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山盟雖許 佳人卻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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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淵在識海中和恒神友好談判過後,第二天早上,便與寧欣然商量。盡管寧欣然非常不願意讓洛淵獨自前往妙音山,但考慮到洛淵接下來的行程,自己確實不適合再跟隨。當下,她就和洛淵約定,洛淵前去妙音山不能超過一天,天黑之前必須返回陪她。洛淵明白寧欣然的小女人性子,無奈之下也隻能答應。於是,洛淵獨自化作一道紅光,朝著妙音山的天音閣宗門所在地疾馳而去。
    洛淵朝著妙音山疾馳,越靠近,越覺震撼。這座山占地極為龐大,恢宏的氣勢撲麵而來 。待抵達,他發現宗門正好在雲霧繚繞之處的正下方,心中不禁感歎,這位置選得絕妙,好似能時刻聆聽上天的教誨,讓他也忍不住思緒萬千。
    洛淵正沉浸在這難以言表的意境之中,耳邊突然傳來守山弟子洪亮的聲音:“閣下何人,來我天音閣山門所為何事?”
    這一聲喝問,瞬間將洛淵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急忙看向眼前嚴陣以待的守山弟子,微笑著說道:“在下洛淵,前來拜會幻離長老,曾與幻離長老有過約定,還請幫忙通報一聲。”
    守山弟子聽聞,思索片刻後說道:“在此等著,我這就回宗門通報。”洛淵見狀,依舊禮貌回應:“有勞了。”
    洛淵見剩下的守山弟子依舊對自己嚴陣以待,不禁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們,轉而閉目靜靜等待幻離長老的召見。
    沒過多久,前去通報的那名弟子便回來了,表示幻離長老有請洛淵公子入內,隨後在前方帶路。洛淵見事情進展順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隨著踏入山門,洛淵的內心不禁泛起一絲小激動,暗自思忖:楚瑤,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我來了。再忍耐片刻,我會站在你身前,為你遮風擋雨,不會再讓你獨自承受這一切了。
    不多時,洛淵便跟隨帶路的弟子,來到一處古樸清雅的大殿。抬眼望去,大殿首位佇立著,正是許久不見的幻璃長老。洛淵趕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晚輩拜見幻離前輩。”
    幻璃長老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冷冷開口:“洛淵公子客氣啦!你身為海外光明神殿的聖子,如今又成了中域隱士寧家的乘龍快婿,老身不過區區一聖境,怎能擔得起公子如此大禮呢?莫要折煞了老身。”
    洛淵聞言,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想這幻璃前輩定是在埋怨自己和寧欣然之間的事。想到這兒,他急忙解釋:“幻離前輩容稟,楚瑤仙子的事情,晚輩時刻銘記在心。隻是在大賽中場休息時,晚輩與那王巡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於是便與他交手,一來解決矛盾,二來也為楚瑤仙子出這口惡氣。所幸晚輩不負所望,在那一戰中斬殺了蘇晨,還廢去王巡九首海王蛇的真身神通,也算是給楚瑤仙子一個交代。”
    說罷,洛淵便從儲物袋中掏出蘇塵的首級。自割下蘇塵首級後,他就一直用秘法妥善保存,就是為了此刻能拿出來,表明自己的誠心 。
    見幻離長老臉色有所鬆動,洛淵心中總算鬆了口氣,接著說道:“幻離前輩,晚輩製住王巡時,王家家主王超欲對晚輩出手,幸得寧家家主寧瑞阻攔。之後晚輩受寧家主所托去秘境救寧欣然小姐。出秘境後,寧家遭升龍王朝三皇子脅迫聯姻,寧家主於晚輩有恩,晚輩無奈應允。晚輩深知辜負了楚瑤,實是形勢所迫,並非刻意而為,還望前輩諒解。”
    幻璃長老看著眼前滿含誠意的洛淵,也感受到他強大的境界根基所散發的底蘊波動,說實話,他對這個年輕人十分滿意。不過,一想到洛淵身邊佳人環繞,自己的愛徒倘若以後和他在一起,難免會陷入爭風吃醋的旋渦之中,她心裏其實更鍾意宗門內部的那位天驕。怎奈自己的弟子似乎認準了洛淵,非他不嫁。想到這兒,她長歎一聲,悠悠說道:“洛公子,那你準備將來將瑤兒置於第幾房呢?”
    洛淵聞言,尷尬得滿臉通紅,忙不迭說道:“前輩,我雖有幾位紅顏知己,但在我心中,我對她們的感情同樣深沉,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不存在什麽大小排名,將來她們皆是我的發妻。晚輩在此承諾,對瑤兒必定與其他幾位紅顏知己一樣,明媒正娶,用心疼愛。如有變心,不得好死,蒼天在上,可為鑒證。”
    幻璃見洛淵情真意切,不僅許下對瑤兒的海誓山盟,還立下毒誓,承諾永不變心,當下心裏總算是認可了洛淵。她回應道:“洛淵,記住你今日的誓言,你和瑤兒的事情,本座便同意了。”
    洛淵聽聞幻璃長老終於認可自己,不由得有些激動,當下恭敬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前輩成全。那前輩,晚輩現在想去見見楚瑤仙子,不知可否?” 幻璃長老看著他這副急不可待的模樣,久違地露出了微笑,吩咐在殿外侍候的弟子:“去禁閉室,將楚瑤帶到此處。”
    洛淵聽到楚瑤還在禁閉室,心中再次泛起愧疚。當下,他向幻璃長老表示要與那名弟子一同前往禁閉室,他要親自去給楚瑤賠罪。幻璃長老心想,讓洛淵看看瑤兒因為他受的這些苦難也好,以後他便能更加珍惜。如此一想,便沒有阻攔。就這樣,洛淵跟著那名弟子,急不可待地向後山禁閉室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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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淵滿心期待,腳步急切地跟著那名弟子來到後山禁閉室。當禁閉室的石門緩緩升起,一股陰暗氣息撲麵而來。他定睛望去,室內空蕩蕩的。同行的弟子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楚瑤師姐?”
    洛淵心急如焚,匆忙越過那名弟子的身影,走進這陰暗的空間。就在這時,他注意到禁閉室的牆壁上刻著幾行字。洛淵仔細辨認,認出那正是楚瑤的字跡,心猛地一沉。他顫抖著念出上麵的內容:“師尊,對不起,弟子引得世人唾罵,又辜負師尊一片苦心,自覺無顏苟活於世。可就在即將自絕之時,弟子察覺自己已懷有身孕。洛郎雖對我薄情寡義,但我腹中孩兒卻是無辜。因此,請師尊恕弟子不孝。待弟子將腹中孩兒撫養成人之後,自會回宗門向師尊請罪。還請師尊保重。不肖弟子楚瑤敬上。”
    洛淵看完楚瑤留下的字跡,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獨自在這暗無天日之地,承受外界流言蜚語的畫麵,那淒涼之感,讓他感同身受。他抬手輕輕撫著牆上的字跡,雙眼瞬間濕潤,聲音顫抖,喃喃低語:“楚瑤,對不起,我來晚了。” 滿心的自責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一想到楚瑤已有身孕,擔憂又深深攫住了他的心 。
    他迅速轉身,快步離開禁閉室,匆匆回到大殿。見到幻璃長老,洛淵單膝下跪,抱拳行禮,一臉愧疚地說道:“前輩,雖非我本意,可我終究沒能及時護在瑤兒身邊,讓她獨自承受諸多苦難,晚輩心中有愧,再次向前輩賠罪。往後餘生,我定會竭盡全力彌補瑤兒。還望前輩告知,瑤兒的家鄉在何處?她最有可能去哪裏?”
    幻璃長老剛剛得知自己愛徒竟已懷有身孕,又看到那滿是悲戚的留言,想到近日來弟子所遭受的種種,如今身懷六甲卻還獨自漂泊在外,不禁心疼得難以自抑。她看著眼前的洛淵,心中湧起一股怒意,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這個讓自己愛徒淪落到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
    但她也清楚,這件事不能全怪洛淵。幻璃長老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悲切地喃喃道:“我的瑤兒啊,你這是何苦呢?” 很快,她睜開眼睛,目光淩厲地射向洛淵,冷聲說道:“洛淵,你若能早來一天,瑤兒也不至於身懷六甲還獨自在外漂泊。老身知道此事或許不能全怪你,可要是瑤兒有個三長兩短,洛淵你聽好了,老身定要你和那隱士王家的小少爺王尋一起償命!你現在立刻給我滾,趁我還能壓得住自己的怒火,沒找到瑤兒之前,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洛淵聽著幻璃長老的斥責,滿心愧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一路,他顧及寧欣然的感受,處處依著她,未曾主動催促趕路,怎料就差這一天,竟與楚瑤失之交臂。想到楚瑤如今身懷六甲,真元運轉不暢,在這危機四伏的大陸上,隨時可能遭遇危險,他心急如焚。
    此刻,他顧不上幻璃長老的怒火,急切問道:“前輩,楚瑤的家鄉究竟在哪?”
    幻璃長老別過頭去,仿佛再多看洛淵一眼,就會忍不住出手教訓他。她從牙縫裏冷冷擠出幾個字:“大乾帝國皇室楚家。” 話一出口,她玉手一揮,一股狂風驟然而起,將洛淵卷出大殿,一路疾飛,直送出妙音山。
    洛淵對楚瑤的身世一無所知,所以才急切詢問她的家鄉所在。而幻璃長老作為楚瑤的師尊,心裏清楚得很,以徒兒的性子,是斷斷不會再回到那個冰冷無情的大乾帝國皇室楚家的。盡管她深知弟子的脾性,可眼下也隻能寄希望於洛淵能前往大乾帝國,說不定能有一絲機會把自己心愛的愛徒尋回來,讓她能不受這漂泊之苦,回到自己身邊。
    洛淵被幻璃長老揮袖送出了天音閣,隻覺眼前的景物飛速後退。耳邊狂風呼嘯,卻無法吹散他滿心的憂愁。幻璃長老雖對他極為不滿,出手卻有分寸,那股力道雖讓他無法抗拒,卻也十分柔和。
    然而,他並未運轉自身境界之力來控製身形,而是任由那股力量將自己朝著妙音山下極速推動。“轟”的一聲,洛淵整個人砸進了山腳下的土層中。他仰望天空,喃喃自語:“瑤兒,你和孩子要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找到你們,一定要等我!”
    寧欣然在妙音山附近的城池中百無聊賴地等著洛淵。她頭一次發覺,等待竟是如此漫長的過程。她忍不住想象洛淵在天音閣見到楚瑤時的情景,猜測兩人定會深情相擁,倘若時機合適,或許還會......想到這兒,她心煩意亂,不願再繼續想下去。於是,她轉身離開客棧,打算隨便走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去想那些揪心之事。
    她漫步在喧鬧的大街上,竭力不去想洛淵和楚瑤,可越是這樣,腦海中那份牽掛就愈發強烈。這時,她看到前方一座府邸熱鬧非凡,心想去湊湊熱鬧,也許能衝淡此刻心中的牽掛。她聽到府邸旁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才得知原來這座府邸的年輕後輩在天驕排名大賽的玄境組中取得了傲人的冠軍成績,有幸成為密雲宗神女水清柔的貼身護衛,一時間全家族都倍感榮耀,城中各勢力也紛紛登門交好。
    寧欣然聽聞後,咬著手指,歪著小腦袋,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小聲嘟囔,語氣中滿是不屑:“切,不就是成了水清柔的貼身護衛嗎?至於這麽得意?神女又怎樣,本小姐還是神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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