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詭異現象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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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悅兒一腳踏進光幕,腳底像是踩進了冰水裏。她沒停,往前走了一步,沈清和的手立刻搭上她的肩膀,指尖發涼。
    通道裏沒有光,也沒有暗,隻有無數層疊的影子在眼前晃。她閉上眼,靠銀鏈傳來的溫熱感知方向。小團蜷在她掌心,輕得像一片羽毛,但還在動。
    “別看。”她說,聲音壓得很低,“往前走,一步一停。”
    沈清和應了一聲,手杖敲地,節奏和她心跳對上。三步之後,影子又來了。
    是她自己。站在夏若初麵前,手裏拿著碎裂的護符,嘴角在笑。夏若初跪著,護符隻剩半塊,臉上的表情是林悅兒從沒見過的絕望。
    她沒躲,伸手碰了過去。
    指尖觸到的不是空氣,是冷的,像摸到一塊結霜的玻璃。那影像晃了一下,裂開細紋,像要碎。
    “不是假的。”她收回手,掌心殘留著低溫,“是規則凝出來的。”
    沈清和喘了口氣,“它怎麽知道這些?”
    “它在翻我們腦子裏的東西。”她撕下護符最後一片藤脈,撕成兩半,按在自己和沈清和的額角。汁液滲進皮膚,涼意順著神經往上爬。
    影子又變了。這次是手術室,燈滅了,地上躺著人,沈清和跪在旁邊,手裏拿著止血鉗,血從指縫裏流下來。他肩膀抖得厲害。
    林悅兒抓住他手腕,“聽著,你救過十三個病人,最後一個活到了今天。你簽的字還在病曆本上,紅色印章,右下角歪了一點。”
    他呼吸頓了一下。
    “夏若初去年生日送你一雙跑鞋,說你再不運動就老了。你穿了三次,鞋帶斷了一根,你沒換。”
    他手指慢慢鬆開手杖。
    她繼續說:“楚墨淵第一次見你,在咖啡廳,你把糖包打翻了。你說‘對不起’說了四遍。他皺眉,但還是幫你撿起來。”
    沈清和抬頭,眼神穩了些。
    “記住這些。”她說,“別的都是假的。”
    通道開始震。腳底不再是固體,像踩在油麵上。她單膝跪地,掌心貼地,護符殘片貼著掌心的傷口,血滲進去,藤脈紋路閃了一下。
    小團突然抖得厲害。
    她立刻把小團塞進衣領,貼著胸口。它身體冷了,耳朵不動,呼吸幾乎感覺不到。
    “小團?”她低聲叫。
    沒回應。
    她拍了拍胸口,一下一下,跟著自己的心跳。嘴裏不自覺地哼出一段調子——是那天清晨,係統綁定時,小團第一聲“媽媽”響起的語氣。
    微弱的波動,從它體內傳來。
    她鬆了口氣,手指摸到銀鏈,輕輕一震。護符在響,不是連續的,是三次心跳後一次震動,像某種節拍。
    她數著。一、二、三——震動。一、二、三——震動。
    “規律在這兒。”她拉沈清和起身,“兩步一停,第三步閉眼,靠手碰著走。”
    他點頭,手重新搭上她肩。
    通道盡頭開始浮現影子。三個人的背影,倒映在液化的地麵上,動作卻慢了三秒。他們抬手,影子才動;他們邁步,影子才跟。
    耳邊突然傳來聲音:“林悅兒!救我!”
    是夏若初。
    她沒抬頭。
    “別信。”她說,“剛才那聲音,比心跳晚了半拍。”
    “可……”沈清和喉嚨發緊,“它太像了。”
    “像的都是假的。”她往前走,閉著眼,手伸在前麵探路。
    聲音又來了,這次帶著哭腔:“你要是再往前,我就死了!你聽得到嗎?我快撐不住了!”
    她腳步沒停。
    “夏若初上個月給我發消息,說她偷偷報名了攀岩課,怕我擔心,沒敢說。她還存了五萬塊應急金,密碼是你生日。”
    沈清和低聲接上:“她手機相冊裏有張你睡著的照片,配文是‘我姐這輩子最放鬆的樣子’。”
    林悅兒嘴角動了一下,“這些才是真的。”
    聲音戛然而止。
    地麵震動加劇,腳底像要塌陷。她單膝跪下,指尖劃破掌心,血滴在護符殘片上。藤脈紋路猛地亮起,一道微光順著血跡爬進地麵。
    她感覺到牽引——左邊,三米外,有東西在回應。
    “出口在那邊。”她起身,閉眼往前走。
    沈清和緊跟。
    三步一震,兩步一停。他們靠近盡頭的牆。林悅兒伸手,指尖觸到冰冷的表麵。
    她摸著,一寸一寸。
    忽然,指腹掠過一道刻痕。
    三角形,邊長兩厘米,是夏若初的習慣標記。她在大學時就在課本角落畫這個,說這是“我們仨的暗號”。
    林悅兒手指停住。
    她沒動,也沒說話,隻是把護符殘片按在那道刻痕上。
    紋路亮了一下,隨即熄滅。
    背後通道開始扭曲,影子瘋狂閃動——她看見父親倒在血泊裏,看見楚墨淵被黑影拖進裂縫,看見自己站在高樓上,鬆開手。
    她沒回頭。
    小團在她胸口輕輕動了一下,耳朵微微翹起。
    她低頭,聽見它極輕的聲音:“頻率……變了。”
    沈清和突然抓住她手臂,“牆在動。”
    她抬手,再摸那道刻痕。
    原本在右手邊的位置,現在偏到了左邊十公分。牆的質地也變了,從堅硬的石麵,變成了某種有彈性的膜。
    她把小團從衣領裏拿出來,捧在掌心。它眼睛沒睜,但耳朵在動,像是在聽什麽。
    “你能聽到什麽?”她問。
    小團沒說話,但一股微弱的波動順著靈魂連接傳進來——不是聲音,是節奏。像心跳,但不規律,中間有停頓,像是被什麽東西掐斷了。
    林悅兒盯著那麵牆,忽然伸手,用指甲在表麵劃了一下。
    一道紅痕出現,像劃破了皮膚。
    牆滲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