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為知識付費，遇見更好的自己
    天尊鳥一邊叫著，一邊被楚雲的右手捏住脖子。
    它發聲並不依靠嘴，就算被捏住依舊還在嗷嗷叫，熱鬧的街道許多人的目光都瞧了過來，當見到這個好看的不像話的白發少年，如此對待天尊鳥，都瞪大了眼。
    在信徒眾多的天元城，天尊鳥的地位還是非常特殊的。
    見到這一幕。
    有人震驚，有人疑惑，還有人臉色大變的拔腿就跑。
    楚雲並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而是和天尊鳥的綠眼睛對視著：“為什麽叫我異端？說清楚一點。”
    “鼎！鼎！鼎！”
    天尊鳥憤怒的喊著：“燒你，紅燒了你！”
    楚雲：“……”
    他思索了一下，左手光芒一閃，一個不起眼的金缽出現在掌上。
    抓著金缽邊緣在天尊鳥眼前晃了幾下：“你說的鼎是這個東西嗎？”
    在天尊鳥說鼎的時候，楚雲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羅天留下的這個遺物。
    別看它現在是缽，撿到的時候是盆，實際上對煉器之道略懂一些的楚雲，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最初的本質是一方鼎。
    拿著鼎在天尊鳥麵前晃了幾下，它有些不識抬舉。
    撲騰著翅膀，開始坐地起價：“充值！充值！身份掃描完成，確定為黑名單成員——九州第五惡人，每個問題需要支付原定價格十倍。”
    楚雲：？
    一陣時間不見，不僅成了異端，連惡人排名都降了好幾位？
    但天尊鳥的反應，還是讓楚雲看出了些端倪。
    他被天尊鳥判定為異端的根源，大概率是這個鼎了。
    天尊鳥的來頭不簡單，目前已經是九州共識，哪怕是楚雲也從來沒有小覷過它。
    在判斷出天尊鳥也許知道這件鼎的來曆後，楚雲開口問道：“要充多少？”
    天尊鳥一聽，狂躁的聲線立刻變得平穩，開始客服式報價：“尊敬的九州異端，由於本次問題涉及九州安全，無須任何權限本天尊即可解答，根據天尊鳥協議，請支付——三百萬三千五百塊上品靈石。”
    “同時需償還上次未結清賠償——一億三千七百萬上品靈石，以及滯納金一億上品靈石。”
    “好吧。”
    楚雲聽到天尊鳥的報價，無奈搖頭。
    許久沒溝通，天尊鳥它還是那麽的死要錢，但這次確實拿捏到他了，隻能老實充值：“你等一下，我拿錢。”
    他手掌上光亮閃耀，提溜著天尊鳥的脖子上下晃動，天尊鳥肥鼓鼓的肚皮，隨著楚雲的抖動，一堆布靈布靈閃亮的靈石掉落下來。
    很快，楚雲的腳下形成了一堆靈石小山。
    這番操作，把周圍那些遠遠圍觀著的大周民眾們都看傻了。
    這是那裏來的狠人。
    從來都是他們向天尊鳥捐贈的，怎麽還有狠人打劫天尊鳥的？
    難怪被天尊鳥定為異端，確實和正常人不一樣。
    楚雲目光注視著這些靈石，絕大多數都是下品、中品靈石。
    偶爾冒出一些上品靈石，但也不夠，不由得皺眉起來。
    不是他欺負天尊鳥，也不是不想給。
    是真的現在窮困潦倒，兜比臉還幹淨，別說一億多上品靈石，就是下品靈石他都掏不出來。
    最快湊齊靈石的辦法，隻有就地取材了。
    就在楚雲抖了半天，快把天尊鳥鼓鼓囊囊的肥大肚皮都抖幹癟的時候。
    噗嗤、噗嗤。
    兩塊明顯大了一圈，表麵流轉著彩色紋路的靈石跌落了下來。
    楚雲眼前一亮，元晶。
    單彩下品、多彩中品、七彩為上品。
    掉落的這兩顆元晶，一顆單彩，一顆多彩。
    一顆下品元晶就是一億上品靈石，中品則是兩億。
    這兩顆最少價值超過三億上品靈石，完全夠了。
    “給你。”
    他目光落在兩顆元晶上，這兩顆元晶自然而然的懸浮到胸前，朝著快虛脫的天尊鳥嘴裏飛去。
    靈光一閃。
    兩顆元晶落入天尊鳥口中，被吞咽了下去。
    吞下以後，天尊鳥立刻講話：“共收取下品元晶、中品元晶各一塊。”
    “因尊敬的異端使用元晶支付，給予對應優惠，共找付您六千萬上品靈石，當前天尊鳥餘額不足，稍後會有其他天尊鳥前來給您找補，您也可以選擇儲值用於下次充值，本天尊可以給您九折優惠。”
    “由於您處於黑名單狀態，無法享受本次積分優惠。”
    楚雲一揮手，放開天尊鳥，大方道：“不用找了，趕緊回答吧，這鼎什麽情況。”
    天尊鳥卻很講規矩：“本天尊有原則，不白拿群眾一針一線。”
    “隨你吧。”
    楚雲被天尊鳥都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著被他鬆開的天尊鳥滑翔落地，甚至不顧地上一大片靈石，就開始細節的傳音回答：“眾生鼎，來自異神的信仰容器。”
    “本天尊建議你馬上把它燒掉，否則容易遭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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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以後，它便不再言語，專心致誌的晃動鳥頭，將靈石重新收納進自己的肚皮裏，癟癟的肚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漲了起來。
    “？”
    楚雲皺眉：“然後呢。”
    天尊鳥綠幽幽的寶石眼睛閃爍著看向他：“沒有了，本次回答已結束。”
    “你這個回答是不是太貴了？”
    “為知識付費，遇見更好的自己。”
    “……”
    楚雲撤回了自己的歉意，天尊鳥果然是天坑。
    幾億上品靈石，就這麽兩句話，也是他脾氣好。
    換七師叔那種脾氣不好的，這隻天尊鳥恐怕已經被打的稀巴爛了。
    不過天尊鳥的回答也不是全無價值，他至少知道了羅天的這件遺物的名字。
    燒當然是不可能燒掉的。
    想複原羅天，還得以眾生鼎和那些汙染信仰作為複原錨點。
    他思索了一下，再次問道：“天魔界知道嗎？”
    “以自動扣除您的餘額——知道。”
    楚雲已經很了解天尊鳥的機製，典型的一字千金。
    問什麽就答什麽，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還做黑賬，賬目完全不透明。
    但這也夠了，他又問道：“異神是指天魔界嗎？”
    “以自動……不是。”
    “那異神是什麽？具體一點，來曆，背景，實力，和九州的關係，在九州有什麽痕跡？眾生鼎是哪位異神的？”
    “以自動……異神，修神道的神靈。他們以各種方式凝聚信仰成神，背景千千萬萬，無法歸納。”
    “實力，具體對象具體分析。”
    “與九州關係為——九州曾誕生過修神道的神靈，具體時代不可考。”
    “眾生鼎是神道常見寶物，僅憑借目前信息無法進行分析。”
    聽到楚雲的一連串問題，天尊鳥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樣，一口氣全答了個幹淨。
    答完以後，天尊鳥立刻振翅到楚雲眼前，嗷嗷叫道：“您的餘額已不足，當前欠款為十一億三千兩百萬上品靈石，請盡快支付本天尊尾款。”
    楚雲：“……”
    好好好。
    餘額不夠了，不提醒還強製消費是吧？
    一下子就從欠我六千萬上品靈石，變成我倒欠十一億。
    比搶錢還快。
    這鳥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
    似乎判斷出楚雲有些不樂意，陰險的天尊鳥又催促道：“投資自己，是永不過時的潮流，知識的力量，讓你我站在時代前沿。”
    “不用了，謝謝。”
    楚雲一把抓住鳥頭，再次開始抖動，將剛剛被天尊鳥吃下的靈石，又全都倒了出來。
    他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容易上火。
    天尊鳥回答的信息其實都很粗糙，但他已經大概明白了眾生鼎的來路。
    神道。
    其實就是信仰之道的方向之一，修煉方式就是以收集信仰為主。
    在九州並不算特別盛行。
    或者說是曾經或許流行過，但現在並不是主流。
    眾生鼎也並不是來自天魔界，而是來自某個以神道為主的世界，羅天或許是去這個世界遊曆過，也可能就是機緣巧合的得到它，然後一路跟著羅天漂流到九州。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楚雲眯了眯眼，掂了一下掌心中的眾生鼎。
    天尊鳥有一件事情沒有說錯，正確的處理方式，是毀掉它。
    現在九州沒有天道庇護，這種來自其他不知名的世界的東西，很有可能會誕生強大因果，強行將這個世界拉扯靠近。
    這和輪回聖盟那批人的小因果不同。
    涉及到世界的，都是大因果。
    當因果足夠強，天道又無法屏蔽的時候。
    就像之前浮雲子擔憂的弑神蟲族一樣，兩者相遇隻是時間問題。
    他倒是能做到屏蔽這之間的因果，但他不是天道，因果這種東西，越插手，隻會出現越複雜，引起越誇張的蝴蝶效應。
    譬如本來吸引過來的是一個隻有仙君的a世界。
    但因為因果的改變，產生層層因果遞進，a世界的確沒有和九州相遇，但是擁有仙王的b世界，甚至是超越仙王的c世界，會和九州相遇。
    甚至是一起相遇。
    世間的基礎規則，又叫大勢，是不可逆的。
    所以楚雲選擇不幹涉眾生鼎的因果，順水推舟，隻改小勢。
    就在他洗劫天尊鳥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
    “就是他！褻瀆鳥天尊！”
    “鳥天尊至高無上，是傳播善意的神隻，如此對待鳥天尊，不管他是誰，先抓起來再說。”
    “按照鳥天尊的規矩，必須罰錢，狠狠罰他的錢！”
    “……”
    伴隨著喧嘩，在人群邊緣出現了一大群浩浩蕩蕩的人。
    是先前拔腿就跑的人喊來的。
    楚雲看了過去。
    大部分都是充數的，實力不怎麽強。
    築基、金丹、元嬰都有。
    隻有最前麵的三個修士，兩個化神，一個分神，算是強一些。
    見到楚雲看來，他們遠遠都瞪大眼睛盯著他，目光中都是怒意灼燒，身後甚至有法寶升騰而起，隨時有出手的可能。
    楚雲見到這些人的架勢，倒也沒覺得奇怪。
    他這次來天元城，並沒有遮掩本相，甚至連氣息都沒怎麽隱藏，就連衣袍上都有逍遙仙宗的徽記。
    換作絕大多數地界，都不會有人敢來找他的麻煩。
    但在大周，這種事情非常常見。
    信仰之道的信徒就是這樣的，對自己信奉的神隻都充滿著狂熱的崇拜。
    就算他是大乘修士，站在天元城虐鳥，依舊會有一大群“鳥天尊”的信徒前來赴死的。
    就在這些“鳥天尊”的信徒逼近的時候，忽然一道清風吹過，這群人原地消失。
    一道客氣的聲音響起：“楚長老，實在是抱歉。”
    “都是一群可憐的小人物，請您不要往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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