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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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仙女你的訂閱比例不夠無法看到正文噢,三天替換。 四月底, 細雨連綿, 一片安和。
雨天店裏人依舊不少, 好在前幾天剛新招了好幾個服務生, 也不忙。喻言光明正大的坐在窗邊發呆,顏果在玩手機,安德坐在她對麵看書。
英俊的男人手裏一本咖啡鑒賞, 高鼻梁深眼窩,淺棕的發,同色的睫毛又長又密像是貼上去的。
彩繪的玻璃窗,小巧精致的雕像, 深紅色牆壁上大幅油畫畫作此刻便全部都成了他的背景。
喻言環視一樓一圈掃過去,全是小姑娘舉起手機偷拍的動作。
種族優勢啊種族優勢,吸金啊吸金。
仿佛看見了無數的人民幣長著小翅膀向她飛來, 喻言覺得自己當時把安德從意大利拉回來這個決定做的太正確了。
想了想,她站起來走到男人旁邊, 腦袋湊過去:“安德。”
男人抬起頭來。
“你明天想不想穿那種, 王子裝來上班?意大利十九世紀的貴族公子哥一般都穿什麽樣?”喻言神秘兮兮的。
“……”
安德:“你為了錢都不打算讓我要臉了?”
喻言無辜:“多好看啊,像cosplay一樣的, 要麽你cos個黑執事吧?”
“閉嘴, 離我遠點。”
“哦。”
喻言趴在桌上,安靜了三十秒,
“誒, 安德。”
“不穿, 再問辭職。”
喻言一噎,“不是,就,我有個弟弟這個你知道吧?”
安德合上書:“你為了錢連你弟弟都不放過?”
喻言:“……”
帥哥的腦洞都這麽大的嗎?
歎了口氣,喻言幹脆直接放棄了和這位混血帥哥對話,回到窗邊的位置自顧自憂鬱去了。
想到喻勉,她有點發愁。
那天晚上,她本來就是隨口問了一下,半開玩笑的,沒想到少年愣了片刻,然後滿臉通紅,半天,憋出來了一句:我偶像好像不喜歡吃爆米花。
?
合著你已經腦補到跟人家去看電影的劇情了?
腦補一下也就算了你倒是臉紅個什麽勁兒??
喻言當時內心全是問號。
也並不是說對這方麵有什麽偏見,喻家因為有一個個性清奇的老爸,故而家風是非常開放的。但是開放歸開放,也不至於到對於自家弟弟有喜歡同性傾向也依然坦然淡定的程度,至少老媽那邊的思想工作還是有點難度的。
喻言有點糾結。
反複猶豫思考了一天,她最終決定再找喻勉談一談,試探一下,確認確認。
於是晚上回家,姐弟倆吃完了飯,喻言坐在沙發上,陪喻勉看比賽。
什麽春季總決賽什麽玩意兒的。
喻言看著幾個紅色的人和幾個藍色的人在一起碰撞摩擦出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光效和火花,一臉懵逼的聽著解說激動的咆哮。
她身邊的少年從表情來看好像同樣挺激動了。
終於熬到了一局結束,喻言找到機會和他說話。
“那個……”她幹巴巴地,“這比賽打得怎麽樣?”
“神仙打架啊!”少年興奮完,又頓了頓,“不過這ADC比起我偶像還差點兒。”
來了!
喻言精神一震。
“你偶像那麽厲害?”
“我偶像是最強的。”
“那如果你以後談了戀愛你女朋友不讓你喜歡他,你怎麽辦?”
“我選擇偶像。”
“……”
哦。
喻言假裝不在意地:“你那偶像,叫什麽來著?”
“江禦景,遊戲叫SEER。”
喻言:“……”
這名字是不是有點耳熟?
她想起之前還跟湯啟鳴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出現在耳邊頻率次數非常高的,據說遊戲打的非常好的,渣男的偶像,好像也姓江,名禦景。
江禦景,還禦景園呢,你家做房地產開發的啊。
她眯了眼:“他就在隔壁是吧。”
男生一頓,視線終於舍得從電視屏幕上移開看她一眼,滿眼戒備:“你想幹什麽。”
“姐姐來幫幫你呀。”喻言笑眯眯地,“想不想和你的偶像來一次近距離接觸?”
喻勉:“……”
喻言是個行動派,她當天晚上就給大家長打了電話,問清了關於隔壁這個戰隊的事情。
等喻嘉恩給她說清楚,喻言感歎:“爸,您現在慈善事業做這麽大手筆的?”
大家長那邊語氣難得挺深沉:“言言,每個人的追求和理想都是不同的,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你不應該質疑和輕視。”
喻言沒太在意。
她確實不理解,所以現在準備去理解理解。
她到底想看看,這個把她身邊男生都迷的團團轉的遊戲,這群人,這所謂的電子競技是個什麽樣兒。
第二天喻言起了大早,去店裏做一個巧克力慕斯,一個紅絲絨。
做好裝盒的時候突然覺得,作為小老板,第一次去視察工作,隻帶兩個蛋糕好像有點摳門。
想了想一群網癮少年,她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堆零食酸奶。
敲開隔壁大門的時候是十點半。
來開門的是個男人,穿著件白襯衫,清雋一張臉,眼神很溫和。看見她提著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站在門口明顯愣住了。
喻言將東西放在地上,微笑了一下,開始做自我介紹。
男人恍然大悟,趕緊讓她進去。
五一假期的MAK訓練基地,大門進去是寬敞明亮的大廳,大理石地麵,左邊幾張大沙發,上麵擺著柔軟靠墊,右邊兩排電腦。
再往裏麵是開放式廚房和工作人員的一間辦公室,喻言仰頭,二樓一排房間全都房門緊閉。
整棟房子都靜悄悄的,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空氣中有細小的灰塵顆粒上下浮動。
喻言在沙發上坐下,聽著男人自我介紹,以及戰隊的情況。
“目前我們是有兩個隊,二隊的訓練室在三樓,喻小姐可以去看看,不過現在孩子們還在睡,等他們起來的話應該是要下午了,也有可能是晚上。”
蘇立明無奈的笑了一下,“春季賽才剛剛結束,又是五一,大家都很放鬆。”
喻言撐著下巴,唔了一聲。
思考一會兒,她才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MAK這次春季賽隻拿到了第四。”
“當然,能在那麽多的隊伍當中脫穎而出拿到第四名,已經非常優秀了,隻是——”
她慢悠悠,“第四名,是遠遠不夠的。”
蘇立明嘴角抽了一下。
喻言丟掉了懷裏的抱枕,一反之前懶洋洋的樣子,脊背挺直坐起了身,眼神直勾勾地:“喻氏兩代重工行業龍頭地位,我們讚助的戰隊,也必須,隻能是第一。”
其實歸根結底本來也不關她的事,兩個人也不熟,無論如何輪不到她來好奇。
而且,窺人隱私,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變態一樣。
她輕歎出聲,肩膀塌下來,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持續出神。
直到——
“滴——”
震耳的車鳴聲劃破寂靜夜空在耳邊突兀響起,近在咫尺的距離,刺的人耳膜生疼。
喻言嚇得啊的尖叫一聲猛地跳起來。
身後傳來低低一聲“嘖”。
喻言整個人都僵住了,膝蓋發軟,正準備往不遠處門衛室保安那裏跑,腿剛邁開,身後那人說話了,
“你怎麽在這?”
聲音有點耳熟。
喻言回過頭去,背後一層冷汗,心突突地跳,滿臉驚恐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她身後車裏,江禦景手肘搭在車窗框上沉著眼看她。
看清人以後,喻言長長出了口氣,人放鬆下來,隻是狂跳的心髒還沒停。
她炸毛:“你大半夜突然按什麽喇叭啊!嚇死我啊!”
江禦景嗤笑一聲,“你做什麽虧心事了?”
“誰做虧心事了!”
她鼓著一邊的腮幫子瞪著他。
遠處透過來的燈光昏暗暗,淺淡打在他臉上,讓他麵部輪廓顯得格外深刻,下顎線棱角分明,黑眸沉沉。
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疲憊。
漆黑的眼底了無生氣,一片死寂。
喻言怔愣了一下。
突然有點愧疚,覺得自己今天早上不應該那麽早故意把他吵起來的。
她心虛地低了低頭,又垂眸,聲音很小,底氣全沒了:“我就隨便逛逛……”
江禦景輕描淡寫瞥過去一眼:“是嗎?那你逛的還挺遠。”
喻言抬眼看他,一臉純良的問:“那你怎麽在這裏?”
“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
她試探性說道:“要麽,你告訴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