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周瑜成功借道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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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周瑜拋出第三個方案,關羽麵色沉鬱如墨,張飛則漲紅著臉,銅鈴兒似的眼睛睜得老大。
    眼見張飛就要暴跳如雷,差點蹦出一句 “乃乃的,憑什麽讓我們撤出荊州?老子不幹!大哥讓我和二哥守在此處,哪兒也不去!”
    暴躁話已要衝到嘴邊,隻因張飛心中隻認劉備一人,容不得旁人染指荊州分毫。
    好在這種關鍵時刻,諸葛亮雖未開口,便先向關羽張飛二人投去意味深長的眼神。
    平日裏,關羽和張飛總覺諸葛亮行事迂腐,甚至懷疑他與江東暗中勾結。
    可此刻,諸葛軍師的眼神竟有莫名的威懾力,關羽張飛二人雖滿心不甘,還是強壓怒火,等著看這位足智多謀的軍師如何應對。
    諸葛亮神色從容,簡直就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本尊:“孫劉聯盟共守荊州、抵禦曹操,此乃大局,重中之重。皇叔如今孤身前往益州,勢單力薄,正需援助,周都督來得恰是時候,實乃我等之幸。”
    張飛瞪大銅鈴般的眼睛,滿臉疑惑,諸葛軍師的意思是……張飛想不明白啊,怎能輕易放周瑜帶兵過境?
    萬一周瑜心懷不軌,突然殺個回馬槍可如何是好?
    可張飛剛要開口,又迎上諸葛亮警告的眼神,隻能將滿腹疑慮咽回肚裏。
    諸葛亮繼續侃侃而談,很有智慧和見解的模樣:
    “曹操野心勃勃,從未放棄南下吞並荊州、江東的圖謀,如今又盯上了益州。合肥一線,曹軍與孫將軍的軍隊隔巢湖對峙;荊州江陵更是軍事要衝。此刻曹操覬覦漢中,我等唯有齊心協力,方能抵禦強敵。”
    諸葛亮字字句句著眼大局,既點明共同的敵人與目標,又飽含維護孫劉聯盟之意。
    在諸葛亮心中,荊州雖為初步戰果,但依《隆中對》的規劃,此地紛爭不斷,難以作為成就大業的根基,當下形勢也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想必周都督與我等一樣,心懷天下,誌在抗曹。”
    就是在諸葛亮顧全大局的周旋下,周瑜順利借道荊州。
    周瑜將此事如實稟報孫權,孫權也是笑了,對諸葛亮是由衷欣賞。
    “若無諸葛亮從中斡旋,孫劉聯盟難以維係!”
    這便更驗證了孫權的治理心得:打天下靠武將衝鋒陷陣,而治理政務、外交周旋則是文臣的專長。
    孫權更加堅定了在江東廣納賢才、重用文臣的決心,同時在各郡縣和軍事據點,繼續推行選拔武將的政策,鼓勵武將通過公平競爭,在武藝、謀略、軍事理論和實戰經驗等方麵一較高下,讓有真才實學的將領脫穎而出。
    這邊孫權、周瑜暗自欣喜,張飛和關羽卻氣不打一處來,兩兄弟私下裏便找諸葛亮興師問罪。
    張飛對著諸葛亮率先發難:“你老實說,到底安的什麽心?怎敢放周瑜帶兵過荊州?就不怕他使詐?”
    張飛越想越覺得此事太過凶險,急得直跺腳。
    關羽雖未多言,卻已握緊青龍偃月刀,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大哥劉備臨走前,千叮萬囑要他們兄弟倆守好荊州,在關羽心中,此地便是他的使命所在,誰敢來犯,必叫他有來無回。
    諸葛亮看著二人劍拔弩張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耐著性子解釋:“二位將軍且安勿躁,聽我細細道來。周瑜此番借道,帶了多少兵馬?”
    “不過五千!” 張飛不假思索地搶答。
    “魯肅在陸口抵禦曹軍南下,有多少兵力?”
    “三萬!” 張飛依舊反應迅速。
    “孫權在合肥一線部署了多少人馬?”
    這回張飛卡了殼。關羽捋著長須,沉穩答道:“多時可達五萬、八萬。”
    諸葛亮對著二人讚許地點點頭,繼續問:“江東人口有限,兵力也非無窮無盡,孫權還能再抽調兵馬支援周瑜攻打益州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 張飛瞪大雙眼,想了想,搖頭否決。
    關羽沉吟片刻,也緩緩搖頭。
    “既如此,周瑜僅憑五千兵馬,能威脅並拿下益州嗎?”
    “除非他有神仙相助!益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劉璋經營多年,根基深厚,周瑜絕難輕易得手。”
    張飛再次搶著回答。關羽也是這個意思。
    見二人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問題,諸葛亮毫不吝惜給以讚許的眼神,繼續循循善誘:“若我們不同意借道,周瑜若是索要江陵或荊南四郡,給還是不給?”
    “當然不給!” 張飛眉頭擰成疙瘩,“大哥若沒打下益州,回來何處安身?”
    諸葛亮語重心長,道:“不給,隻會讓孫劉聯盟生隙,給曹操可乘之機。曹操勢大,孫權也強於我軍,眼下唯有與孫權精誠合作,借道不過小事一樁,不必憂慮。”
    可張飛仍不放心:“周瑜這小子,雖說隻有五千人馬,萬一他加害大哥怎麽辦?”
    諸葛亮連連搖頭:“就算周瑜有此想法,孫權也斷然不會應允!”
    諸葛亮了解周瑜為人,周瑜不僅智謀過人,更有非凡的氣度與高尚的人品,絕不會做出此等背棄孫權決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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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還是心存疑慮,冷不丁冒出一句:“周瑜生得一副小白臉模樣,能信得過?”
    此言一出,諸葛亮心中苦笑。
    諸葛亮與周瑜都有著俊逸的外貌,就是人們口中喊的“小白臉”,那他諸葛亮不忠誠嗎?
    關張二人將外貌與品性畫等號,可見幼稚。
    諸葛亮不與他倆多糾纏,道:“二位將軍,守好城池便是首要,其餘之事,盡可放心。隻要曹操勢力尚存,曹操對我等的威脅尚在,孫劉聯盟便不可破。”
    在諸葛亮看來,劉備與孫權本應攜手共進,關羽和張飛卻總將盟友視作敵人,這般態度,著實不妥。
    事實上,對於周瑜此次來訪,諸葛亮內心並無不滿。
    周瑜主動求見,坦誠提出三個方案,願意將問題擺在明麵上商議。雖各為其主,但諸葛亮能真切感受到周瑜對他的尊重。
    至於周瑜借道幫劉備攻打張魯的借口,諸葛亮又豈會不知?
    “周瑜此舉,代表著江東部分勢力圖謀益州的野心。”
    諸葛亮心中明鏡似的,益州乃天府之國,物產豐饒、局勢安穩,對孫權而言極具吸引力;而荊州扼守長江險要,更是孫權絕不願落入敵手的戰略要地。
    當年孫權肯借出南郡,已足見其對劉備的信任與胸懷,隻可惜,這份深意,張飛和關羽卻難以領會。
    說來也有趣,自從得知鎮江老袁便是孫權之妻袁夫人,關羽和張飛竟難得出口讚美:“江東孫權不是善茬,可他家袁夫人倒是個明事理的。”
    為何二人會對袁夫人讚不絕口?隻因她在書中將關羽、張飛描繪成大英雄,這份眼光,倒是讓二人頗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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