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陳國輝忙不迭地應聲：
    “各位大哥放心。這人啊，到我這就跟到了家、啊呸不對，是到了陰曹地府一樣，諒他插翅也難飛。”
    說著，按鈴叫來幾個警察：
    “讓保鏢大哥們鬆鬆手，你們把人給我摁住嘍，通通關到死囚犯那裏去。”
    “算你識相！”
    保鏢們對陳國輝的態度表示滿意：
    “給我記著你說的話！”
    “走，咱哥兒幾個先去填填肚子。媽的，忙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上！”
    等保鏢們都走了，陳國輝才不緊不慢地踱到顧淩霄跟前，一伸手扯掉他頭上的頭套。
    “哎喲，這不是顧老板嗎？“他臉上的表情一副吃驚的樣子：
    ”這是什麽風把您吹到我這兒來了，快快快，鬆手鬆手~”
    他指揮著那幾個警察：
    “還按著顧老板幹什麽，難道顧老板還能跑嗎？沒眼力見兒的狗東西，都給我滾出去。”
    “局座，這……”
    幾個警察顯然是有顧慮：“這可是京都那邊指名要看好的人！”
    陳國輝一瞪眼：
    “京都什麽京都，京都那邊給你們發晌嗎？不長眼的兔崽子們，滾滾滾！”
    警察們不再言語，乖乖地出去了。
    “來來來，顧老板請坐！”
    顧淩霄不發一言，冷冷地在他讓出來的座位上坐下了。
    陳國輝賠著笑，遞上了一杯茶水：
    “先喝杯茶，去去火氣！”
    從前麵送來的那批人那裏，他已經聽說了事情經過，隻不過沒想到出手殺那位的，居然是顧淩霄罷了。
    顧淩霄的百樂門可是他的財神爺，每月孝敬的銀子不少。
    至於京都，哼！
    如今這個形勢，各人顧各人。今天是那位說的算，明天還不一定怎麽回事呢。俗話說，現官不如現管，強龍還不壓地頭蛇。
    他陳國輝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自有他的為官之道——眼下，他隻想混個兩邊不得罪。
    所以，在那些保鏢回來之前，他識相的也沒打聽太多。
    兩個推杯換盞，直到一壺茶喝完，嗑也嘮得差不多了。遠遠地看到那些人的身影，陳國輝這才抖抖衣服站起身，對顧淩霄道：
    “走吧，顧老板，陳某親自送您一程~”
    顧淩霄點點頭，跟著陳國輝去了牢房。
    等保鏢們進來，看到的就是顧淩霄穿著一套血衣，被綁在刑架上，腦袋低垂的樣子。
    陳國輝扔下手中帶血的鞭子，對著幾個保鏢低頭哈腰
    “各位大哥，這案子出在雲城，是雲城之恥！”
    “小的一時沒忍住，已經替你們教訓過一頓了。看這家夥的樣子，今天估計是問不出什麽了，再問估計得出人命。”
    “不如在下帶幾位去雲城好玩的地方轉轉？哥幾個明天再受累不遲！”
    幾個保鏢看看顧淩霄的樣子，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其實這位和先生的關係，他們都知道一點。別看先生說得凶，但先生的兒子，誰敢真的下死手弄死？
    以先生的性子，指不定回頭又要為兒報仇。
    否則這位又怎麽可能真在他們的追殺下逃了一輪又一輪。帶頭的保鏢點了點頭：
    “也好，今天就先到這裏。有勞陳局長了！”
    陳國輝心中暗喜——顧淩霄剛才可是給他批了條子。當下連忙招呼手下安排車馬，親自引路，帶著保鏢們出了牢房，一行人直奔百樂門而去。
    宋念如站在大牢門口，看著顧淩霄一時有些無語。
    這家夥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地上，滿臉不在乎的樣子，腳還一抖一抖的。看到宋念如，頓時眼睛一亮。
    “宋大小姐消息好靈通，這麽快就來看我了，有沒有給我帶吃的？”
    宋念如：“……”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這位畢竟是她的合作商，也是消息來源之一。而且，剛才這家夥沒有供出她，也算夠意思。
    投桃報李，她也不是不講究的人。
    “當然有，”
    顧淩霄一點也沒有客氣的意思：
    “我晚上想吃素雲齋的鬆鼠鱖魚和蟹粉獅子頭，再弄點清炒時蔬，別忘了帶一大壺他們的招牌紫蘇飲。”
    “哦，還有嗎？”
    顧淩霄遲疑了一下，從懷裏摸出一塊巴掌大的木牌，隔著牢門遞給宋念如：
    “如果宋大小姐方便的話，能不能去看一眼和我一起抓來的那些人，”
    他道：
    “不須做什麽，把這個木牌，還給一個叫趙飛的人就行了……告訴他，差事已了，讓他們不需要顧及什麽，保全自己就好。”
    宋念如接過木牌，點點頭，轉身便走了。
    她不是個多事的人。
    有限的交情，她自覺已做到仁至義盡。
    另一間牢房裏的條件顯然比顧淩霄住的“單間”要差很多。好幾個人擠在一起，男的女的都有，是真真正正受了刑。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血。
    看到宋念如過來，隻抬頭看了一眼便又都低下頭去。隻有玉玲瓏看著她，眼裏迸發出一絲希望的光。
    宋念如看著她有些無語。
    她和這個玉玲瓏是有什麽孽緣不成，她一共穿來沒多長時間，已經意外和她撞見了兩次。
    不過，玉玲瓏顯然並沒有對別人說起過和她相遇之事。短暫的歡喜過後，她也低下頭去，一副不認識宋念如的樣子。
    宋念如心下一歎：“倒是個善良的姑娘。”
    眼下她出現在這裏，也不知上一次行動是不是顧淩霄指使的，他們之間又是什麽關係。當然，這也不好問。
    “誰是趙飛？”宋念如問。
    一個臉上有著顯眼刀疤的男子抬起頭，目光淩厲地看她一眼。不過並沒搭腔，顯然是沒有理會的意思。
    宋念如舉起那塊木牌，朝牢裏示意：
    “顧淩霄讓我轉交的，說是差事已了，讓你們顧自己就好。”
    這次，刀疤臉的男子終於抬起頭來，眼神微變。
    他撐起身子走過來，看了看木牌，但卻並沒有伸手接過。思忖了一下，他又探頭又看了看牢房外麵。見沒有別人在，這才沉聲道：
    “多謝。不如小姐怎麽稱呼？”
    “姓宋。”
    男子點了點頭：“宋小姐，趙某有個提議，不知宋小姐可願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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