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走向“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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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述這句傲慢又輕蔑的言論說出口的刹那,江許不可遏製的感受到了從心底驟然騰升的憤怒,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
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被人這樣隨意輕賤,任何一個虔誠的教徒都是無法忍受的,但江許卻不。
他知道這件事很令人憤怒,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還要得到雲述,他還要得到永生,所以他隻能將心中那騰升的憤怒壓製下去,依舊揚著一副笑臉。
沒關係的,隻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的這些都不算什麽。
現實自己的利益,和虛無縹緲不知是否會顯靈的神,兩相對比之下,當然還是現實的利益最重要,當然還是自己最重要。
麵部泄露的猙獰轉瞬即逝,快的好似一抹幻覺,江許也就跟從未聽到過雲述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似的,神色如常的扭頭和站在一旁有些走神的池眠搭起話來。
江許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並不真誠的和善笑容:“池同學呢?喜歡雲述嗎?想和他做嗎?”
本以為接下來沒自己什麽事,所以心安理得和係統摸起魚來的池眠抬起頭,眼神茫然:“什麽?”
“……”江許恨恨的瞥了一眼池眠,壓製住心中強烈的不悅,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說,池同學喜歡雲述嗎?想要和雲述做嗎?”
“畢竟,我看雲述還挺喜歡你的。”江許的語氣很酸,酸的說出口的話也像是浸滿了濃濃的醋味,酸的本人也像是從什麽陳年老醋中爬出來的怨鬼一般。
池眠:“……”什麽東西?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雲述也來摻和了一腳,他委委屈屈的將一大隻的自己縮到池眠身旁,語氣幽幽怨怨:“我這麽漂亮,身材又這麽好,眠眠難道不喜歡我嗎?不想和我做嗎?”
“畢竟,”雲述將自己的臉埋到了池眠的頸窩,語調輕柔黏膩,尾音拖的很長,“我可是,這麽的喜歡你啊……”
心知雲述在搞事情的池眠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甚至於對雲述這種暗戳戳拱火的行為很是無語。
他斜睨了一眼從自己肩上懶懶散散抬起頭的雲述,雖沒說什麽話,但他的眼神卻很好的將自己的話都傳達了過去:
你這是還嫌場麵不夠亂嗎?
雲述笑眯眯的眨巴眨巴眼:是啊。
池眠:“……”
池眠長久的緘默本就讓江許覺得有些煩悶和焦躁,心中也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雲述那看似隨意的話和與之不符的親昵舉措更讓江許心中這股不妙的情緒生根發芽。
該死該死該死……
絕對不能讓他們倆這麽下去了,要是池眠先他一步得到雲述,再完成儀式後得到永生怎麽辦?!那他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江許攥緊了耷拉在身側的手,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他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有發生的機會!
並不知道對麵的江許在短短的時間裏腦中都想了些什麽,池眠隻是想到了他們的任務和計劃,或許,這倒也是個很好的機會?
嫉妒的占有欲有了,那隨之衍生的色欲,還會遠嗎?
這麽想著,池眠也就有些遲疑的開口:“……還好?”
忽略身旁笑容愈發燦爛的雲述,池眠的目光落在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的江許身上,視線含著若有似無的打量。
會因此而感到憤怒嗎?你所想要得到的人,現在卻和另一個人如此親昵,甚至可能你的利益也會受到威脅。
你會怎麽做呢?
你會因此,而做出某些偏激極端的行動嗎?
江許現在已經無法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了,他目光陰暗的盯著池眠,麵上雖是竭力控製後的平穩,但其怪異的語調卻將他的惡意暴露的真切:
“但你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要是這麽做了,恐怕會破壞到你們的友情吧?”
另一邊,已經從江許那些控製不住泄露的惡意中感受到與文清那股如出一轍的新生殺意後,池眠則是詫異的挑了挑眉。
嗯?這就已經受不了了?
既然事情已經開始有了苗頭的話,那不如就再添一把火,讓這種欲望和惡念燃燒的更徹底吧。
脫離那種懶懶散散蔫蔫巴巴的鹹魚狀態,久違的影帝版池眠限時返場。
在聽到江許的“擔憂”後,池眠果真重新偏頭將雲述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又看了好一會兒,打量完後接著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眉頭輕蹙著,目光含著隱隱的糾結和為難。
就在江許認為池眠會說出一些恍然醒悟然後果斷讚同他觀點的話時,池眠卻話鋒一轉,視線落在那張因池眠的注視而笑的更加穠豔惑人的麵孔上,聲音是有些被蠱惑到的飄忽:
“其實,不做朋友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秒get到池眠意思的雲述迅速配合,麵上笑意沉沉:“是啊,做不成朋友,還可以做成情侶啊。”
江許愕然:“什麽?”
剛剛池眠不還是一副對雲述沒有那種想法的模樣嗎?為什麽現在卻突然改變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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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述看起來本就對池眠有種不太尋常的曖昧態度,現在池眠又臨時變卦,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他該怎麽辦?!
他辛辛苦苦到頭來結果就是給別人做嫁衣的嗎??
絕對不可以!!
江許麵對池眠站著,整個人半隱在暗處,看不清具體情緒的眼中帶上了沉沉的凶意。
如果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那我可就,留不得你了……
看著池眠那雙恨不得一直黏在雲述臉上的眼睛,江許心中雖有些猜測,但他卻不在意。
是池眠突然醒悟過來突然發現自己喜歡雲述的也好,還是雲述主動勾引池眠讓池眠喜歡他的也罷,無論是哪種原因,他都不關心。
即便是後者,那又怎樣,池眠依舊是觸碰到了自己的利益,依舊是威脅到了自己。
如果池眠能識相一點主動離開雲述,那他還可以大發慈悲的留他一命,要是池眠依舊執迷不悟,那結局會怎樣,可就怨不得他了。
江許與池眠那雙淺色的眸子對上,眼中沒了半分往日的輕佻與不以為意,現如今滿是隱在眸底的冰冷審視,他問:“你真的想和雲述做嗎?”
池眠想了想:“可要成為真正的教徒,這一步不是必須要做嗎?”
“找別人也是找,找雲述也是找,況且我和雲述還認識,而且雲述又長的這樣好看,他自己也是願意的,這樣怎麽看都很合適啊。”
池眠歪歪頭,一臉單純:“你難道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了。”江許突然一反常態的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重新掛起,他輕聲重複了一遍,似呢喃又似回答,“怎麽能不高興呢,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給過你機會了,這可是你自找的啊。
這可就,怨不得我了……
在池眠主動開口後就懶懶散散倚在一邊,雙手揣兜好整以暇看戲的雲述則是突然掀了掀眼皮,眉頭輕挑,看向江許的目光中帶上了興味。
這就已經控製不住的浮現殺意了?
這麽明顯的套都看不出來,真是蠢的要死。
心裏已經有了思量的江許也不想再看到兩人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了,索性直接開口送客:“正好雲述現在已經來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就早點回去吧。”
“啊……”池眠有些遲疑,就跟看不懂人臉色似的,不解的問,“你不用再和雲述聊聊嗎?”
江許皮笑肉不笑道:“不了,現在太晚了,下次吧。”
聊?聊什麽?聊你們多麽多麽兩情相願,感情多麽多麽好嗎??
江許覺得池眠有時候真是蠢的令人無語,但有的時候卻又喪喪蔫蔫的令人看不懂。
不過即使是這樣,江許也並沒有懷疑池眠,隻當他就是這個樣子。
要不然能懷疑他什麽呢?
懷疑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嗎?暫且不說當初其實是自己主動接近的池眠,就說後麵,他也確實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但所求不過是永生罷了。
懷疑他這些都是裝出來的嗎?可他有什麽必要去偽裝?是還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嗎?
錢?據他所知,池眠並不缺錢。
權?他現在手中並沒有什麽權力。
色?雖然他對自己的顏值很自信,但他還是知道自己是比不上雲述的。
……
由此種種,除了一開始,他便不再懷疑池眠。
這不僅是因為對自己的自信,也是因為他知道對方沒什麽好懷疑的。
可是,陷入自我狀態的江許卻忘了,除了這些,他還有一條命啊。
當對方不圖你所有的外物時,你就該知道,對方圖的隻會是更高層次的東西,就比如——你那不算值錢,但還有點用的爛命。
見江許如此堅持,池眠隻好聳了聳肩,雖然不理解有和雲述接觸的好機會對方卻不抓住,但他還是點頭:“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
“嗯。”江許微笑點頭,目送著兩人緩緩離開包廂。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以及雲述親昵往池眠身上蹭的背影,江許忍不住抵了抵自己的腮,然後輕嗤一聲,目光狠戾。
是有情人,可那又怎樣?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隻要池眠死了,你就還是我的,得不到心又怎樣,隻要得到你的肉體,那就夠了!
隨著池眠和雲述兩人的舉措愈發的親近,有著強烈危機感的江許並沒有放棄或是坐以待斃。
趁著兩人還沒有明確的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實質性肉體關係的時候,江許開始頻繁的出現在池眠麵前。
每一次,都是帶著讓池眠對“永生之門”深信不疑並為之肝腦塗地的目的來的。
幸好,在他如此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池眠確實對阿斯莫德愈發的信仰與崇拜,除了沒有釋放自己的色欲外,他已經和那些信仰阿斯莫德已久的教徒一樣了。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理智正在被一點一點蠶食殆盡的江許,又怎麽可能會是那隻笑到最後的黃雀呢。
在江許引誘池眠,為自己最後的謀劃努力的時候,永遠在池眠身旁的雲述也在不停的利用自己的體質,在不著痕跡的扭曲著江許的思維和認知。
常人尚且無法在雲述無意識彌散的惡意中保持理智,又更何況是被雲述刻意引誘著的江許?
江許可能還是那個江許,又或者,江許已經快要成為了憤怒和色欲的載體。
眼看著時機快要成熟,沒等池眠他們有什麽動作,已經快要沒有耐心的江許便先一步主動出擊了。
看著教學樓下形影不離的兩人,站在樓梯轉角處死死盯著他們的江許緩緩啟唇,聲音溫柔又陰鬱,對著電話另一端的聆聽者道:
“這周末來我們的教堂吧,我們正好要為一些人舉行通往永生的儀式,你不是很好奇嗎?”
“那就過來吧,順便也帶上……”
“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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