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都沒想過。
    這個世界居然有倭國人？
    這一刻，那來自靈魂深處的仇恨，迫使他心髒狂跳不止，甚至雙手下意識攥緊成拳頭，一向冷靜睿智的王川，此時此刻，居然神情失態。
    要知道，自從坐在元首這個位置，他已經太久沒有因為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如此神情失態了。
    連正在大口吃麵的鐵牛都察覺到了王川的不對勁，他停下吃麵，抬頭看向王川，隻見他滿臉殺意，如同遇見殺父仇人一般，雙眼噴著仇恨的火焰。
    鐵牛這時候沒有開口問什麽。
    而是順著王川的視線看去，他不由皺了皺眉，疑惑不解：
    “倭人？”
    在他的記憶中，王川似乎從未與倭人接觸過才對，為何看見倭人會有如此大的敵意了？
    這個時候，那正吃著麵，身材矮小，長相醜陋的幾名倭人，察覺到了王川和鐵牛不好的目光。
    幾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那兩人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敵意？
    他們自認為，在大夏一直謹小慎微，從未犯過錯，因為大夏的強大，讓他們從內心畏懼。
    而他們隻會欺軟怕硬。
    遇見強大的，他們就跪下拜服，謹小慎微的當忠犬，遇見弱小的，他們就會露出獠牙跑上去撕咬。
    “怎麽辦？那人好像很仇視我們。”
    “不應該啊！我們一路過來謹小慎微，沒有得罪過大夏人啊。”
    “我感受到了那人滔滔不絕的恨意，就像…就像想將我們碎屍萬段一樣，而且那種仇恨很濃。”
    “我們快走吧，這裏是西都，別惹麻煩，到時候那些衛國軍過來，可不和我們這些外邦人講道理。”
    “現在就走。”
    幾個倭人用倭語嘰裏呱啦的交流一番，並且聲音壓得極低極低，似乎害怕王川和鐵牛聽見一樣。
    見幾個倭人要走，王川眼睛頓時眯了眯，眼中殺意也幾乎凝成實質，猛地一拍桌子。
    砰——
    麵館內原本的嘈雜之聲頓時熄滅。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這個突然暴起的年輕人身上，見其穿著大夏的服裝，作為外邦的商人們，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麵館老板見狀，急忙走出來。
    “這位客官可是有什麽不滿意？”
    王川淡淡瞥了麵館老板一眼，沒有搭理他，隻是朝鐵牛冷聲吩咐道：
    “把那幾個倭人給我抓起來。”
    那幾個倭人聽見這話，頓時大驚，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二話不說就要抓他們。
    為首的倭人站出來，恭恭敬敬向王川行禮，用著蹩腳的大夏語，問道：
    “這位大人，不知我們犯了那一條法？你要抓我們。”
    說話的倭人已經隱隱約約察覺了眼前年輕人的不凡。
    畢竟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敢公然指使抓人，要麽是西都某位位高權重大臣的子嗣，要麽是身居要職的軍官。
    見王川無動於衷，麵館內眾外邦商人也不滿了起來，因為他們明白，今日的沉默寡言，來日就會麵臨無人發聲窘境。
    “這位大人，大庭廣眾之下，不問青紅皂白就拿人，是不是太過了一點。”一名穿著華麗，長相富態的中年人站出來，不急不緩的說了句公道話。
    這中年人服裝不屬於大夏，是西域諸國過來的行商。
    王川眼睛一瞟，帶著幾分上位者的氣勢，那中年人頓時隻覺墜入冰窟，渾身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額頭和後背冷汗淋漓。
    那睥睨天下的氣勢仿佛掐住他的喉嚨，讓他感到一陣窒息之感，從商十幾年，他從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大的壓迫感。
    當即顫顫巍巍行禮：
    “小的失言，還望大人見諒。”
    說完，他老老實實退了回去，麵館內眾人麵麵相覷，隻因為剛才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他們也感受到了。
    眾人紛紛吞咽口水，閉嘴不言。
    唯獨那領頭倭人還扛著這股氣勢，強忍著心中恐懼，站在那裏，他感覺這個年輕人比倭國皇帝還有氣勢。
    “大…大人，不知…我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希望死也讓我等死個明白。”
    王川掏了掏耳朵，然後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開口：
    “沒有得罪我，但身為倭國人便是你們的原罪，當然，你可以理解這是莫須有，放心，我會去拜訪倭國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從你們身上要點東西。”
    麵館內眾外邦商人齊齊一愣，滿頭問話，身為一個國家的人是原罪？
    這…這太荒謬了吧！
    那為首倭人臉色極其難看，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經攥得發白，他隻感覺今日是自己此生受到最大的欺辱。
    “閣下就不害怕挑起兩國戰端嗎？”
    他死死盯著王川，眼中完全沒有了溫順，那骨子裏的犬性暴露無遺。
    “戰端？”
    王川嗬嗬一笑，全然不在意倭人的威脅，甚至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鄙夷，滿是不屑的繼續道：
    “什麽時候，兩個國家的戰爭是由一個商人決定的了？就是你們倭國那狗屁皇帝來到我麵前，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慚，你算那根蔥，不過…你這話說的好像也不錯，今天你的行為巧合可以當個戰爭的借口。”
    “你…你…你這個狂妄自大的家夥。”
    那倭人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指著王川，眼中全是怨毒之色。
    這個時候，那打臨時工的學生終於想起來，他說怎麽這位年輕人如此麵熟，原來是元首，他臉上頓時浮現狂熱，不顧形象的衝開人群。
    “是元首，元首！”
    他這一聲呐喊，瞬間吸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有外邦商人立刻拿出元首畫像，開始對比起來。
    沒過一會兒。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神態和威嚴分毫不差。
    一些外邦商人立刻跪在地上。
    唯獨大夏人沒有下跪，而是滿臉狂熱的看著王川，麵館老板更是喜極而泣，渾身激動的顫抖。
    那被嚇傻的幾個倭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所措，這一刻，仿佛抽幹了他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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