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消息對於秦淮茹來說太過殘忍，但是作為醫生，他必須實話實說，“傻柱這次傷到了脊椎神經，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
    “但是什麽？醫生，你倒是說啊！”秦淮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但是……他的脊椎神經嚴重受損，很有可能……以後都站不起來了。”醫生不忍心地說道。
    秦淮茹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倒過去。還好一旁的護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同誌，您先別著急，這隻是最壞的結果，也許……也許還有奇跡發生呢。”護士安慰道。
    奇跡？秦淮茹慘笑一聲，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奇跡？老天爺對她已經夠好了，讓她一個寡婦帶著三個孩子，還能遇到傻柱這樣真心待她的人，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現在，老天爺這是要把她最後的希望也奪走嗎？
    “醫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秦淮茹抓住醫生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哀求道。
    醫生輕輕地拍了拍秦淮茹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你先去病房看看他吧，他現在需要你的陪伴。”
    秦淮茹點了點頭，踉踉蹌蹌地朝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的門，秦淮茹看到傻柱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眉頭緊鎖，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傻柱……”秦淮茹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地滾落下來。
    “淮茹，你怎麽哭了？是不是醫生說我沒事，你高興壞了？”傻柱似乎聽到了秦淮茹的聲音，努力地睜開眼睛，虛弱地笑了笑，說道。
    “傻柱，你感覺怎麽樣？疼不疼？”秦淮茹連忙擦了擦眼淚，坐在床邊，握著傻柱的手，問道。
    “沒事，一點都不疼，我可是鋼鐵戰士，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麽？”傻柱強撐著精神，笑著說道。
    秦淮茹看著傻柱故作輕鬆的樣子，心裏更加難受了。傻柱越是堅強，她就越是心疼。
    “淮茹，我是不是要死了？”傻柱突然收起了笑容，看著秦淮茹，認真地問道。
    “傻柱，你別胡說，你不會死的，你會好起來的。”秦淮茹連忙說道，可是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
    “淮茹，你別騙我了，我都聽到了。”傻柱看著秦淮茹，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不舍，“醫生說我……我可能要癱瘓了，是不是？”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撲倒在傻柱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傻柱，你不會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你……”
    傻柱輕輕地撫摸著秦淮茹的頭發，安慰道：“淮茹，你別哭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可是，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
    “傻柱，你……你別睡，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秦淮茹感覺到傻柱的手越來越冷，越來越無力，她驚慌失措地喊道。
    “淮茹，我……我……”傻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傻柱，你別嚇唬我，你說話啊，你說話啊……”秦淮茹拚命地搖晃著傻柱的身體，可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傻柱！傻柱！”秦淮茹撕心裂肺地喊著，可是回應她的，隻有病房裏冰冷的儀器聲……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婁曉娥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淮茹，我剛問過醫生了，他說……”
    然而，當她看到病床上毫無生氣的傻柱，以及趴在床邊哭得撕心裂肺的秦淮茹時，她後麵的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了……
    婁曉娥僵在門口，手裏還提著保溫桶，裏麵的雞湯晃蕩著，發出輕微的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刺耳。她嘴唇顫抖，臉色煞白，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懵了。傻柱，那個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伸出援手，那個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溫暖的男人，就這麽沒了？
    秦淮茹似乎沒有察覺到婁曉娥的到來，依舊緊緊地抱著傻柱冰冷的身體，哭聲淒厲，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絕望地哀嚎。那哭聲，聽得婁曉娥心如刀絞，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慢慢地走到床邊，放下保溫桶，顫抖著手，輕輕地放在傻柱的臉上。他的臉，曾經是那麽的紅潤，那麽的有生氣，如今卻蒼白得像一張紙，毫無血色。
    “傻柱……”婁曉娥哽咽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她想起傻柱做的紅燒肉，想起傻柱爽朗的笑聲，想起傻柱看向她時，眼裏那溫柔的光芒……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放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裏閃過。
    “他……他怎麽就……”婁曉娥斷斷續續地問道，目光轉向秦淮茹。
    秦淮茹緩緩地抬起頭，雙眼紅腫，像核桃一樣，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憔悴不堪。她沒有說話，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把頭埋在傻柱的胸口，繼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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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曉娥看著秦淮茹悲痛欲絕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她知道，傻柱對秦淮茹的感情有多深，秦淮茹對傻柱的依賴有多大。如今，傻柱走了，秦淮茹和她的三個孩子該怎麽辦？
    她伸出手，想要安慰秦淮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想說，傻柱是個好人，他去了一個更好的地方。她想說，她會幫秦淮茹照顧好她的孩子。可是，這些話，在此刻，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病房裏，隻剩下兩個女人壓抑的哭聲，以及冰冷的儀器聲，交織成一曲悲傷的樂章。
    許久，秦淮茹終於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看著婁曉娥，聲音沙啞地問道：“曉娥，你……你怎麽來了？”
    婁曉娥連忙擦幹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我來看看傻柱，給他帶了點雞湯……”
    “他……他已經喝不到了……”秦淮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婁曉娥看著秦淮茹，心裏一陣酸楚。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安慰不了秦淮茹。她隻能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給她一些無聲的安慰。
    突然，秦淮茹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抓住婁曉娥的手，急切地問道：“曉娥，你……你之前說，醫生說……”
    婁曉娥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秦淮茹問的是醫生之前說的話。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醫生說……傻柱的病情很嚴重，隨時……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那他現在……”秦淮茹的聲音顫抖著，不敢再說下去。
    婁曉娥輕輕地拍了拍秦淮茹的手背，安慰道：“淮茹，你別擔心，傻柱他……他已經解脫了……”
    “解脫？”秦淮茹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靈魂。
    婁曉娥知道，秦淮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她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陪她一起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許大茂一臉幸災樂禍地走了進來，“喲，都在呢？傻柱……嗝兒……傻柱他真死了？”他打了個酒嗝，滿嘴的酒氣。
    看到許大茂這副模樣，婁曉娥的怒火瞬間湧了上來，“你給我滾出去！”
    許大茂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囂張，“怎麽，傻柱死了，你心疼了？我告訴你，婁曉娥，你就是個掃把星，誰沾上誰倒黴！傻柱就是被你克死的！”
    “你……”婁曉娥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手就要打許大茂。
    “你幹什麽！”秦淮茹突然站了起來，擋在婁曉娥麵前，怒視著許大茂，“你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
    許大茂被秦淮茹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他踉蹌地後退了兩步，指著秦淮茹罵道：“秦淮茹，你個寡婦！你有什麽資格趕我走？傻柱死了，我看你還能靠誰！你……”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許大茂的叫囂。婁曉娥怒不可遏，她衝上去，狠狠地給了許大茂一巴掌，“你給我閉嘴！你再敢侮辱淮茹，我撕爛你的嘴！”
    許大茂捂著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婁曉娥。他沒想到，婁曉娥竟然敢打他。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打他！
    “你……你敢打我？”許大茂指著婁曉娥，聲音顫抖著，“你……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轉身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
    婁曉娥看著許大茂狼狽逃竄的背影，心裏一陣痛快。她轉過身，看著秦淮茹，關切地問道：“淮茹，你沒事吧？”
    秦淮茹搖了搖頭，眼神黯淡，“我沒事，謝謝你，曉娥。”
    “謝我幹什麽？我早就看許大茂不順眼了，今天終於有機會教訓他一頓！”婁曉娥憤憤地說道。
    秦淮茹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知道，婁曉娥是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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