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親自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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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眠很平靜的看著雲述,看著雲述那雙因他長久緘默而愈發偏執憤怒的如墨般漆黑的瞳眸,片刻後,他輕輕歎息出聲,眉目輕斂,似是有些無奈。
    他抬手輕輕覆上雲述那雙漂亮精致的狐狸眼,感受下掌心長睫不安分的顫動,以及雲述那有些愣神的反應,池眠輕聲安撫:
    “他很可能和我的任務有關,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
    雲述得寸進尺的去抓池眠放在身邊的另一隻手,語氣很不滿:“可你也說了是‘可能’,又不是肯定。”
    池眠垂眸看了眼自己被雲述握進微涼掌心的手,竟然也沒掙紮,而是繼續道:“但,這件事的容錯率為零,即使是一個可能,他現在也不能死。”
    雖然知道池眠說的都很有道理,理由很正當,但雲述就是不悅。
    憑什麽憑什麽……
    那些該死的時時刻刻都在想盡一切辦法要取代他的贗品們就已經夠令人厭惡了,現在又不知從哪出來一個垃圾。
    可偏偏池眠因為任務的事還對那個垃圾多有縱容。
    真讓他嫉妒啊……
    雲述微微偏了偏頭,即使現在雙眼被遮住,但他還是想要“直視”池眠:“什麽任務?難道我不能幫你嗎?就非得那個該死的垃圾嗎??我哪點不比那個垃圾好???”
    見雲述張口閉口都是“垃圾”二字,池眠:“……”
    心累的歎了口氣後,他開始忽悠:“你當然哪點都比那個垃圾強了,但是,這個任務需要的就是垃圾,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這個任務不需要。”
    “……行吧。”雲述還是有些不情願。
    見雲述情緒稍微平靜下來了,池眠也就緩緩放開覆在他眼皮上手,打算到一邊坐好。
    但他的手才剛放下,就被看起來安分不少的某人直接攬著腰按到了沙發的角落裏。
    雲述將池眠牢牢的密不透風的困在自己和沙發的靠背之間,撐在池眠腰側的手掌按在柔軟的沙發上,十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這雙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液的手,此刻正微微陷在柔軟的沙發裏。現在,它的存在不是為了拿起刀去自相殘殺,它的存在,隻是為了讓某個人別想著逃離他。
    他本可以牢牢攥緊池眠的手腕將其壓在身後,也可以狠狠的掐著池眠的腰,讓他無法動彈半分,但現在,即使手背因克製而攀爬蔓延上不少的青色經絡,但他也隻是乖乖的放在池眠腰側而已。
    雲述微微俯身,炭黑柔順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緩緩下垂,稍稍遮住了他那豔麗到有些鋒利的眉眼,隻留下線條流暢的下頜,和那殷紅又水潤飽滿的唇瓣。
    雲述自認為他的動作可以稍稍遮掩住他那雙充斥著濃鬱偏執和病態占有欲的黝黑眼珠,可以略微遮掩住他眸底粘稠附骨的惡意和憤怒,盡量露出一個無害的姿態來。
    但被他按在身下,腦袋微仰的池眠卻知道,遮不住的,什麽都遮不住的。
    無論是偏執病態的眼神,還是周遭濃稠的惡意,亦或是他下意識克製的動作……都遮不住的。
    麵前的少年樣貌是何等的昳麗穠豔啊,煞白的皮膚,炭黑的發絲,漆黑的瞳眸,猩紅的唇,以及,眼尾那顆勾人的豔紅小痣……無一不帶著令人驚心動魄的詭譎美感。
    池眠覺得對方真的很像是誌異怪談中以吸食人精魄而生存的妖精鬼怪,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美貌,也不介意利用自己的美貌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極致美麗,卻也極致危險。
    雲述殷紅的唇瓣輕啟,語調輕柔又帶著若有似無的蠱惑:“眠眠,我可以暫時留著那個垃圾一條命。”
    “但是,你要答應我,你要和他保持距離。在明確他沒有任何可利用價值後,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任何覬覦你的東西,都該去死。”
    明明語調輕柔,嗓音溫柔,連說出口的話都像是輕哄,但這字裏行間透露出的偏執和占有欲,卻濃烈的讓人心驚。
    這是,徹底把自己當做是他的所有物了啊。
    池眠看著那張愈發穠豔惑人的容貌,似是被蠱惑到了一般,緩緩抬起來手,在對方眼尾那顆猩紅的小痣上輕輕蹭了蹭,動作輕柔。
    可是,池眠真的被蠱惑到了嗎?
    或許因對方的容顏而有短暫的失神,但他的思維和情感依舊是理智且清醒的。
    他輕聲開口:“可是,如果完全保持距離的話,那我就沒辦法去判斷他是不是和我的任務有關了。”
    “若想驗證,以一個完全旁觀的姿態是不行的,你必須要走進去,你才能知曉。”
    這句話,看似是在和雲述說,卻也是在和自己說。
    都一樣的,完全的旁觀是不可能得到確切的判斷的。
    就在雲述擰著眉,還要反駁什麽的時候,池眠卻突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後稍稍用力往下一帶,等雲述的鼻尖快要與自己相抵時,池眠微微仰起頭,眼皮半闔著,在雲述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用自己的側臉輕輕蹭了蹭雲述,然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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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應我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把原因告訴你的。”
    自池眠的手臂主動搭上自己的後頸時,雲述的身體就開始不著痕跡的繃緊,呼吸也開始放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池眠動作。
    他本以為會如之前那樣得到一個吻,但沒想到,卻隻是簡單的貼貼蹭蹭啊……
    雲述開始欲求不滿,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很可惜,他才剛有動作,早有準備的池眠就已經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看著雲述那雙略微瞪圓又充斥著濃鬱不滿的狐狸眼,池眠則是輕輕笑了笑,眉眼彎彎,他搖搖頭:
    “不可以,現在不行。”
    雲述眉頭微蹙,不滿道:“為什麽?明明以前就可以。”
    池眠很淡定:“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所以,現在不可以。”
    雲述:“那什麽時候可以?”
    池眠推了推雲述,示意他要起來,聞言隨口道:“以後再說。”
    “還有,你不拒絕,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順著池眠的力道,雲述乖乖起身,但口中的話可一點都不“乖”:“那你們也要保持距離,別讓那個垃圾碰到你,他髒死了。”
    池眠點頭:“行。”這個簡單。
    雲述又接著道:“要是他對你心懷不軌有什麽惡意的想法,並且還試圖動手,那我就直接殺了他。”
    池眠扭頭:“不行。”
    雲述也不肯讓步:“必須行。”
    池眠擰了擰眉:“如果沒有惡意,我無法判斷。”
    雲述:“我幫你判斷。”
    池眠:“……”
    見雲述一副非常堅持且不容反駁的執著模樣,池眠心知如果要和他這麽爭論下去,那麽就算爭論到天荒地老也沒個結果。
    於是他敷衍的點點頭:“好吧。”才怪。
    反正他隻要注意點不被雲述知道就行了,惡意這種東西是無法避免的,因為惡意,原罪才會誕生。
    所以,有惡意才是正常的,有惡意,才表示他的猜測沒錯。
    兩人的爭論看似是得到了解決,但他們彼此間心知肚明,這隻是暫時的妥協罷了。
    雲述察覺到了池眠的敷衍和不以為意,但他沒有在意,更沒有直接挑明。
    為什麽呢?
    因為隻有嚐到了不聽話的後果,下次才會把“警告”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思及池眠那句“以後再說”,雲述則是忍不住眯了眯那雙惑人的狐狸眼,猩紅的唇瓣輕彎,笑聲輕柔又愉悅,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看來眠眠這是,想明白什麽了啊……
    自知道池眠並不信仰天主教,對七宗罪也報以不屑的態度,以及對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言論接受良好後,江許做事就不再束手束腳。
    之前一點一點的慢慢試探是為了確定他是否真的對“‘色欲’為原罪”這一觀點嗤之以鼻,現在既然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那江許就準備開始他的下一步計劃了。
    通過這幾天在手機上和池眠的聊天,江許也有在潛移默化一點一點的給池眠灌輸“永生之門”的教義及觀點。
    而看起來冷冷淡淡懶懶散散的池眠,沒想到會給他這麽一個大驚喜。
    對方不僅沒有覺得不喜,甚至於對這個觀點接受良好,興趣日益增加,甚至還頗有種想要親眼見見的躍躍欲試。
    江許對此則是再滿意不過了。
    畢竟,主動,和逼迫,那還是前者更輕鬆些。
    雖然看對方掙紮、反抗、再不得不屈辱的順從也不是沒有意思,但這隻適合偶爾換換口味,要是總是這樣,那處理起來就太麻煩了。
    即使他身後的背景也不小,但是,能小心一點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雖然很不忿,但“永生之門”並非為一個被世人普遍接受的主流教派,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最終的目標——雲述。
    連池眠都加入了,那雲述又怎麽會選擇旁觀呢。
    想起雲述對池眠那些不尋常的態度,江許的心中就不免竄起嫉妒怨恨的怒火。
    這麽在意池眠是嗎?那就讓你在意的這個池眠,死於你最不想要看的場麵好了。
    雲述雲述雲述…………
    他隱藏到現在,甚至都沒怎麽在其他人麵前提過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萬無一失的得到他!
    沒有比雲述還要契合“永生之門”的人了,隻要得到他,那他就能不自焚也可以得到永生!!
    雖然據神的旨意,自焚後仍能複活。
    但是,如果可以沒有絲毫痛苦去得到永生,那為什麽還要去賭一個不確定呢。
    “隻要徹底得到生來就能夠輕而易舉引起他人的‘色欲’的人,就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得到永生。”
    這是江許在教派聖典中意外看到的神諭,也是他自那以來一直所追求的永恒目標。
    池眠。
    想起池眠那張清冷又淡漠的臉,江許忍不住怪異的笑了幾聲:“哈、哈哈、哈……”
    雲述不是在意池眠嗎?那就,讓他親眼看著他在意的人,徹底屬於我。
    江許嘴角的弧度怪異又神經質,帶著永生追求就近在咫尺的狂熱癡迷和興奮,他按耐住激動的心情,緩緩點開屬於池眠的聊天界麵,開始慢慢的打字:
    “池同學,不是好奇我們是如何離永生更近一步的嗎?”
    “明天,晚上放學後,在學校後麵的巷弄裏等我。”
    “我,親自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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