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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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如同瓢潑一般,仿佛永遠不會停歇。在外麵上班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困住,根本無法回家。然而,徐誌磊卻相對幸運一些。作為農場的獸醫,他的工作本身就需要經常加班,所以農場為他們準備了專門的休息房間。不過,在這樣的大雨中,休息恐怕隻是一種奢望。
這場暴雨不僅淹沒了房屋,還對動物們造成了巨大的威脅。那些原本身體健康、與病獸隔離開的動物們,如果不及時被驅趕到高處,恐怕連這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會失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在外麵上班的吳崢也忙得不可開交。他們麵臨的問題是搶救機器。動物們在水裏泡一會兒可能不會立即死亡,但機器一旦接觸到水,就會瞬間報廢。尤其是這些機器,本來就是在地震後從廢墟中翻找出來,剛剛維修好的,現在還經常掉落零件,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大水漫溢。
起初,他們原本隻打算稍微將機器抬高一點,但隨著水淹的越來越深,各個工廠不得不不斷地將器械增高並轉移。然而,盡管他們竭盡全力,還是有一些機器在水中徹底報廢了。
那些原本看上去似乎已經無法繼續增高、注定要報廢在水裏的東西,無論是得到政府扶持的工廠,還是私人承包的老板,此刻都一個個麵色如土、滿心絕望。他們的生活剛剛才開始有了一點起色,卻又被無情地打入穀底。這些人並非賠不起,畢竟在如今這個世道,最多不過是賠上一條性命而已,又有什麽可怕的呢?然而,心理上所遭受的那份沉重打擊,卻讓很多人都快要承受不住了。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足夠的堅強去勇敢麵對每一次的跌倒和重新爬起。
與此同時,一些新兵才剛剛接受訓練沒多久,現在卻又要馬不停蹄地開始執行救援任務了。他們所要救援的對象,是外城那些要麽正在接受隔離觀察,要麽雖然已經通過了隔離但由於條件所限,隻能住在簡陋屋棚裏的人們。這些屋棚本身就非常簡陋,別說是如此大的雨了,哪怕隻是下一點小雨,也會到處漏水。而且,這些屋棚僅僅隻是一片小平層,根本沒有辦法往高處躲避。因此,很多人已經被迫在雨水中浸泡了大半夜。
這些人必須盡快轉移,時間緊迫,刻不容緩。然而,令人頭疼的是船隻嚴重不足,遠遠無法滿足如此眾多人員的轉移需求。盡管之前基地裏儲備了一些救援物資,但數量相當有限,僅有幾十艘那種救援充氣船而已,而需要救援的人數卻多達十多萬人!
整個新城共有八個隔離區,每個隔離區後麵都分布著一片平層屋棚。一個區就容納了好幾萬人,那麽八個區加起來,至少有二三十萬人!這還僅僅是沒有房屋居住的人群,那些有住所但住在一樓或二樓的居民,同樣也遭受了水淹之災,他們也不得不冒著傾盆大雨進行艱難的轉移。
可是,他們又能轉移到哪裏去呢?這一帶隻有一區是高樓公寓,許多人在察覺到情況不妙時,便毫不猶豫地帶著所有能夠攜帶的物品,如逃命一般朝著公寓樓狂奔而去。他們寧願住在頂樓,甚至是樓道裏,隻要能夠遠離這不斷蔓延的洪水,怎樣都行。
最開始往公寓樓去的那些人非常順利地登上了樓,然而,就在他們身後,卻突然遭遇了公寓住戶的阻攔。原來,這棟公寓樓裏本來就住著很多人,而且人員構成相當複雜,衛生條件也已經相當糟糕了。如果再讓一群逃難的人湧進來,恐怕會引發某種傳染病的爆發,到那時,這座公寓樓恐怕會變成一座被遺棄的隔離大樓,裏麵的人將不得不麵對極限求生的艱難局麵。
更讓人頭疼的是,好不容易重新打開的地下通道,竟然被水直接灌滿了!幸運的是,由於地鐵軌道還在修建中,地鐵車輛尚未投入使用,否則這水一旦灌滿整個地下空間,不僅修好的地鐵會再次報廢,而且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電子設備和儀器可經不起雨水的長時間浸泡,而那一片片的室內田同樣遭受了水淹。其他物品或許還能往高處轉移,但已經種到土裏的作物又該如何轉移呢?由於擔心今年夏季會出現幹旱,為了預防這種情況,大部分的種植區都種植了耐旱的作物。可如今,這些作物被水這麽一泡,究竟還能存活多少,實在是個未知數。
宋嘉那邊完全無需吳崢費心,因為整棟樓都是他們家的。所以當下麵進水時,他們隻需要往樓上移動即可。
徐誌磊則在網絡尚未中斷之前,就迅速給喻子健發送了消息。他不僅將自家那一層的大門密碼告知了喻子健,還詳細說明了應對水淹的策略。如果下麵的水勢凶猛,淹沒了一樓,就讓他們上到三樓暫避。要是三樓也無法抵擋洪水的侵襲,那麽就隻能登上頂樓等待救援了。
相比之下,鍾廣鑫家的情況就簡單多了。由於一樓原本就沒有太多物品,而且之前冬天時他們睡的是炕,所以當天氣轉暖後,幾乎把一樓所有能搬動的東西都搬到了樓上。當水快要淹沒二樓樓梯口時,趙曉慧反應迅速,她立刻將二樓的所有物品收進空間裏。不僅如此,她還輕鬆地將一堆兔子和貓轉移到了三樓。畢竟她擁有空間這個神奇的能力,收納東西對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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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壁的鄰居們可就太倒黴啦!由於沒有電梯等輔助工具,他們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一趟又一趟地匆忙搬運著家中的物品,爭分奪秒地在水淹上來之前將它們轉移到高處。
更糟糕的是,盡管水淹到了如此高的位置,但即使沒有停電,他們也不敢輕易使用電器。畢竟,一旦電器設備被浸泡在水中,發生短路,恐怕會造成一連串的事故,甚至可能導致人員傷亡。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早早地就拉下了電閘,切斷了電源。
然而,這樣一來,在如此炎熱的天氣裏,樓上樓下不停地搬運重物,再加上斷電,這對鄰居們來說簡直就是要命啊!
昨天還是趙曉慧覺得悶熱得喘不過氣來,今天卻輪到她的鄰居們累得氣喘籲籲了。不僅如此,又累又熱的情況下,暴雨還在不停地傾瀉,空氣中的濕氣異常濃重,讓人呼吸時都能感受到那股黏糊糊的潮氣,這無疑使原本就令人窒息的環境變得更加惡劣。
值得慶幸的是,目前水還沒有漲到二樓,所以趙曉慧他們家住在三樓的情況相對較好。她先將兔子妥善安置好,然後又給它放了一個大冰塊,以幫助兔子降溫。接著,趙曉慧和鍾廣鑫也匆匆忙忙地簡單衝了個澡,讓身體稍微涼快一些。
由於無法使用電器,臥室裏同樣也放置了一個大冰塊,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降低室內的溫度,緩解炎熱帶來的不適。
看著散發著涼氣的冰塊,趙曉慧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今年也跟去年一樣,不會有多少消耗冰塊的時候,還想著一整個冬天囤積的冰塊可能用不上幾次,畢竟隻要有太陽,家裏就不會斷電,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看著樓下已經成了海的院子,以及一眼過去皆是汪洋的居住區,還有至今沒有絲毫要停跡象的大暴雨,趙曉慧坐在房間的飄窗上憂心忡忡:"老鍾,要是水能退去,是不是又會爆發一些疾病?這麽熱的天,這麽大的水,日子過得太難了。"
鍾廣鑫將空調扇打開,屋內雖然放了冰塊,但冰塊隻能將屋內整體溫度給降下來,可是那也不可能跟空調相比,除非放好幾塊將人圍在中間,但那樣就寒氣太重了,所以想要涼快到人能感覺舒服的程度,還是需要風扇的加持,十幾個蓄電池,一天一個的消耗,要是將空間裏存放的蓄電池全都消耗完了這場水還沒退去,那他們真的要準備跑路了。
"肯定會的,現在這情況,水裏都不知道泡了些什麽東西,很多病菌就是在這種又濕又熱的環境下滋生的,所以那些水你別碰,每天家裏消毒三遍,三樓的門你也別亂打開,身體有哪裏不舒服,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趙曉慧嗯嗯的點頭,隨著空調扇一開,頓時舒服的長歎一聲: "沒有空間的日子,要怎麽熬。"
鍾廣鑫:"煎熬。"
轟隆隆的幾聲雷響,讓本就陰沉的天空再次陰沉了幾分,雨勢又變大了一些,趙曉慧往鍾廣鑫那邊靠了靠,雖然他們現在已經身處末日了,但如今這天象簡直變得末日中的末日。
鍾廣鑫轉移她的注意力:"今天吃什麽?"
慕楠搖了搖頭: "隨便吧,沒什麽想吃的。"
說到吃,她想到隔壁的盧青他們: "現在斷電,水他們也不知道在家裏儲存了沒有,放在車庫的那些木柴估計都被泡了,他們連火都開不了,吃飯怎麽辦?"
鍾廣鑫道: "擔心的話,給他們送點東西過去也行,鍋盔和饢都是比較耐放的,這麽熱的天氣,饢放著至少也能儲存個三五天。"
趙曉慧點頭,想著饢的硬度,現在的盧青恐怕沒辦法消化,又多加了兩個冷饅頭,大水昨天才開始發的,斷電也沒斷多久,送別的恐怕沒辦法,這麽熱的天氣東西根本放不住,但饅頭應該還能放一下,但恐怕也放不了多久就會熱的發酸了,先吃一餐的吧,後麵的事再說吧。
鍾廣鑫從頂樓過去敲門,他們這邊上下都有開一個門,就是為了方便有什麽事兩邊都是出路,所以可以不用沾水,但距離宋嘉那邊卻隔了一條道,現在淹水這麽嚴重,樓下的院子恐怕都已經淹到有一人高了,根本過不去,雨下的又大,風雨交加的,這開著兩邊的窗戶對喊都有些聽不清在喊什麽。
不過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了,有什麽事沒辦法聯係,就在兩邊對通的窗戶裏麵掛白色的布,證明家裏沒啥問題,不用擔心,如果有什麽緊急的情況,就掛紅色的布,現在宋嘉那邊的窗戶裏麵掛的是白布,所以暫時不用擔心那邊。
鍾廣鑫到頂樓剛準備敲門的時候,喻子健先敲門了,頂樓相通的門是沒有鎖的,不過為了安全,兩邊都另外裝了內置鎖,就是想著一邊有事往另一邊跑的時候,把門鎖一下好歹能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但一般沒事的時候,兩邊都不會鎖,但也不會隨便開門,有事肯定是先敲門,這點基本的隱私尊重還是有的。
喻子健那邊一敲,鍾廣鑫就把門打開了: "我剛準備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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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健道: "是有什麽事嗎?"
鍾廣鑫笑了笑:"想問問你們吃的怎麽解決,我之前準備了一點饢,慧慧對雨季反應比較敏感,雨還沒下的時候就有感覺了,所以我擔心斷電,就提前準備了一些耐放的東西,隻是沒想到,這場雨會這麽大。"
喻子健還以為他們那邊出什麽事了,聞言微微鬆了口氣,道:"我們吃的能自己解決,你之前在群裏說可能要下雨的時候,我們也做了準備,雨下大的時候,我怕車庫進水,還專門將車庫裏的木柴轉移了上來,幸好轉移的快,我還想問你們需不需要生火的木柴。"
鍾廣鑫道: "不用了,我們也有準備,你們有準備就好,有什麽需要的再跟我們說。"
喻子健道: "這些都是小問題,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你過來。"
鍾廣鑫跟著喻子健到他們那邊,喻子健他們這邊是靠近院牆的,就是一麵可以直接看到河道,隻不過現在的水還沒有漫過院牆,還沒到那麽誇張的程度,畢竟院牆的高度差不多是兩層樓高,現在的水也隻是淹了一樓而已。
喻子健和鍾廣鑫一同來到了三樓,由於徐誌磊已經將大門密碼告知給了他們,所以他們能夠順利進入。考慮到安全因素,其他人暫時沒有上來,但他們提前把食物和生活用品都搬了上來,以防萬一。畢竟,如此大的雨勢,一旦水勢上漲,可能就來不及轉移了。
喻子健特別留意了一下,發現徐誌磊還沒有回來過。於是,他決定先去檢查一下三樓的門窗,以確保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情況。他仔細地查看了每一扇窗戶和門,生怕有任何損壞導致雨水直接從樓上灌入,那可就麻煩大了。
在檢查過程中,喻子健走進了一間房間,拉開窗簾,突然指著窗外說道:“你看,我在檢查門窗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處理呢?是想辦法把它弄走,還是就讓它隨著水流飄走呢?”
鍾廣鑫順著喻子健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窗戶外麵的水中,有一具屍體正漂浮著。那具屍體差不多已經淹到院牆的一半高度了,而且是麵朝下浮在水麵上。不過,通過屍體的衣服和頭發,還是能夠辨認出這是一個男性。
喻子健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實在不願意給自己招惹更多的麻煩。然而,目前的狀況卻讓他感到十分棘手——他們被困在這個地方,根本無法出去,自然也就無法處理那具靠在牆邊浸泡著的屍體。
更糟糕的是,這具屍體所浸泡的水正慢慢地蔓延到他們家中。喻子健心裏明白,無論是否能夠處理這具屍體,他都必須將此事告知鍾廣鑫他們,好讓他們提高一些防患意識。
此刻,外麵的雨勢異常猛烈,但奇怪的是,那泡著屍體的水卻異常平靜,絲毫沒有湍急流動的跡象。這使得那具屍體完全沒有受到水流的帶動,始終靜靜地靠在牆邊,仿佛被時間定格了一般。
這無疑給處理屍體帶來了極大的困難,無論是屍體長時間浸泡在水中,還是由於氣溫過高而導致的快速腐爛,都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嚴重影響。畢竟,這具屍體與他們之間僅僅相隔一堵牆而已。
即使他們極力避免觸碰樓下的水,但那些滋生的各種病菌仍有可能通過水的傳導而擴散開來,給他們的健康帶來潛在的威脅。
正當喻子健為此憂心忡忡時,他注意到鍾廣鑫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卻遲遲沒有回來。趙曉慧見狀,心中不禁有些擔憂,生怕他們那邊出了什麽狀況,於是決定過去查看一下。
“老鍾,你們在幹什麽呢?”趙曉慧一邊喊著,一邊快步朝鍾廣鑫走去。
鍾廣鑫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趙曉慧身上,然後輕聲說道:“我正在思考該如何處理外麵那具屍體。”
趙曉慧聞言,不禁一怔,滿臉狐疑地問道:“屍體?”
鍾廣鑫微微頷首,表示肯定,接著他並沒有阻止趙曉慧走上前來一探究竟。畢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死人並不是什麽特別可怕的存在,隻要不是那種慘不忍睹、充滿血腥暴力的凶殺案現場,僅僅隻是一具完整的、甚至大半個身體都浸泡在水中的屍體,其實並沒有那麽嚇人。鍾廣鑫相信,趙曉慧應該還是具備一定膽量的。
趙曉慧見鍾廣鑫沒有阻攔,便小心翼翼地移步到他身旁,然後探出身子,朝著外麵那具屍體望去。其實,在此之前,趙曉慧已經接觸過無數次地震後的廢墟殘骸,對於這種場麵,她早已習以為常,自然不會覺得有多麽可怕。不僅如此,她的內心甚至異常平靜,還若無其事地開口問道:“這具屍體該怎麽處理呢?它怎麽沒有被水衝走呢?”
這時,喻子健插話道:“雖然雨下得很大,但水的流動性並不大。”
趙曉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如果我們找一根加長的杆子之類的工具,把它從牆邊推開呢?”
打撈肯定是沒辦法打撈的,一個他們出不去,再一個打撈起來了往哪裏放,放自己家裏嗎,顯然不可能,所以隻能盡量推開一點,希望水流能把屍體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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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健:"沒有這麽長的工具。"
趙曉慧連忙說道:“我家有啊!之前給番茄搭的木架子,完全可以拆幾根下來用嘛,然後再找些布條來捆綁一下就好啦。”
事不宜遲,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快處理越好。於是,鍾廣鑫和趙曉慧趕忙回家去拆木架子,而喻子健則負責去準備捆綁用的布條。沒過多久,喻子健就帶著布條回來了,而此時的鍾廣鑫也已經全副武裝,不僅穿上了防護服,還在外麵套了一層雨衣。
畢竟要把屍體推開,肯定得有人探出窗戶去操作才行。而鍾廣鑫家的防護措施比較全麵,所以由他們來做這件事顯然更為合適。
然而,當他們好不容易把杆子推過去時,卻驚訝地發現,屍體並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被水流衝走。仔細一看,原來屍體的衣服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掛在了牆上,所以無論怎麽推都無濟於事。
這下可麻煩了,如果想要徹底處理掉這具屍體,恐怕非得有一個人下去不可。鍾廣鑫見狀,隻好先暫時退回屋內。趙曉慧見狀,有些猶豫地提議道:“要不……咱們還是先別管它了吧?說不定這雨很快就會停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處理的。”
就在幾個人正在商議要不要找根繩子把人捆起來,然後踩在外麵的院牆上處理掉的時候,突然有人劃著一艘小船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那艘小船上竟然還搞了個簡易的支撐,可以用來遮擋雨水。然而,盡管有這樣的遮擋措施,但由於雨勢實在太大,船上還是積累了不少的雨水,船上的人不得不時不時地把水往外舀。
當船上的人看到他們正打算處理靠在牆邊的屍體時,立刻朝著他們大聲喊道:“十斤米,幫你們處理了!”
聽到這個價格,趙曉慧不禁大吃一驚,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為了賺取一些食物,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畢竟,現在外麵的水雖然看起來很平靜,沒有掀起什麽大浪,但這畢竟是淹水啊,隨時都有可能突然演變成凶猛的洪水。隻要一個湍急的水流衝過來,人就會像一片樹葉一樣被輕易地衝走。
就在趙曉慧猶豫不決的時候,鍾廣鑫卻毫不猶豫地朝著外麵喊道:“三包泡麵!”
那個劃船的人稍微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點了點頭。然後,他熟練地劃動著小船,徑直朝著鍾廣鑫他們駛來。
鍾廣鑫見狀,轉頭對趙曉慧說道:“你先回去拿泡麵吧。”
趙曉慧應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這時,喻子健插話道:“我家還有兩包泡麵,就拿出來給大家一起吃吧,反正也沒多少了。”
鍾廣鑫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那個香菇口味的泡麵,慧慧不太喜歡吃,之前發的一直都留著呢,我們給就行了。”
喻子健趕忙說道:“那怎麽行呢,這樣吧,我家出一包,你們家就多出點,總不能老是讓你們既出力又出東西啊。”
說完,喻子健也不等鍾廣鑫回話,就急匆匆地下樓去拿泡麵了。他一邊走,一邊心裏琢磨著,等會兒找個機會再做點別的吃的給鍾廣鑫和趙曉慧送過去。畢竟他家的食物也不多了,出兩包泡麵確實有點吃力,但他也不想老是占人家的便宜。
趙曉慧心急如焚地飛奔回去,仿佛身後有惡鬼追趕一般。她衝進房間,迅速打開空間,目光如炬地掃視著裏麵的物品。終於,她找到了兩袋香菇口味的泡麵,如獲至寶地將它們取出來。
然而,趙曉慧並沒有就此滿足。她深知這兩袋泡麵可能會麵臨各種意外情況,比如不小心掉進水裏。盡管它們本身有外包裝,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決定再給它們包裹一層塑料袋。
趙曉慧小心翼翼地將泡麵裝進塑料袋裏,然後仔細地係好袋口,確保沒有任何縫隙。做完這些,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當趙曉慧急匆匆地趕回現場時,那艘船剛剛劃到屍體旁邊。她看到那個人戴著厚厚的手套,正試圖拉扯屍體。然而,屍體的衣服卻異常頑固,不僅沒有被輕易勾住,反而像是被死死纏住一般。
趙曉慧定睛一看,發現這衣服的質量相當不錯,任憑那人怎麽用力撕扯,都無法將其撕開。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那個人終於成功地把屍體衣服上掛著的鐵鉤子給拉開了。
緊接著,他使出全身力氣,將屍體猛地推遠了一些。由於目前的條件所限,他們暫時無法對屍體進行進一步的處理,隻能先這樣放置著。
更糟糕的是,斷網斷電使得他們無法及時通知上麵這裏有屍體的情況。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看那個人劃船回去的時候是否能碰到救援隊伍。如果能碰到,就可以告知他們這裏的情況,讓他們來處理屍體;如果碰不到,那也隻能無奈地接受現實。畢竟,救援人員數量有限,眼下最重要的是拯救那些還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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