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吧？我感覺顧澤好像要瘋掉了。】
    【他不會打顧景吧？】
    【你覺得顧景會被打？】
    【他是警察出身，顧景好像沒什麽身手。】
    【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麽？】
    【顧景。】
    【我害怕，我害怕一切恐怖的東西，就比如人心，但我也累了，怕累了。】
    【你不怕他殺你？】
    【殺就殺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合著這個話題就是死循環，找不到答案了。】
    在沈卿卿眼中，顧景的設定是瘋批，瘋批不就是會殺人。
    她不知道顧景為什麽殺人，她也不會為他辯解，但她看著顧景現在的背影，她有些心疼。
    她不是會同情別人的人，但來到這裏後，她所有的情感好像都在顧景身上了。
    “那她呢？沈卿卿呢！”
    顧澤再次問道。
    “我想殺掉她。”
    “那你為什麽不殺！”
    “做不到。”
    顧景今天仿佛很好說話，問什麽就回答什麽。
    今天一天和顧澤說的話完全超過以前一年的量。
    “做不到？”
    “那些人你就能毫不留情地殺掉，她不行？你也有心？”
    “你不是想殺就殺嗎？”
    是啊，他這麽多年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殺人就殺人，他的手上鮮血無數，不過那些人在他眼中就該死。
    他們也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麽多次了，他殺人殺的都有些無聊了。
    顧景沒有回答他。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哥哥了。”
    “隨便。”
    王局長幾人在旁邊看著，顧景從開始到現在，臉上的表情一直是漠然的，這樣的人對生命沒有任何的尊重。
    他也看到了沈卿卿，所以為什麽對這個人不一樣，她會不會也是……
    “我說了她不是。”
    顧景仿佛是有讀心術一樣，能看透每個人的內心。
    從小他就能看透人心，所以他的腦子裏一直有一個聲音，讓他殺人。
    他小的時候殺了顧家的仆人。
    因為那個人趁著顧父顧母不在家天天毆打他，甚至差點餓死自己，他殺了她。
    他的父母知道之後，看他就像看一個肮髒的東西，就像一個洪水猛獸。
    他那時候就想，誰會想要這樣的人當自己的兒子。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不再接近任何人，家人這種東西他也不需要了。
    一切讓自己煩惱的東西殺掉就好了。
    他殺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從小到大總共十幾個人。
    剛開始殺人的時候，他的手會抖，後麵就好了。
    他殺了一個人之後，過一段時間腦子裏的聲音就會越來越大，讓自己殺人，於是他尋找著下一個人繼續殺。
    他好像也想過製止自己，但好像不行。
    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死不掉，隻有在特定的時間自殺會死掉，之後又會重生到起點。
    幾次之後，顧景更加不再抑製內心殺人的欲望了。
    他不想活了，為什麽還不讓自己死。
    “顧景。”
    沈卿卿一句話把顧景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故意殺人是要被判刑的。”
    “你這種情節嚴重的是要判死刑的。”
    沈卿卿想起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還特意搜了一下這個，因為她怕自己失誤殺掉顧景，不過現在這點知識還是有用的。
    【不愧是我，這麽有先見之明。】
    【所以，你現在和顧景說這個幹嘛？】
    【普及一下知識。】
    【你覺得他會不知道？】
    【溫故而知新。】
    【我替他謝謝你。】
    “我知道的。”
    “卿卿和我說這個是擔心我嗎？”
    “嗯。”
    擔心你被判死刑，想想以後顧景都不在了，她又剩一個人，沒人陪她了。
    但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殺了人就是要償命的。
    看沈卿卿的樣子，估計也是不知道顧景做的這些事，他們大致情況也算是了解了。
    現在隻要帶走顧景任務就算完成，不過看著周圍的場景，他們能帶走嗎……
    “你要是判死刑，我怎麽辦？”
    “哈哈哈…..”
    顧景笑了，笑的挺開心的。
    “我不會的卿卿。”
    王局長：他就知道這人還有後手。
    b市的顧總，不會這麽簡單滴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們。
    他們今天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王局長，今天你們回去，明天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王局長：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麽，我們作為警察，你一個罪犯，還好意思跟我們談條件。
    “我說的這些，沒有任何證據，也有可能是隨便說說的。”
    “要是拿不出證據，你們也抓不了我。”
    “況且，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同意的話，也可以留在這裏。”
    “那麽，再見。”
    說完之後，顧景拉著沈卿卿離開了。
    顧澤在聽到顧景說可能是隨隨便便說的時候，神色動容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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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分真？”
    幾人看向顧澤。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也看不懂他。”
    “沒事，我們現在就回去查，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局長，你確定？這些案件全部都是兩年前的，咱都查過了，現在去查也查不出什麽來。”
    “到現在這些人是什麽身份都查不到。”
    這幾個被殺的，身份幹幹淨淨，一張白紙，隻知道長什麽樣子，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說是失蹤還是死了他們也不知道。
    這也是民眾催的原因，他們怕有一天自己也遭受這樣的事。
    回去後，他們就熬了個大夜，顧澤熬的最晚。
    他撥了一個電話。
    “喂？顧澤！你回來了？”
    顧澤沒說話。
    “怎麽了？”
    他還是沒有說話。
    “是不是案件比較棘手？”
    “還是不開心了？”
    “付清。”
    “你說。”
    付清不再說話，她能聽出顧澤語氣裏的不開心。
    她第一次聽到顧澤這麽不開心的語氣，平常就跟個小太陽一樣。
    “我……嗚嗚嗚……”
    “怎麽了？哭了？累了就回來，回來抱抱你。”
    付清說完，顧澤哭的更厲害了。
    “你在警局嗎？我去接你。”
    “好……”
    車上，顧澤一聲不吭，一到家就抱著付清哭。
    像個孩子一樣，臉上全是淚水，付清擦都擦不急。
    “我明明從小就把他當作哥哥，但是但是他為什麽這樣對我。”
    “付清，你說我是不是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弟弟，所以哥哥才不喜歡我，不把我當作弟弟，甚至還說了要殺我。”
    “付清，付清……”
    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付清知道是他和顧景的事，顧景這個人，她第一次見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死氣。
    就是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
    她擦幹顧澤臉上的淚水，將人拖到床上，蓋好被子。
    “明天就會好了……”
    沈卿卿和顧景回了顧家。
    回家的路上，沈卿卿看到了月亮。
    “顧景，月亮，又圓又大。”
    “嗯。”
    “顧景，我想看極光了。”
    “乖。”
    “顧景，你會離開我嗎？”
    “乖。”
    “顧景，我不想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