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沉聲問道：
    “其他人了？”
    “我下令讓他們撤出豫州了。”沈七如實回答，甚至沒有半分遲疑。
    “是嗎？”
    王川顯然不相信沈七，作為臭名昭著的錦衣衛指揮使，會有如此好心，典型性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見王川一臉懷疑之色，沈七無奈搖了搖頭，有時候說真話，就是沒人願意相信了？
    或許有時候謊言更能讓人相信。
    他想了想，換了個說法：
    “錦衣衛在豫州損失慘重，很多人甚至寧願自殺，也不願意來豫州執行任務，雖然我們會點武功，但你有知道，在弓弩和甲士麵前，我們也和普通人沒區別。”
    “所以，與其做無畏的死亡，還不如及時止損，不知，這個說法你願意相信嗎？”
    這次王川輕輕點了下頭，因為他知道，錦衣衛在豫州根本沒有生存空間，尤其是平陽城，來多少就死多少。
    當即他眼睛一凝，深沉如魂淵的雙眸死死盯著沈七，正色問道：
    “說吧！是什麽把戲，願意讓你舍去性命也要來見我？”
    沈七無奈一歎，聳了聳肩，隨意吐出一句話。
    “求死而已，並無目的！”
    聽到這話，王川眼睛眯了眯，他看到了坦然自若，看到了真心求死，甚至看到了沈七的絕望之色。
    隨即他目光一轉，落在鐵牛身上，聲音無悲無喜：
    “給他留個全屍，安個墓碑。”
    沈七滿臉感激。
    對他而言，死在王川手中，既能保證妻兒老小安全，又能報答皇帝的栽培之情。
    如果灰溜溜退出豫州。
    迎接他的必是家破人亡。
    因為他太了解皇帝了，對於無能者，除了死亡，別無選擇，更何況自己還知道如此多的秘密。
    鐵牛上前提起沈七，拖著就往外走去，手法粗暴直接，沈七雖然被拖著，但臉上卻是掛滿釋懷。
    忽然。
    朗聲大笑道：
    “王川，多謝了！”
    而王川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自顧走回堆滿公文的桌案前坐下，堆積如山的文件，再次將他淹沒。
    就在王川坐下沒多久。
    槍械設計部的老鐵匠金允華，興高采烈的來到了辦公室，那滿臉喜意壓都壓不住。
    “元首，你說的槍造出來。”
    金允華興奮的說道。
    正欲起身的王川頓時一怔，緊接著一股喜意席卷心頭，急忙繞過桌案，失態的抓住老鐵匠金允華的手臂，確認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
    金允華重重點頭，答道：
    “真的！”
    聽到真的二字，王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長久以來的壓力一掃而空，甚至高興得手舞足蹈。
    “好好好，現在帶我去，我要親自去看看。”
    ……
    城外工業區。
    核心地帶。
    槍械實驗場地。
    一架馬克沁機械被放在射擊位置，其旁邊還放著一把步槍。
    此刻。
    射擊位置圍滿了人，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像看大寶貝一樣，看著那架馬克沁和步槍。
    “元首。”
    “元首……”
    人群讓開一條道，紛紛向王川打招呼，王川一一點頭回應，但現在他卻急迫的想看見馬克沁。
    來到射擊位置。
    望著那如同老古董的馬克沁機槍，王川的手都在輕輕顫抖，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他卻一清二楚。
    馬克沁的出現將終結舊時代。
    迎來新時代。
    他撫摸著大腿粗的外管，那冰冷的感覺順著手傳遍全身。
    “給我上子彈鏈。”
    一旁的工作人員急忙打開放子彈的箱子，接著將子彈固定在馬克沁子彈槽裏。
    伴隨著“哢嚓”一聲。
    子彈成功上膛，王川迫不及待的握住馬克沁槍柄，然後按下扳機。
    “噠噠噠……”
    子彈出膛的聲音雄渾有力，回蕩在整個廣場上，工作人員紛紛捂住耳朵，因為聲音太大了。
    一梭子打完。
    王川隻感覺神清氣爽，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煙太大了，但一想到是黑火藥，他也就不挑了。
    此刻。
    他有種天下舍我其誰的感覺。
    縱使是張真人那人形超人過來，也得被打成篩子。
    接著，他又試了試步槍，很顯然，步槍也想當順手。
    當即他大手一揮：
    “現在開始給我投入量產，馬克沁要一千，步槍一萬，並且必須保證子彈供應量充足，步槍一把三十顆，馬克沁一台五百發。”
    “至於錢，找財政大臣要，就算將整個豫州的財政拿過來，也必須一個月給我造出來。”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唯獨金允華暗自一歎，看著馬克沁，心中湧現出一股複雜的情緒，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會冒出這股複雜情緒。
    試槍完畢。
    王川命人將馬克沁和步槍帶回了元首府，就放在辦公室內。
    處理完沈七回來的鐵牛，看著辦公室內擺著的馬克沁，邁步的動作一頓，不自覺問道：
    “你說的大殺器做出來了？”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王川哈哈一笑，轉身看向鐵牛，滿臉笑容，道：
    “我馬上就能一統大乾了。”
    聽到這話，鐵牛微微蹙眉，顯然不相信這話。
    見鐵牛質疑自己，王川很是不樂意，當即叫人將馬克沁推到院內，槍口對著一棵水桶粗的大樹。
    “鐵大哥，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
    說罷，他將子彈壓進彈槽，接著上膛，瞄準大樹，扣下扳機。
    “噠噠噠……”
    一分鍾不到那棵大樹應聲倒地。
    鐵牛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同時眉宇之間徘徊著凝重之色，嘴巴更是張得老大。
    這麽多年，今日算是他最失態的一天。
    他吞了吞口水，聲音發顫的問道：
    “這東西有多少？”
    雖然馬克沁厲害，但他並不認為這種東西很多，不然他們習武之人，將徹底成為一個笑話。
    “哈哈哈，無窮無盡，要多少有多少。”
    這答案徹底擊潰了鐵牛心裏的僥幸，使他踉蹌後退數步。
    而負責安保的衛國軍士兵，望著那極具震撼的一幕，一個個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都下去吧！”
    王川衝士兵們擺了擺手，接著看向鐵牛，問道：
    “要不要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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