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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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仙女你的訂閱比例不夠無法看到正文噢, 兩天替換。 說著, 喻言動作一停,抬起頭來好奇地問,“為什麽你一口一個景景叫著他,卻能平安的活到現在?”
蘇立明拉過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一臉慈父表情:“因為我看著他長大的。”
“啊?”喻言呆滯。
看見她的表情,蘇立明笑了一下,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十八歲,你應該看看那個時候的他,真的炸, 像隻陰鬱的小獅子。”男人眼神溫和回憶著,“但是也是真的有天賦,我見過的最有靈氣的選手, 個人能力強, 頭腦清晰,天生打職業的料。”
喻言這時候已經被對麵防禦塔轟死了,黑屏躺在塔下等倒數, 鼻腔裏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可是壓力不會很大嗎,18歲,高考的時候吧,他家裏人同意了?”
“沒同意啊, 所以他離家出走了。”
喻言唰地扭過頭來, 直起身子。
蘇立明聳聳肩, “因為父母不同意,大吵了一架然後離家出走了,好像直到現在還沒和家裏和好,這幾年一次都沒回去過。”
喻言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腦海裏瞬間蹦出十好幾個,年幼時期的江禦景一個人蜷縮在黑漆漆的小巷子裏,又瘦又餓小小一隻,食不果腹,又不能回家的畫麵。
她眼睛一熱,剛想說話,蘇立明又繼續道,
“不過他沒打職業的時候就是國服第一路人王,很多戰隊早就找過他了,一入圈就直接被FOI一年90萬簽下來了。”
“……”
喻言眼淚憋回去了,麵無表情:“哦。”
中午其他人起床下來的時候喻言已經開了好幾局了,剛好新一局開始。
此時,她已經知道要偷偷藏在輔助後麵,不能往塔下衝,即使對麵AD血比她少也別追。
但是江禦景明明都是閃現進塔殺人的,喻言不是很服。
江禦景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女人正在頭頭是道的給坐她旁邊的小炮分析:“你看,我方輔助雖然殘血,但是對麵AD也隻剩下一絲血皮了,就算輔助死了,換個AD也挺值的是不是?最關鍵的是,我發育起來了啊!這個時候我隻需要,閃現——”
她說著,直接閃現進塔,硬吃了一下防禦塔傷害還沒反應過來,被對麵盧錫安一槍收了。
“……”
一血獻祭,提示音響起。
喻言皺著眉看著黑掉的屏幕仔細回憶,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裏。
明明沒有哪裏不對啊?
小炮在旁邊看的歎為觀止,讚歎道:“我言老大這個意識不錯啊!”
胖子啪啪鼓掌,回頭看向慢悠悠走下樓的江禦景:“景哥,快看看你這徒弟,是塊可塑之才。”
江禦景走過來,看了一眼她電腦裏那走八字步的寒冰,嘖了一聲,
“你能不能好好走?”
“我這叫戰略性走位,你到底是不是職業選手?”
她說著再次衝了上去,戰略性的又送了個人頭。
“你要麽回家買兩個眼這把打個寒冰輔助吧。”江禦景諷刺道。
喻言仰起頭來看他,真摯地問,“什麽是眼?”
“……”
男人嘖了一聲,站到她側麵,一手扶著她椅背,一手撐著桌麵,上半身微傾,彎腰。
“先到旁邊那個草叢裏去。”
“看到那個信號沒?去,拿個紅。”
“Q接個W然後後撤。”
“打野過來了,別跑了,回來,A他。”
“補刀,發什麽呆,這個車吃了。”
“……”
五分鍾以後,當喻言屏幕第四次黑掉,江禦景沉默了。
他不說話,喻言也不敢動,複活了以後站在水晶裏等著他,老半天沒聽見指示,仰著脖子看著他,
“一定是輔助的問題。”
她還一臉委屈。
“……”
江禦景長長歎了口氣,忍住想打她的欲望,“人家輔助上輩子是倒了什麽黴遇到你這種AD,起來。”他偏偏頭,示意她站起來。
喻言乖乖讓位,江禦景握上鼠標,瞄了一眼她亂七八糟的出裝和慘不忍睹的補刀,先發育了一波。
十五分鍾後,0/4/1的寒冰數據已經變成了6/4/3,滿屏幕的冰箭天女散花飛。
直到最後點掉對麵水晶,男人靠回椅子上看著坐在旁邊的喻言,食指敲了兩下桌麵,“看明白沒?”
喻言點點頭,說道:“我覺得我們這邊的輔助肯定是臨時換人玩了。”
“……”
江禦景:“?”
喻言一本正經看著他,“景哥,以後你給我打輔助吧。”
“……”
她這話一出口,原本聽著隊霸帶徒弟聽得開心的大家全都扭過頭來。
小炮一臉懵逼:“我剛剛聽錯沒有?她讓景哥給她打輔助?我不敢看了,下一秒的老大還能是完整的老大嗎?”
暫時還是完整的喻言沒理,隻一臉認真地,“你這麽厲害,肯定無論AD還是輔助都打的巨好。”
江禦景:“……”
the one:“……”
胖子:“我本來以為,能讓景哥這麽耐心手把手教學還不炸毛已經是極限本領了。”
浪味仙:“看來我們隊寵的命門已經被抓了個十成十了。”
小炮:“是我見識少。”
然而,最後江禦景還是拒絕了。
他隻跟她說了兩個字,“醒醒。”
喻言不能理解。
她這麽有天賦的選手,等以後成長起來,加上江禦景輔助,肯定是所向無敵的。
於是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心,具體體現在,她連續來了MAK基地一個禮拜。
轉眼周日,江禦景睡了一個多小時就起了。
昨天MSI季中賽,他們一群看到天亮看的沸騰了,又打了兩局rank才睡下。
他洗好澡下樓去八點,蘇立明也還沒醒,客廳裏靜悄悄的,窗簾拉著,隻留側窗一個。天氣很陰,光線暗沉沉,無精打采地透進來一點。
江禦景從桌上抓了車鑰匙去玄關穿鞋,門一開,門口蹲著個人形生物。
長發披散著,發梢一點掃在台階上,埋著頭,懷裏抱著個大盒子。
聽見開門聲,喻言仰起頭來,清了清嗓子,“我剛想敲門。”
江禦景低頭看著她:“敲門叫我起床晨練?”
喻言翻了他一眼,站起來,“蘇立明說你每周末都會跑不見半天,所以我就覺得……”她沒說完,將手裏的盒子遞了過去,“喏,無糖蛋糕,我自己做的,味道應該還行。黑森林和草莓乳酪就算了吧,老人家還是少吃點甜的。”
關於之前在南壽路撞見的事情,兩個人沒再提過,不過之後喻言想起之前江禦景搶她草莓乳酪那次,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離訓練基地那麽遠的地方買甜品。
停了停,她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對不起哦。”
江禦景沒說話,垂眼看著她。
女人穿著一件藕粉色雪紡襯衫,襯得她皮膚很白,杏眼,眼尾勾著的眼線拉長了整個眼型,鼻尖側麵淺淺的一顆小痣。
手裏一隻蛋糕盒子,正舉在他麵前。
裏邊兒的蛋糕,邊緣烤的金燦燦,黃澄澄的,似乎隔著紙盒子都彌散出來一股清甜的焦香。
她身後,雲層很厚,烏壓壓的覆蓋整片天空,空氣悶潮,烘的江禦景突然覺得自己從裏到外都不太舒服。
身體裏好像有什麽地方響起聲音來,輕柔,微弱地,像是夏天池塘邊打水漂,一塊小石片輕飄飄丟過去,在澄澈水麵卷起漣漪,一圈一圈的擴散,然後消失不見了。
快的讓人來不及抓。
“誰讓你穿著牛仔褲上我的床的?”
“……”
喻言憂鬱道:“我遇到了無法抉擇的大危機,你在意的竟然是你的床。”
“哦,行,那你說,如果不是MAK基地被戰鬥機空襲這種程度的問題我就把你丟出去。”
男人聲音裏還帶著將醒未醒的沙啞,頭發睡得有點亂,右邊比左邊要塌一點點,看上去莫名可愛。
看都沒看她,懶洋洋半瞌著眼倚靠在床頭。
“我前男友和我學生勾搭在一起了,我學生現在要退學。”
江禦景眼睛唰地睜開了。
漆黑眸底還纏著惺忪霧氣,緩緩開口:“所以?你發現你對你前男友舊情複燃餘情未了?”
喻言有點苦惱:“但是我那前男友是個渣男,我怕小姑娘被騙。”
“她沒成年?”
“比我小一歲。”
“哦,那她自己的行為自己不能負責?你操什麽心?”
“但是,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渣男了,就這麽看著她往火坑裏跳總覺得……”喻言皺了皺眉,沒說下去。
男人慢悠悠打了個哈欠:“那你就提醒她一下。”
“那如果她不聽我的怎麽辦,陷入愛情中的人,眼神可能不太好。”
江禦景眉梢挑了挑看著她,
“你是她媽?”
“……”
喻言皺著臉想了想,驀地,她撲騰著直起身來,半跪在床上,腦袋往前湊了湊:“景哥,我們能贏的吧,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