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去後，林悅兒隻覺胸口一陣劇烈起伏，仿佛整個人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空了精力。她下意識地抱緊小團子，目光死死盯著前方那座懸浮於虛空之上的祭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古老而壓抑的氣息，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我們……進來了。”楚墨淵站在她身旁，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悅兒點點頭，腳下的金屬地麵冰冷刺骨，映照出他們模糊的身影。但更讓她在意的是，那些影像似乎在微微扭曲，仿佛不是單純的反射，而是某種窺探內心的鏡子。
    “別看地麵。”她低聲提醒，“它可能會影響精神。”
    小團子輕輕點頭，把臉埋在媽媽頸窩裏，不再四處張望。
    老管家環顧四周，眉頭緊鎖：“這裏的能量波動比之前更強了，恐怕不隻是封印那麽簡單。”
    “是防禦機製。”林悅兒緩緩道，同時調出係統界麵。
    【係統功能：部分恢複幹擾仍在持續）】
    【高維防禦場檢測中……】
    她的指尖輕點屏幕，嚐試啟動掃描模式。一道微弱的藍光從她掌心射出，在空中勾勒出一圈複雜的符文軌跡。
    “這些符文……”她眯起眼，“它們不隻是封鎖空間，更像是在維持某種因果循環。”
    “什麽意思？”楚墨淵問。
    “意思是，如果我們貿然闖入核心區域，可能會觸發某種反擊。”林悅兒解釋道，“就像是一道程序，隻要輸入錯誤代碼，就會自動重啟整個係統。”
    “那就找出正確的代碼。”楚墨淵語氣堅定。
    就在這時，小團子忽然抬起頭，眼神有些恍惚：“媽媽……我聽到聲音了。”
    林悅兒心頭一緊：“什麽聲音？”
    “像是……心跳。”小團子皺眉，“但它不屬於任何人。”
    話音剛落，整片空間驟然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祭壇周圍的符文開始緩緩亮起，如同某種古老的喚醒儀式正在啟動。
    “不好！”林悅兒猛地抬頭，“它感應到我們的存在了！”
    幾乎在同一瞬間，數道金色光柱從地麵升起，化作實體般的守護傀儡。它們通體由金屬構成，雙眼閃爍著幽藍色光芒，動作僵硬卻迅猛無比。
    “敵襲！”楚墨淵立刻拔出武器，擋在林悅兒與小團子身前。
    聯盟成員迅速展開陣型，幾人釋放高頻震蕩波試圖阻攔傀儡靠近，然而攻擊落在它們身上竟毫無作用，像打在虛空中一樣。
    “物理攻擊無效！”一名戰士驚呼。
    “用係統能量！”林悅兒立刻下令。
    幾道金光閃過，係統的高頻幹擾波終於對傀儡造成影響，它們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一瞬。
    但下一秒，更多的傀儡從虛空中浮現而出，密密麻麻地包圍了眾人。
    “數量太多了！”老管家咬牙，“必須找到控製它們的核心！”
    林悅兒快速掃視四周，腦海中飛速分析著符文結構。她知道，這些傀儡並非自主戰鬥單位，而是受祭壇防禦係統操控的工具。
    “小團子，能感知到核心的位置嗎？”她急切地問。
    小團子閉上眼睛，額頭滲出冷汗，嘴唇微微顫抖：“有……有一個地方……在祭壇中央……但是……好黑……”
    “堅持住。”林悅兒握住他的手，“你能做到的。”
    小團子深吸一口氣，努力集中意念。片刻後，他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清明：“那裏……有一個缺口……符文在那裏斷開了……”
    “缺口？”林悅兒心中一動，“你是說，有人曾經試圖破壞這個防禦係統？”
    “可能是……”小團子聲音虛弱，“但我感覺……那個缺口……不是人為造成的……好像是……自然裂痕……”
    “自然裂痕？”林悅兒心頭一震，“難道……這道防禦係統本身就有漏洞？”
    她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在祭壇中央的符文循環上。果然，經過仔細觀察，她發現其中有一處符文排列異常——原本應該閉合的能量流，在某個節點突然中斷，形成一個微小的斷裂點。
    “找到了。”她低聲自語，“如果我能利用係統幹擾那一點，或許能讓整個防禦係統短暫失效。”
    “那就快做。”楚墨淵一邊抵擋傀儡的進攻，一邊催促。
    林悅兒迅速調動係統殘餘功能，鎖定斷裂點，然後釋放出一記精準的高維幹擾波。
    刹那間，整座祭壇劇烈震顫，符文光芒忽明忽暗，傀儡的動作也出現了短暫的紊亂。
    “就是現在！”楚墨淵大喝一聲，率先衝向最前方的傀儡，手中能量刃狠狠劈下。
    “轟！”
    一聲巨響，最強的一具傀儡被斬成兩半，其餘傀儡也因係統幹擾而動作遲緩，聯盟成員趁機反擊，局勢稍稍緩解。
    但就在眾人以為可以喘口氣時，小團子忽然發出一聲驚叫：“不對勁！它醒了！”
    林悅兒猛然回頭，隻見祭壇中央的光芒變得更加刺目，而在那道光柱之後，一個模糊的輪廓正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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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人類，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生命形態。它沒有具體的形體，卻仿佛存在於每一寸空間之中。它的存在感若有若無，卻又壓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因果輪回操控者？”林悅兒喃喃。
    “小心！”楚墨淵一把將她拉回身後，同時揮出一道屏障擋住突如其來的能量波動。
    “它在觀察我們。”林悅兒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窺視感，“它已經意識到我們的到來。”
    “那我們就讓它見識一下，我們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打發的人。”楚墨淵語氣冷冽，眼神如刀。
    就在這時，小團子忽然緊緊抓住林悅兒的手臂：“媽媽……它……它在讀我的記憶……但它不是之前的那種東西……它是……真正的‘它’。”
    林悅兒瞳孔一縮：“你是說……它才是真正操控一切的存在？”
    “我不知道……但它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大……”小團子的聲音顫抖，“它好像……早就等著我們來……”
    空氣驟然凝固。
    祭壇深處，那道模糊的輪廓緩緩抬起“手”，一道無形的精神波動席卷而出，直逼眾人意識。
    林悅兒頓時感到大腦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紮進了神經。她咬緊牙關，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不能讓它繼續讀取我們的思維！”她艱難地開口，“所有人集中意誌，屏蔽外來意識入侵！”
    聯盟成員紛紛運轉能量護住自身，楚墨淵則將全身力量凝聚，形成一道強大的精神屏障，將林悅兒和小團子牢牢護在其中。
    “你怎麽樣？”他低聲問。
    小團子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它……它看到了……我出生那天的事……但它不該看到的……那是秘密……”
    林悅兒心頭一震：“什麽秘密？”
    小團子還沒來得及回答，整座祭壇忽然劇烈震動，一道耀眼的裂縫出現在中央符文之上。
    與此同時，那道模糊的輪廓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呢喃，仿佛跨越了無數維度，直接回蕩在眾人心頭：
    “你們……為何而來？”
    聲音並不大，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壓。
    林悅兒咬緊牙關，強忍著意識深處翻湧的混亂，昂首回應：
    “為真相而來。”
    那道聲音沉默了幾秒，隨後緩緩響起：
    “真相……從來都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東西。”
    話音落下，整座祭壇驟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眾人腳下的地麵開始崩裂，仿佛整個空間都在排斥他們的存在。
    “快走！”林悅兒大喊，“我們必須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楚墨淵毫不猶豫地攬住她的腰，帶著她和小團子向前疾衝。聯盟成員緊隨其後，拚盡全力突破最後的阻礙。
    而那道模糊的輪廓，則靜靜懸浮在祭壇中央，注視著他們一步步踏入未知的命運。
    空氣中，隻剩下一句話的回響：
    “歡迎來到命運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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