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胡萱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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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曉慧的房間位於三樓,窗戶正對著後方。從這個角度望出去,視野十分開闊,能夠清楚地看到正在建造的房屋。
    那兩棟小三層的房子建造速度之快令人驚歎不已。仿佛隻是眨眼之間,它們就已經矗立在了那裏,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然而,盡管房屋的框架已經迅速搭建完成,但裝修工作似乎並沒有那麽順利。從趙曉慧的角度看過去,頂多也就是刮了一層膩子,與她預期中的精致裝修相差甚遠。
    趙曉慧趴在窗戶上,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後麵建房子的進展。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鍾廣鑫進入房間的聲音。
    "老鍾,你說這後麵會來什麽樣的住戶呢?"趙曉慧頭也不回地問道,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建築工地上,"這屋子之前可是死了那麽多人啊,就算現在整個推倒重建了,恐怕還是會有人覺得不吉利吧?"
    鍾廣鑫將幾條清洗消毒過的毛巾仔細地搭在空調下的架子上,然後轉身對趙曉慧說道:“有個地方住就已經很不錯啦,你看看外麵那些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呢。現在這天氣啊,溫度越來越高了,今天的氣溫竟然高達五十五度,地表溫度更是直接上了七十度!都這樣了,誰還有心思去挑剔房子啊?而且我們這一區的環境相對來說還算比較好的呢,獨門獨戶的,也不用跟太多人接觸。要是想住到我們這兒來,恐怕還得爭搶一番呢。”
    趙曉慧聽了鍾廣鑫的話,不禁感慨萬分:“是啊,幸好你當初果斷決定住在這裏,要是住在那個公寓樓裏,現在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況呢。”她一邊說著,一邊想象著如果住在公寓樓裏,可能會麵臨的種種不便和困難,心中對鍾廣鑫的決定越發感到慶幸。
    如今一區的公寓樓,其環境雖然不能說是惡劣至極,但與外城的屋棚相比,確實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然而,這裏的居住密度實在是過高了些,有些家庭竟然有十多口人擠在一個僅僅六十平的狹小屋子裏。如此眾多的人口,每天進進出出,光是電梯就已經擁擠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隨著天氣逐漸炎熱,雖然目前供水還算正常,但現在的水卻讓人感到十分擔憂。這些水簡直就是要命的水啊!哪怕隻是簡單地洗個澡,都會讓人膽戰心驚。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水裏是否攜帶了蟲卵,如果身上有任何傷口,被這種帶有蟲卵的水一衝洗,很容易就會引發感染。而一旦感染,後果可就不堪設想,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可是,要想解決水的源頭問題又談何容易呢?雖然可以通過過濾的方式去除水中的活蟲,但那些肉眼無法看見的細微蟲卵卻難以被有效過濾掉。更糟糕的是,由於條件所限,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和設備來對供應給上百萬人使用的水源進行全麵消毒。
    如今,他們所居住的區域人口已經成功突破百萬大關!然而,這僅僅隻是整個城市的幸存者中的一部分而已。實際上,除了他們所在的居住區之外,還有其他好幾處居住區存在。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道路正在逐漸被推平,車輛的運輸往來也已經開始恢複。各個居住區之間也保持著緊密的聯係,彼此相互支持與協作。
    根據最新的統計數據顯示,經過身份證更新後,目前已知的幸存人口總數達到了驚人的六百萬!這無疑是一個令人鼓舞的數字,但同時也帶來了新的挑戰。
    因為市中心那些仍在瘟疫肆虐中苦苦掙紮的人們並未被計入其中,所以實際的幸存人數可能還要更多。
    人口眾多固然是一件好事,但當新的問題接踵而至時,情況就變得棘手起來。尤其是當救命的藥物供應不足時,這簡直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他們被關在屋子裏,就像被囚禁的鳥兒一樣,與外界幾乎隔絕。然而,隨著局域網的覆蓋麵不斷擴大,他們能夠從網上獲取的信息也越來越多。通過網絡,外麵的世界如同一幅畫卷在他們麵前展開,但其中的景象卻讓人膽戰心驚。
    看到那些照片,趙曉慧心中暗自慶幸。當初,她毅然決然地跟隨鍾廣鑫第一批來到這裏,並選擇在二區安家,如今看來,這個決定是多麽明智啊!
    鍾廣鑫嘴角微揚,向趙曉慧勾了勾手指。趙曉慧心領神會,輕盈地從飄窗上跳下,像一隻歡快的小鹿一樣撲進了他的懷中。
    “幹嘛?”趙曉慧嬌嗔地問道。
    鍾廣鑫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凝視著她的眼睛,然後在她那如櫻桃般的唇上輕輕一啄,柔聲說道:“想吻你。”
    趙曉慧的臉頰頓時泛起一抹紅暈,她羞澀地偏過頭,不讓鍾廣鑫親吻。鍾廣鑫見狀,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他在趙曉慧的腰上輕輕一掐,趙曉慧猝不及防,整個人像失去重心一樣跌倒在鍾廣鑫的身上。
    就在趙曉慧準備反擊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兩人的嬉鬧瞬間停止,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一同走到陽台上,迅速拉開窗簾,向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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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一輛車緩緩駛進院子,原來是女生那邊的人回來了。
    如今,街道兩旁已經安裝好了路燈,為夜晚的城市增添了一抹明亮。然而,由於天氣異常炎熱,幾乎所有的工作場所都開始實行晝夜顛倒的工作模式。白天的高溫讓人難以忍受,甚至無法出門,因此,一些原本可以在白天進行的活動都不得不轉移到晚上進行。
    為了方便人們在夜間出行,相關部門開始逐個區域對路燈進行整頓。這些路燈不再像以前那樣昏暗,而是采用了高瓦數的大射燈,使得照明效果非常好。不僅如此,由於現在采用的是太陽能供電,電力充足,這些路燈可以將街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即使在很遠的地方,也能清晰地看到行人。
    就在這樣一個明亮的夜晚,趙曉慧注意到一輛駛入小區的車上隻有三個人。這讓她不禁想起了胡萱,那個因為腿部膿包感染而被截肢的可憐人。胡萱的遭遇一直讓趙曉慧深感同情和擔憂,於是她在群裏詢問了一下胡萱的近況。
    胡萱的感染已經發生了一個多月,當時的情況非常嚴重。有些部位的傷口根本無法進行清創和除蟲處理,因為那些蟲子已經快要鑽進她的骨頭裏了。麵對如此嚴峻的情況,醫院經過慎重考慮,建議胡萱進行截肢手術,以防止感染進一步惡化。
    一個如花似玉、嬌豔欲滴的女孩子,本應擁有美好的未來和燦爛的人生。然而,命運卻無情地給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截肢。這對於任何人來說,無疑都是一場噩夢,更何況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呢?
    如今的社會,雖然工作機會眾多,但對於一個失去一條腿的人來說,想要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談何容易。即使條件再差,還可以領取社會的救濟,但那也僅僅隻能維持基本的生活而已。更讓人擔憂的是,又有多少人願意去照顧這樣一個“拖累”呢?
    胡萱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她覺得隻是幾個小小的膿包,怎麽就嚴重到需要截肢的地步呢?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幸運的是,她有一群貼心的小姐妹。她們深知胡萱的痛苦和擔憂,於是紛紛挺身而出,一再向她保證:即使將來她們各自結婚成家,也一定會住在一起,相互照顧。她們告訴胡萱,男人並不可靠,關鍵時刻還是姐妹靠得住。畢竟,她們在一起相處了這麽久,彼此的性格和為人都非常了解,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在小姐妹們的苦口婆心勸說下,胡萱終於慢慢接受了截肢的現實。因為她也明白,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連截肢都無法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醫生們成功地為胡萱截去了那條患病的腿。然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後續的治療和防止感染才是最為關鍵的。
    當時胡萱手術結束後,大家都紛紛前去探望她。人們各自盡其所能,有錢的出錢,有物的出物,以表達對胡萱的關心和支持。趙曉慧家的情況也不例外,他們家第一胎的小兔子原本還剩下一隻,原本是打算養到五六個月大後自己食用的。然而,考慮到胡萱剛剛經曆了一場如此重大的手術,身體急需營養補充,趙曉慧毫不猶豫地決定將這隻兔子送給胡萱,同時還附上了一些自家種植的番茄和辣椒。畢竟,這些就是他們家能夠公開拿出的所有東西了。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胡萱的術後恢複情況並不理想。一方麵,藥物的供應非常緊張,許多針對截肢手術後的特效藥物都無法獲取。這無疑給胡萱的康複帶來了巨大的困難。另一方麵,醫院的環境也不盡如人意。隨著寄生蟲的大規模爆發,醫院裏人滿為患,病房裏甚至不得不加床,連走道上都擠滿了人。各種人來來往往,嘈雜不堪,尤其是那些感染了寄生蟲的患者,蟲子在他們體內肆虐,導致他們發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讓人片刻都無法安寧。
    胡萱在醫院裏休息不好,吃的食物也沒營養,最後住在醫院裏情況越來越差,醫生就給開了一些藥讓她回家養養看。
    這才回來了不到一個星期,昨天胡萱好像發燒了,情況很不好又趕忙送到了醫院,昨天幾個女生一天都沒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擠不出病床來了,醫院這事他們也沒辦法幫忙。
    早前盧青能夠加塞一個病床走的關係,是因為那時候情況雖然也很嚴重,但沒爆發到現在這麽嚴重,所以現在也沒辦法給胡萱走後門,隻能說看有什麽其他方麵例如送飯之類的,他們這些在家沒上班的,還可以幫個忙。
    趙曉慧原本是打算詢問一下胡萱的狀況如何,然而,她給女生發去的消息卻遲遲未得到回應。正當她感到有些焦慮的時候,突然間,一陣極其淒慘的哭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這哭聲如此淒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禁心生憐憫。趙曉慧和鍾廣鑫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擔憂。
    “這哭聲聽起來好像是孫思思的。”趙曉慧皺起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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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廣鑫點了點頭,回應道:“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啊。”
    趙曉慧提議道:“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鍾廣鑫表示同意,他站起身來,準備和趙曉慧一同前去查看情況。趙曉慧迅速換上一件長袖長褲的衣服,盡管天氣炎熱,但出門在外還是要注意防蚊。她還特意噴上了防蚊水,以防被蚊蟲叮咬。
    由於孫思思的哭聲實在太大,不僅驚動了趙曉慧和鍾廣鑫,就連宋嘉和喻子健也被吸引了出來。然而,盧青因為身體狀況不佳,目前還在調養身體,喻子健根本不允許她出門。畢竟,如果盧青被蚊蟲叮咬一口,後果可能會非常嚴重。
    孫思思坐在自家大門口哭,剛把車停進了車庫的楊靖也是眼眶紅紅的,宋嘉看著她們道: "怎麽了?是胡萱情況不好了嗎?"
    宋嘉一問,孫思思哭的聲音更大了,頭發被剪的更短的塗娟道:"胡萱…已經沒了。"
    幾人頓時麵麵相覷,喻子健皺眉道: "昨天不是還能說話,你們走的時候她還跟我們打了招呼。"
    楊靖道:"醫院那邊住不進去,連藥都沒有,號掛不上,我們排了一天的隊伍,還是掛不上,想求著先給用藥,可是沒有,我們去求了萱萱之前的主治醫師,但他說現在醫院已經挪不出藥來了,好不容易找了個能躺的地方,不斷的給做物理降溫,但溫度降不下來,截肢的地方一直沒愈合,感染化膿了。"
    孫思思哭著道: "她說想吃缽仔糕,那是她小時候,生病病的很重的時候,才能吃到的東西,她說想吃了,說早知道她就回家了,哪怕聽家裏的話,早早的結婚也好,她拉著我的手喊媽,一直在說對不起,說她想家了,想回家,嗚,...
    塗娟揉了揉孫思思的頭發,孫思思跟胡萱關係是最好的,孫思思活潑跳脫,胡萱安靜文雅,比起她和性格有點火爆的楊靖,胡萱是最能包容孫思思的,兩人又是同住一個房間,現在胡萱沒了,臨死前還拉著孫思思的手說了那麽一番話,這對孫思思的影響肯定是最大的。
    孫思思哭累了,抽抽噎噎呢喃道: "我找不到缽仔糕,都沒讓她最後吃上一口…"
    趙曉慧小聲的朝著楊靖問道: "那,胡萱是已經被帶走了嗎?"
    楊靖點頭: "一個星期後,憑她的身份證去領取骨灰。"
    幾人沒有在院子裏多說,知道了個大概的情況就先各回各家了,外麵蚊蟲多,不能久待。而且人已經沒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除了再次感受到這紅頭蚊和變異絛蟲的可怕,讓大家多警惕注意點,麵對現在的大環境,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鍾廣鑫他們回家要經過三道門,一道自家大門,進門後在二樓點了蚊香的地方轉了兩圈,然後進二樓的門,在三樓門的門口又噴一次稀釋後的花露水,驅散一下,雖然到了這裏,一般看不到什麽蚊子了,但三樓是居住區,進去之前肯定要仔細些比較好。
    這麽一層層的防護後,上了三樓就脫衣服進衛生間衝澡,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加上長袖長褲一悶,身上已經都是汗了,想著應該再沒什麽事需要出門了,進臥室之前洗個澡比較舒服。
    洗完澡後,兩人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又相互用沾了花露水的洗臉巾把身體擦拭了一遍。這樣做不僅可以檢查一下身上是否有被蚊蟲叮咬的地方,還能讓花露水起到防痱子的作用。畢竟,在如此高溫炎熱的天氣裏,很容易就會生出痱子來。
    完成這一係列的步驟後,他們本應能夠舒適地在房間裏享受美食、觀看電影。然而,今天兩人的心情卻都有些沉重,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輕鬆愉悅。回到房間後,他們甚至都沒有心思去做這些事情,而是直接躺在床上。
    盡管與女生那邊的交往並不多,但畢竟已經在這裏住了將近一年,多少還是有些基本的交情的。而且,住得如此之近,現在其中一個人突然不見了,他們不可能完全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無動於衷。更何況,這可是他們認識的人當中,第一個眼睜睜看著消失的人。就在昨天出門前,胡萱還微笑著跟他們揮手道別呢。
    趙曉慧靜靜地躺在鍾廣鑫的懷中,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輕聲說道:“孫思思好像還在哭呢。”
    鍾廣鑫在她光滑的手臂上輕撫著:"肯定的,住在一起那麽久了,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看著周邊還留有對方生活氣息的那些東西,想要一下子走出來,恐怕不容易。"
    趙曉慧:"她們嬉嬉鬧鬧搬進來的畫麵,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鍾廣鑫沒說話,隻是手上的輕撫還在繼續,趙曉慧也隻是感慨,想到前不久發生的事,又聯想到胡萱,道: "如果你沒有準備驅蟲藥,那盧青也沒了。"
    如果不是鍾廣鑫準備的仔細,她根本沒有買驅蟲藥,想都沒往這方麵想,那這會兒沒有藥,盧青也救不回來。他們手裏沒藥,現在外麵寄生蟲爆發成這樣,恐怕也每天過的提心吊膽驚惶不安的,現在因為有藥,總比其他人稍微多那麽一點點的底氣,真的是幸虧鍾廣鑫準備的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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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廣鑫道: "過兩天把那個進口的那盒,日常驅蟲的吃一顆。"
    趙曉慧扭頭看他: "吃的這麽密集,會不會不好啊?"
    鍾廣鑫: "不會,都相隔了一個多月了,日常驅蟲的那種,是一個季度可以吃一次的,你上次差點喝進去帶蟲子的水,所以多注意點比較好,這次吃完了,把時間記著,如果沒什麽問題,就半年吃一次,主要是防患。"
    趙曉慧點點頭,翻了個身,伸手將鍾廣鑫給抱住了:"希望上麵早點找到解決這種蟲子的辦法,這比太陽還要難熬,太陽躲著就行了,這到處咬人的蚊子,被蚊子飛過去都有可能汙染的食物,還有不幹淨的水源,太可怕了。"
    鍾廣鑫將小毛毯稍稍拉高了一點,蓋到了趙曉慧的肩膀上:"睡覺?"
    趙曉慧哼哼了一聲: "睡不著。"
    鍾廣鑫剛抬起手,趙曉慧就道: "你別給我催眠。"
    鍾廣鑫笑了笑:"你要真睡不著,我摸你後脖頸你也睡不著,明明就困了,幹什麽非要幹熬著。"
    趙曉慧往鍾廣鑫的懷裏拱了拱:"就覺得,人家在悲傷,我還能睡著,挺不好的。"
    "這有什麽不好,各人的悲喜,互不相通,睡吧,母兔子又快要生了吧?"
    趙曉慧嗯了一聲:"應該就是這兩天,肚子老大了,照說一個星期前就應該生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生。"
    趙曉慧剛說完,放在枕頭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楊靖在大院群裏說話,趙曉慧朝鍾廣鑫道: "楊靖在問,到時候將胡萱的骨灰拿回來之後,能不能埋在院子裏,就埋在她們那邊靠牆的地方。"
    鍾廣鑫一臉淡然地說道:“隨她們去吧,我們才不會在意這些呢。”他和趙曉慧都不是那種拘泥於小節的人,對於院子裏埋個骨灰這件事,他們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
    趙曉慧看到喻子健在群裏回複了一個“可以”,於是也緊跟著回了一句:“沒事的啦,你們看著辦就行,我們完全不介意哦。”
    楊靖在群裏發了幾句表示感謝的話後,就沒有再發言了。趙曉慧放下手機,輕輕歎了口氣,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緊緊地抱住鍾廣鑫,閉上眼睛,安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趙曉慧一睜開眼睛,就聽到鍾廣鑫興奮地對她說:“母兔子生啦!這次一下子生了八隻呢!”
    趙曉慧的心情立刻被這個好消息所點亮,她迅速一掃昨天因為死亡而籠罩在心頭的陰霾,甚至連臉都來不及洗、牙都來不及刷,就迫不及待地飛奔到二樓,去看看這剛剛誕生的八條小生命。
    生活就是這樣,充滿了起起落落,偶爾也會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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