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我走了。”現在林雪櫻家裏多了個照顧她的人，悅君也不好多待。
    “那你路上小心。”
    悅君從原地消失了，瞬移回到家門口，用鑰匙打開門後，聞外婆，聞家主還有聞謹言都在等著她。
    “悅君，外婆有件事要跟你說。”
    悅君對著聞外婆搖搖頭，“外婆，我已經知道了。猶憐姐都告訴我了，我和文朧月被抱錯了吧。”
    雖然這一天她等了很久，當真正麵對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聞外婆。
    “那你想回文家嗎？”聞外婆像是在征求悅君的意見。
    回文家嗎？說實話，她既想回去又不想回去。
    她千方百計地揭露這一切，是得知自己現在的生活是因為聞思雨的私欲造成的，是文朧月對自己的處處針對，她不甘心，不甘心本屬於自己的一切被文朧月占據。
    可她也舍不得外婆，想起當初文朧月能狠心對外婆動手，她害怕文朧月回這裏後對外婆發瘋。
    看悅君許久不開口，聞外婆以為她是無法接受事實。
    “如果我回文家，外婆你還要我嗎？”悅君看向聞外婆的時候，眼眶蓄滿了淚，生怕下一秒聞外婆說不要她。眼神裏滿是乞求，不要說出令她最擔心的話。
    “外婆怎麽可能不要你？”聞外婆上前抱住悅君，“傻孩子。”
    “外婆……我隻是害怕。”她害怕外婆會因為自己受到什麽傷害，“這段時間，真假千金的事情，我真的害怕極了。”
    悅君害怕聞外婆會被文朧月傷害，但聞外婆意會錯悅君的意思，她以為悅君是因為上次被文朧月毆打，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次日，下午放學。
    苗苗和悅君結伴到校外買東西，看到文振宇迎麵而來，大庭廣眾之下，悅君不便與他有過多的交流。
    “悅君，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文家？”文振宇朝著悅君的背影喊道。
    少女抿唇，轉頭朝文振宇淺笑盈盈，“文先生說笑了，我的姓氏跟文先生同音不同字，你這麽說，很容易讓人誤會。”
    “悅君，如果你是因為文朧月，我可以把她送走。”文振宇的聲音很大，“你別擔心，你是我兄嫂的親生女兒，文家不會虧待你。”
    校門口本來人就多，文振宇這麽一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聞悅君原來真是文家的真千金。”
    “傳聞都是真的。”
    “那聞悅君的養母是文朧月生母這種事也是真的？”
    “不知道。”
    “可能吧。”
    這下，文家真假千金的事情整個市一中的學生全知道了。
    文朧月氣得差點當著眾人麵前發脾氣，自從上次她打了悅君之後，她雖然解釋說自己當時隻是情緒失控，但很多人根本不信這種說辭，很多人都開始避開她。
    悅君麵色平靜地坐在位置上，她仔細想了想，她可以回文家，但文朧月也必須留在文家。她之前隻想著拿回自己的身份，卻沒想過後果，就憑文朧月那種心胸狹隘的人，她一定會對外婆不利。這樣的人，必須放在眼皮底下才行。
    既可以防止文朧月對外婆做出什麽不安分的舉動，也可以維護文家的名聲。
    “悅君，你說你二叔真的會把文朧月趕走嗎？”苗苗都迫不及待想看到文朧月流落街頭的慘樣。
    “為什麽要把她趕走？她就算不是文家千金，但她也是我表妹，她在文家生活那麽多年，直接把她趕走了，文老先生也會不舍的。”如果她回文家就將文朧月趕走，別人會說文家涼薄，養了十幾年的孫女，說趕就趕，就算養條狗也是有感情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現在就把文朧月趕走，還會影響自己的名聲。
    現階段，文朧月留在文家才是最妥善的方式。
    “你呀，就是心軟。”
    “苗苗，我不是心軟。有時候，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苗苗：“？”悅君是什麽意思？
    周五這天的晚自習，悅君請了假，其實她請不請都可以，這天是市一中高三最後一次晚自習。
    這是悅君第一次踏進文家，乖巧地跟在聞外婆身後。
    文家主算是第一次見到悅君，也在仔細打量著親孫女。
    “你好，文老先生。”悅君並沒有直接改口叫爺爺。
    “爺爺，我回來了。”文朧月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看到悅君還有聞外婆，手指輕輕動了動。
    她怎麽也沒想過，悅君的外婆居然是自己的親外婆。
    想到這，她越發恐懼，害怕自己上次控製別人想讓聞外婆出車禍的事情被知道。
    臉色僵硬地朝悅君笑，“悅君……姐姐……”
    “你笑得很難看。”悅君撇了文朧月一眼，“如果你不想笑可以不笑，明明不歡迎還要裝出一副不得不歡迎我的樣子。”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你誤會了。”文朧月現在隻能笑臉相迎，“姐姐是因為上次我打你不肯原諒我嗎？對不起，我上次隻是情緒失控了，不是故意的。”
    不管文朧月怎麽說，悅君始終在無視她。在文朧月看來，自己都道歉了，悅君應該和她表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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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悅君姐姐不肯原諒我也沒關係，我以後會加倍補償姐姐的，雖然調換孩子的事我沒辦法阻止，但我願意讓出文家大小姐的位置。”
    說到這裏，悅君才有了些反應。
    文朧月也在觀察著悅君，如果悅君表現出欣喜若狂，那就是愛慕虛榮，而她自己就還有機會。
    可惜，悅君的反應並不像她預想中的那樣，“怎麽能教你讓我呢？”
    “沒關係的，隻要能彌補，我什麽都願意做……”文朧月話說得吞吞吐吐的，反倒像她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她的把戲，悅君早就看透了，搖了搖頭打斷文朧月，“我的意思是，我本就是文家大小姐，何須相讓？”
    悅君的話直白得如同一個巴掌扇在文朧月的臉上。
    文朧月不過是個冒牌貨，哪裏有資格說這個“讓”字？
    文家主挑了挑眉，他以為親孫女是個軟和的性子，以後可能要吃虧，現在看來人家並不是個願意吃虧的，隻是不屑於去爭罷了。
    這倒是讓他有點意外。
    文朧月沒再開口，隻是可憐兮兮地看著文家主，但文家主就像沒看到一樣。
    文朧月的心跌到穀底，難道，身份拆穿之後，她就隻能任由悅君欺負了嗎？
    為什麽當初調換的人是她？
    “外婆。”悅君喊了一聲，“文老先生，今日多有打擾，我和外婆就先回去了。”
    悅君全程無視文朧月，攙扶著聞外婆離開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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