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牛棚的犁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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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還能走嗎?”
劉叔倚著牛槽勉強起身,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翠芬的衣角:“能…能走…”
木門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何雨柱瞳孔收縮,他看見粗獷男人的臉貼在門板上,鐵棍在月光下拉出猙獰的影子。
“翠芬!帶劉叔往左走!”何雨柱暴喝一聲,將鐵匣子甩到背上,“老村長,把牛棚的犁耙給我!”
老村長愣住了:“那可是……”
“拿來!”何雨柱不由分說奪過犁耙,木柄在掌心留下火辣辣的觸感。他對著木門猛揮出去,犁耙尖刺紮進門板,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滾開!”門外傳來男人的怒罵,鐵棍砸在犁耙上,火星四濺。何雨柱借力後撤,帶著翠芬和劉叔衝向牛棚後方。腐臭的稻草堆在腳下發出窸窣聲響,他聽見身後傳來木門碎裂的聲音。
“他們追來了!”翠芬回頭張望,月光下三道黑影正穿過倒塌的門框。何雨柱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歪斜的石碑:“往那兒跑!”
石碑上爬滿青苔,隱約可見“天官塚”三個朱漆古字。何雨柱的心髒猛地一沉,那些關於天官塚的傳聞,此刻像潮水般湧上心頭——鎮壓邪祟的衣冠塚,埋藏著前朝道士的丹書鐵券,甚至有人說裏麵藏著……長生不老的秘藥。
“雨柱哥!”翠芬拽住他的衣袖,“你流血了!”
何雨柱咬破舌尖,血腥味混著鐵鏽味在口腔蔓延:“別管我!把陶罐抱緊了!”
當他們繞過石碑,眼前豁然開朗。後山是一片傾斜的荒地,枯黃的野草在夜風中搖曳,遠處黑黢黢的樹林裏,傳來野狗低沉的嗚咽。何雨柱蹲下身,將劉叔安置在一塊凸起的岩石後,轉身摸到石碑背麵,指尖觸到冰涼的文字。
“找到了。”他用力刮去青苔,露出下麵刻著的古怪符號,“這就是……”
突然,三道黑影從雜草叢中竄出,鐵棍劈頭蓋臉砸下來。何雨柱就地翻滾,犁耙橫掃而出,將最近的男人掃倒在地。但另一個男人已經逼近,鐵棍直取他的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翠芬的尖叫聲劃破夜空:“雨柱哥!陶罐破了!”
何雨柱瞳孔驟縮,他看見翠芬懷裏的陶罐摔在地上,暗紅色的液體流淌出來,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與此同時,被他護在身後的劉叔突然劇烈咳嗽,幹瘦的手指死死摳進泥土。
“咳咳…那…那是…”劉叔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血…血符…”
何雨柱心頭一震,他想起老村長說過,天官塚的入口,需要血符開啟……
翠芬的尖叫聲像根魚刺卡在何雨柱喉嚨裏。他反手抽出腰間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弧,逼退舉著鐵棍的男人。腐臭味突然濃烈起來,何雨柱瞥見陶罐碎片間滲出的暗紅液體正滲入泥土,像某種活物在地下蜿蜒。
“別碰那些血!”劉叔突然暴喝,枯瘦的手掌拍在岩石上,震得碎石簌簌墜落,“那是引魂符!”
何雨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見過這種符文——三天前在村東頭的廢棄道觀裏,那些布滿牆角的朱砂符咒,跟這個形狀一模一樣。來不及細想,追兵的呼喝聲已經逼近,何雨柱將翠芬推向石碑後,自己則撲向散落的陶罐碎片。
“翠芬!把劉叔拖過來!”
少女咬著嘴唇點頭,拖著形銷骨立的老人往石碑後挪。何雨柱跪在地上,匕首尖端挑起一塊沾著血漬的陶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指尖,鮮血順著陶片紋路滴落。詭異的是,那些暗紅液體竟順著他的血跡緩緩流動,在地麵勾勒出扭曲的符文。
“找到了!”何雨柱低吼,將染血的陶片按在石碑背麵凹槽。枯枝斷裂的脆響從地底傳來,整座後山突然陷入死寂,連野狗的嗚咽聲都消失了。
石碑開始震動,青苔簌簌剝落。何雨柱的後背滲出冷汗,他想起老村長醉酒時說過的話——“天官塚的機關,要用血親之人的血來引”。翠芬的血統,加上自己……難道他們是故意留下這個破綻?
“雨柱哥!”翠芬的聲音帶著哭腔,“劉叔他……”
何雨柱猛地回頭,隻見劉叔癱軟在地,嘴角溢出黑血。老人渾濁的眼珠突然泛起血絲,幹裂的嘴唇翕動:“丹…丹書鐵券……”
石碑轟然裂開,露出下方黑洞洞的入口。腐臭味撲麵而來,夾雜著某種甜膩的腥氣。何雨柱瞳孔收縮,他看見洞口石壁上嵌著個青銅匣子,匣蓋上赫然刻著與鐵匣子相同的圖騰。
“翠芬,帶劉叔進去。”何雨柱將染血的陶片扔進洞口,金屬碰撞聲在黑暗中回蕩,“快!”
翠芬攙扶著劉叔跌跌撞撞往洞口走。何雨柱握緊匕首,他能感覺到追兵的氣息正在逼近。當最後一個人影消失在洞口時,三道鐵棍同時劈了下來。
何雨柱側身翻滾,鐵棍砸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碎石飛濺。他借著月色看清了打頭的男人——正是村長的遠房侄子,那個在曬穀場偷雞摸狗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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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東西,跑得還挺快。”男人啐了口唾沫,“把鐵匣子交出來,饒你一命。”
何雨柱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嘴角勾起冷笑。他突然想起鐵匣子背麵的銘文,那些像詩又像謎的文字,此刻突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想要鐵匣子?”他舔了舔開裂的嘴唇,“先追上再說。”
男人暴喝一聲,三人呈品字形包抄上來。何雨柱貼著石碑移動,後背滲出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他能感覺到洞口的陰風正在湧動,仿佛有什麽東西即將蘇醒。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從地底傳來,整個後山都在顫抖。何雨柱瞥見洞口深處閃過幽藍的光,那絕不是火把或月光能有的顏色。他聽見翠芬的驚叫混著某種野獸般的嘶吼,而追兵的動作也驟然停滯。
“下麵…下麵有東西…”打頭的男人臉色煞白,鐵棍當啷落地。
何雨柱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終於明白那些傳聞不是空穴來風——天官塚裏,真的鎮壓著某種可怕的東西。而現在,封印似乎鬆動了。
洞口的藍光愈發明亮,像某種巨型生物的瞳孔。何雨柱感覺腳下的土地正在蠕動,腐臭味濃稠得化不開,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腥味。他突然意識到,這股味道和翠芬家醃酸菜的壇子散發出的氣味極其相似。
“跑!”何雨柱暴喝一聲,猛地將翠芬推進洞裏,“別管我!”
翠芬踉蹌著跌進去,卻在洞口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住。她死死抓住何雨柱的衣角,指甲幾乎掐進他皮肉裏。“雨柱哥!一起走!”
追兵的鐵棍已經掃到麵前,何雨柱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匕首挑開翠芬的手。“鬆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翠芬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終於鬆開了染血的衣角。何雨柱反手將洞口藤蔓扯斷,胡亂纏住翠芬和劉叔。藍光突然暴漲,洞內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像是無數齒輪在逆向轉動。
“狗日的!別想跑!”打頭的男人掄起鐵棍砸向何雨柱後腦。千鈞一發之際,何雨柱就地翻滾,鐵棍擦著他的耳際掠過,砸在石碑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悶響。
石碑表麵的裂痕迅速蔓延,碎石如雨點般墜落。何雨柱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剛才那一棍子的力道,若是真砸實了,他現在肯定已經是個死人。
“老大!看這個!”另一個追兵突然指著石碑裂縫,聲音帶著顫音。
打頭男人湊近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裂縫中透出詭異的紅光,隱約可見一行扭曲的銘文——正是鐵匣子上缺失的那部分。
“這是…這是血誓封印……”男人咽了口唾沫,“誰碰誰死。”
大地突然劇烈震動,洞口的藍光炸開成漫天星塵。何雨柱聽見地底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震得耳膜生疼。他看見追兵的瞳孔裏映出自己扭曲的麵容,以及……無數從地底鑽出的蒼白手臂。
那些手臂瘦骨嶙峋,指尖長滿鋒利的指甲,像蜘蛛腿般瘋狂舞動。打頭男人的慘叫戛然而止,整個人被五馬分屍般扯成碎片。剩下的兩個追兵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
何雨柱強忍著劇痛爬起來,洞口的藤蔓已經被扯斷,翠芬和劉叔的身影消失在藍光深處。他摸到腰間染血的鐵匣子,冰冷的觸感讓他想起劉叔臨終前的遺言——“丹書鐵券”。
突然,一隻蒼白的手從地底探出,抓住他的腳踝。何雨柱低頭看去,那是一張稚嫩的臉,空洞的眼窩裏盛著幽藍的光。他認出來了,這是三天前在村口失蹤的那個孩子……
洞內傳來此起彼伏的哭喊聲,混合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何雨柱咬破舌尖,血腥味混著恐懼在口腔蔓延。他知道,天官塚的秘密,遠比想象中可怕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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