,直撲敵軍登陸船隊;
    傳令關羽,掩護周倉、關平,不要回軍,從左翼直撲敵軍旗艦;
    傳令右翼甘寧、太史慈,不要側擊,直撲魚鱗陣尾部,再反包抄敵軍,同時防備敵軍援軍;
    傳令呂蒙、黃蓋、馬忠,保持陣型,隨我旗艦橫推過去!”周瑜迅速給各部隊下達指令,聲音堅定而有力。
    隨即,漢軍艦隊三千主力戰艦如離弦之箭,在各自將領帶領下快速推進,宛如一隻凶猛的老鷹,朝著廣島藩第二艦隊這隻“魚”撲去。
    不管對方擺出多少片“魚鱗”,漢軍都照吃不誤。平野隼人自以為將“魚眼”藏到尾巴上就安全了,卻不知雁型陣的翅膀可以繞過“魚身”,直撲“魚尾”。
    平野隼人的魚鱗陣並未像漢軍那樣全軍出動,而是一排排小方陣組成的衝鋒陣型,不顧左右兩翼,不斷地從魚鱗陣上脫落,朝著周瑜中軍衝去,足足有十餘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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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組衝鋒拉開距離後,下一組便立馬展開進攻,攻勢連綿不絕。
    平野隼人看著無動於衷的漢軍兩翼,心中仍自信滿滿:
    “哼,這麽連綿不絕的攻擊攻向你們中軍,第一陣你們兩翼可以無動於衷,可你憋得過第一陣,我不相信你們能憋得過第十陣!”
    很快,東夷第一排魚鱗陣就與漢軍大陣撞在了一起。
    靠近兩翼的魚鱗小方陣,分別碰上了兩邊關羽和甘寧的船隊,僅僅片刻之間,就被優勢明顯的漢軍艦隊強硬擊破,根本沒能起到纏住漢軍的作用。
    隨著第二排魚鱗陣也被漢軍強勢擊破,平野隼人這才如夢初醒。
    他這才發現,漢軍的戰船與以往東夷三藩內戰時自己遇到的其他藩戰船有著天壤之別。
    以往作戰,大家都盼著一靠上去就能展開慘烈的接舷戰,到最後拚的往往不是船隻,而是士兵的勇武。
    可漢軍的戰船實在是太龐大了,連在一起宛如排山倒海一般,勢不可擋。
    漢軍艦隊的船隻,哪怕是單獨的樓船艨艟,也在船頭裝上撞錐,東夷主力舢板船根本撞不過漢軍戰船,更別提貼臉近戰了。
    很快,發現前方不妙的中間麵幾排魚鱗陣,不自覺地放慢了衝鋒的勢頭。
    這簡直就是去撞石頭,前麵三排如今還在苦苦掙紮的船隻,剩下已經不到一半了,目前為止根本沒有哪一艘船能夠順利登上漢軍的甲板。
    “現在放緩速度,晚了!”
    關羽站在船頭,眼神中充滿了藐視,緊緊盯著遠處在第九排位置的平野隼人旗艦。
    “某在陸地上能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在水上同樣可以!”
    隨即,關羽下令分艦隊全速前進,從左翼朝著平野隼人撲去。
    “敵將人頭是我甘興霸的,給我衝!”右翼的甘寧也不甘示弱,揮舞著手中的雙戟,大聲呼喊著,同時率領艦隊朝平野隼人旗艦衝去。
    平野隼人大驚失色,他本想以身做餌誘敵,可如今兩翼漢軍戰艦都朝著他衝來,他徹底慌了神。
    雙方戰艦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此刻,魚鱗陣艦隊都排在前方,兩翼根本沒有足夠的船隻來攔截漢軍。
    而左翼最外側的關平和周倉兩支艦隊,看都不看魚鱗陣的敵軍,已經越過魚鱗陣,朝著登陸船隊的兩千多艘船隻衝去。
    右側最外圍的太史慈艦隊,也越過封鎖,出現在魚鱗陣後麵。
    “完了,完了!”平野隼人喃喃自語,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
    他所在的後陣頓時成了漢軍眼中的香餑餑,獨自麵對三麵漢軍的攻擊,退無可退,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將軍,怎麽辦?漢軍從三麵圍上來了,前麵打不開漢軍中軍缺口啊!”副將驚恐地圍在平野隼人身邊,聲音顫抖。
    突然,平野隼人好像想到了什麽,眼睛裏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
    隻見他發瘋似的衝進船倉,不停地打開箱子,在裏麵瘋狂地翻找著書籍。
    “將軍,你在找什麽?都火燒眉毛了!”副將焦急地問道。
    “快,你們快來幫我找找!”
    平野隼人頭也不回地喊道:“這些都是我這些年來收集的兵書,快一起找找,看看這種情況有什麽解救辦法?”
    “這……”副將們麵麵相覷,一臉無奈,但還是趕緊上前幫忙翻找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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