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遠神色一轉，變得嚴肅起來。
    老元頭見他表情凝重，也收起了笑容，問道：
    “啥事？這麽認真？”
    陳長遠壓低聲音，說道：
    “老元頭，你還記得青山嶺那片沼澤地嗎？”
    老元頭點點頭，說道：
    “記得啊，那地方邪門得很，村裏人都繞著走。”
    “我今天在沼澤邊發現了一條黑色的小溪，那水顏色不對勁，還散發著一股怪味……”
    陳長遠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懷疑，後山裏……可能有古墓！”
    老元頭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歎了口氣，說道：“
    長遠啊，這事我早就想過。”
    “你也想到了？”陳長遠有些驚訝。
    “嗯，”
    老元頭點點頭。
    “當年戰爭年代，我見過一夥人偷偷摸摸地進山，說是打獵，可他們帶的家夥什，根本不像打獵的，倒像是……盜墓的。”
    “那夥人後來怎麽樣了？”
    陳長遠追問道。
    老元頭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他們進山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後來，村裏人也有人想進山找找看，但那片沼澤地太危險，進去的人都沒能活著出來……”
    陳長遠沉默了片刻，說道：
    “這麽說，那夥人很可能就是去找墓的，而且……可能已經找到了。”
    “唉，就算找到了又怎麽樣？咱們也不能去挖啊。”
    老元頭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可是老祖宗的東西，動不得啊。”
    陳長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那倒未必。”
    老元頭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啥意思？”
    陳長遠笑了笑，說道：
    “老元頭，你想啊，如果那墓裏真有好東西，咱們與其讓它埋在地下，不如把它挖出來，充實一下村裏的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豈不是更好？”
    老元頭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道：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萬一觸怒了山神，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陳長遠知道老元頭思想保守，一時半會難以接受，於是耐心地勸說道：
    “老元頭，你想想，咱們村現在窮成什麽樣了？孩子們都吃不飽穿不暖，再這樣下去，怎麽行？如果能找到一些古物，換點錢，就能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這可是積德行善的大好事啊！”
    老元頭捋了捋胡須，沉吟片刻，說道：
    “長遠啊，你說的也有道理，可這後山……它也不是咱們的啊。”
    陳長遠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老元頭的意思。
    這後山雖然在村子後麵，但所有權卻是屬於村集體的，名義上歸村長管。
    而他們村的村長是個出了名的笑麵虎，看著和藹可親，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蛀蟲。
    要是真從後山挖出了什麽寶貝，王富貴肯定要先撈一大筆，剩下的才會分給村民。
    “老元頭，你的意思是……”
    陳長遠試探性地問道。
    “依我看，你要是真想為村裏做點事，頭一步就得把這山盤下來。”
    老元頭一字一句地說道，眼神中透著一股精明。
    陳長遠倒吸一口涼氣，盤下後山？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心裏快速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手裏所有的積蓄，加上這段時間打獵攢下的錢，一共也就一萬四千多塊，距離盤山的十萬塊，還差得遠呢。
    這塊“肥肉”就擺在眼前，卻吃不到嘴裏，陳長遠心裏像貓抓似的難受。
    他緊鎖眉頭，來回踱步，苦苦思索著對策。
    老元頭看著陳長遠焦躁的樣子，笑了笑，說道
    ：“長遠啊，別急，慢慢來。這錢的事，總會有辦法的。”
    陳長遠歎了口氣，知道老元頭說得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後山裏到底有沒有古墓，然後再想辦法籌錢。
    “對了，長遠，你之前打的那一公一母兩隻老虎，皮子已經曬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老元頭突然轉移了話題。
    陳長遠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這兩張虎皮可是好東西，拿到城裏去賣，肯定能值不少錢。
    想到這裏，他連忙說道：“走，老元頭，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兩人來到老元頭家後院，隻見兩張完整的虎皮平鋪在地上，陽光照射下，散發著油亮的光澤。
    陳長遠伸手摸了摸，虎皮柔軟順滑，入手溫潤，心中不禁一陣欣喜。
    “好皮子！老元頭，你這手藝真是沒的說！”陳長遠讚歎道。
    老元頭得意地笑了笑，說道：
    “那是當然！我年輕的時候，可是遠近聞名的獵戶，這處理皮子的手藝，可不是吹的！”
    陳長遠仔細端詳著這兩張虎皮，突然發現母老虎的腹部有一道奇怪的疤痕，像是被什麽利器劃傷的。
    “老元頭，你看這疤痕，像是刀傷啊。”
    陳長遠指著疤痕說道。
    老元頭湊近看了看，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老虎皮是他親手剝下來的，當時並沒有注意到這道疤痕。
    “難道是之前有人獵殺過這隻母老虎？”陳長遠猜測道。
    老元頭搖搖頭，說道：
    “不可能，這母老虎凶猛得很，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再說，這傷口看起來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應該不是最近造成的。”
    陳長遠盯著那道疤痕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他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老元頭，這母老虎的皮子你先留著，公老虎的皮子我明天拿到縣裏去賣。”
    老元頭一聽，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地說道：
    “你這小子，什麽意思？是嫌我老了，分你的錢嗎？”
    陳長遠連忙解釋道：
    “老元頭，你想哪兒去了？我是想著，這母老虎的皮子說不定還有什麽別的用處，先放你這裏保管著，等以後再說。”
    老元頭這才緩和了臉色，說道：
    “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要是真惦記我老頭子，就給我打兩壺好酒來，比什麽都強！”
    陳長遠笑著應道：“
    行，沒問題！明天我就給你帶兩壺上好的燒刀子回來！”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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