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陶昕送到小區門口後，鬱詞便轉身往自己的住處走。

    但他剛走幾步就察覺到不對，腳步也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他沒有回頭，卻敏銳地感覺到身後有打量的目光。

    他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腦子裏閃過了各種可能的人。

    是從前的仇人？

    現在的競爭對手？

    亦或者是其他人？

    鬱詞並不知道，但他也沒有多做什麽反應，隻抬起腳繼續往前走。

    對方倒好像停在了原地，鬱詞原本以為是因為謹慎，但等他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人。

    難道是他的錯覺？

    鬱詞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他不可能出錯覺。

    隻能是因為對方足夠謹慎，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大概還有些麻煩。

    鬱詞沒有繼續想，直接開門進屋。

    他一個人住，但房子裏卻保持地很幹淨，洗漱過後，他將衣服丟入洗衣機，再在陽台點了支煙。

    此時已經快十二點，外麵亮著的燈光沒有幾盞，襯得整個黑夜越發寂寥。

    鬱詞閉了閉眼睛。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亮了一下。

    是陶昕發給他的消息，說感謝他的幫助，想要請他吃個飯。

    鬱詞拒絕了，「不用。」

    然後，他也不管陶昕再發了什麽，直接將手機丟到旁邊，轉身進臥室睡覺。

    鬱詞做了個夢。

    他夢見自己的店被人砸了，玻璃碎了一地，而當他要走上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影變得很小。

    如同……鬱寒葬禮上的自己。

    然後，他看見了慕念。

    她還是穿著那一身旗袍，還是那一張年輕妖嬈的臉。

    而在她手上，握著一把槍。

    當她將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鬱詞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因為……他也反抗不了。

    但「嘭」的一聲落下，夢中的鬱詞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隻是手掌突然變紅了。

    他猛地轉身。

    正好看見陶昕從自己身邊倒下，鮮血染紅了衣服……

    鬱詞的瞳孔頓時放大！

    而在這個時候，慕念的聲音也傳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過上尋常人的生活嗎？」

    這句話，像是質問，又像是嘲諷，更像是某種詛咒。

    鬱詞想要回答，但剛一開口，他就醒了過來。

    ——熟悉的房間。

    沒有慕念，也沒有陶昕。

    鬱詞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後背是一片冷汗。

    他直接伸手，將t恤扯下來，再丟到了地上。

    洗手間的燈很快被他打開了，白色的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是蒼白的一片。

    鬱詞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許久後，才終於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打開水龍頭，將冷水潑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瞬間清醒了過來，再看了一眼時間後，直接換上運動服出門。

    剛一出小區，他就看見了對麵街上那兩個正在抽煙的人。

    看見他的時候，那兩人顯然也是一愣，然後有些欲蓋彌彰地轉過了頭。

    這反應倒是讓鬱詞眯了眯眼睛，然後，他就當什麽都沒有看見，直接轉了個方向開始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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