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凝恨對斜暉,憶君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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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東方的天際隻泛起了一抹微弱的魚肚白。荒野之中,寒意依舊濃重,如一層薄紗籠罩著大地。西門慶和楊誌、林衝緩緩從睡夢中醒來,他們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倦意,像是被這寒冷的夜所侵擾。篝火在昨夜的寂靜中早已熄滅,隻留下一堆冰冷的灰燼,仿佛在訴說著昨夜的故事。
西門慶起身,腳步略顯溫柔地朝著馬車走去。每一步都帶著複雜的情感,仿佛腳下的土地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糾結。走到馬車前,他輕聲問道:“木姑娘,你們醒了嗎?”聲音輕柔,仿佛害怕打破這清晨的寧靜,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寂靜,久久不見回答。
西門慶的心猛地一沉,像是一塊巨石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他緩緩掀開簾子,馬車內空空如也,原本應該坐著兩位佳人的位置此刻空無一物。隻有那淡淡的軟香還在車內飄蕩,似乎在訴說著她們剛剛離去不久。西門慶呆呆地站在馬車裏,目光落在那鬆軟的毯子和枕席上,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指尖傳來的觸感仿佛還能感受到她們殘留的體溫。那熟悉的溫度,讓他的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楚,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衝擊著他的心房。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林衝和楊誌也走到馬車前,看著一臉傷感的西門慶,他們的表情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小聲問道:“少主,我們接下來是繼續趕路?還是在前方徐州城停留一番尋找木姑娘和鍾姑娘?”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西門慶此刻脆弱而敏感的內心。
西門慶沉默了許久,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而哀傷,思緒仿佛飄向了遙遠的過去,那些與木姑娘和鍾姑娘相處的短暫時光,如流星般劃過他的心頭。終究是一場意外的邂逅,美麗卻又如此短暫。終於,他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既然她們選擇偷偷離開,就不要再去打擾了,有緣自會相見。繼續趕路回曼陀山莊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盡的傷感和無奈,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歎息。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說完,西門慶緩緩放下簾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感受車廂內殘存的體香。那香氣讓他想起與木婉清她那冷峻麵容下偶爾閃過的柔情,想起鍾靈那可愛俏皮的模樣泛起的嬌羞。那些美好的瞬間仿佛就在眼前,可如今卻已煙消雲散。
楊誌和林衝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無奈和感慨。他們默默地架起馬車,整理好行裝,動作輕柔而迅速,仿佛生怕驚擾到陷入沉思的西門慶。馬蹄聲在荒野中響起,打破了長久的寂靜。馬車緩緩啟動,朝著曼陀山莊的方向前進。
西門慶坐在馬車裏,思緒卻依然停留在過去。他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感慨萬千。那些山川、樹木匆匆掠過,就像他與木婉清和鍾靈的相遇和離別,如此匆匆,讓人猝不及防。他不知道未來是否還能再次見到她們,不知道命運是否會再次安排他們相遇。但他知道,這段短暫而美好的回憶將永遠刻在他的心中,成為他生命中無法磨滅的印記。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裏,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裏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裏,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經過幾天的趕路,三人終於再一次回到太湖邊上。太湖的水麵波光粼粼,微風拂過,泛起層層漣漪。而王掌櫃也早已恭候多時,見到西門慶的馬車停下,趕忙小跑上前。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敬意。
家主,船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去曼陀山莊。王掌櫃的聲音打破了西門慶的沉思。
西門慶掀開簾子走了下來道,那就登船吧,說著帶領著林衝和楊誌王掌櫃一行人登上了遊船。
太湖之上,微風輕拂,波光粼粼。西門慶站在船頭,望著那浩渺的湖水,思緒如這泛起的漣漪,久久無法平靜。
王掌櫃緊跟在西門慶身後,神色恭敬,開始詳細地匯報著近期的事務:“家主,清河縣過來的夜幕成員都已妥善安排。那些個兄弟個個都是好手,訓練有素,對咱們的任務不敢有半分懈怠。我將他們分別安置在太湖中的各個島嶼,每一處島嶼都有專人看守,確保咱們的封地固若金湯。”王掌櫃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絲自豪。
西門慶微微頷首,目光依舊凝視著湖麵,若有所思地問道:“他們的物資供應可都保障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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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櫃連忙回應道:“家主放心,一應物資都已準備充足。糧食、武器、營帳,皆無短缺。我還特意安排了專人負責定期補給,確保他們無後顧之憂。”
西門慶滿意地說道:“如此甚好。王掌櫃,你做事向來周全,我很是放心。”
王掌櫃謙遜地躬了躬身,接著說道:“還有那西山莊園,如今已改建完畢,更名為逍遙侯府。那府邸氣派非凡,亭台樓閣,美輪美奐。府中的仆從也都已招募齊全,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定能將府中事務料理得井井有條。”
西門慶轉過頭,看著王掌櫃,眼中閃過一絲期待:“這逍遙侯府的布局可還符合我的心意?”
王掌櫃自信地笑了笑:“家主,這府邸的設計乃是請了江南最有名的工匠,依照您之前的設想精心打造。府中的花園、書房、練武場,無一不恰到好處。我敢保證,您見到定會喜歡。”
西門慶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想象著那逍遙侯府的模樣,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王掌櫃頓了頓,又道:“隻是家主,如今這府邸已建成,不知您是想先去查看一番,還是直接前往曼陀山莊?”
西門慶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先去曼陀山莊吧,許久未見語嫣,心中甚是掛念。待與她相聚之後,再一同前往逍遙侯府。”
王掌櫃恭敬地應道:“是,家主。一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妥當。”
此時,大船在湖麵上平穩地行駛著,西門慶的思緒卻飄向了遠方。想起了在清河縣的幸福時光,想到了吳月娘,李嬌兒,李瓶兒,孟玉樓,孫雪娥,潘金蓮等人,如果她們還在多好,到時一起接來逍遙侯府。也想到了木婉清和鍾靈不知何時再能相遇。
“或許,這便是命運的捉弄。”西門慶喃喃自語道,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傷感。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憂愁暫時拋開。太湖的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帶來一絲涼意,也讓他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語嫣,不知你是否安好?”西門慶在心中默默念叨著。他想起了王語嫣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和溫柔的性情,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期待。他渴望能早日見到她,在她的陪伴下,慢慢撫平內心的創傷。
大船繼續前行,浪花拍打著船舷,發出清脆的聲響。西門慶靜靜地站在船頭,思緒萬千。他回想起自己在江湖中的種種經曆,那些血雨腥風、恩怨情仇,仿佛都在這波光粼粼的湖水中漸漸淡去。
“江湖之路,坎坷崎嶇,哪有溫柔鄉好。”西門慶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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