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張繡身旁必有高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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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
    許褚一愣,撓了撓頭,嘴裏拌蒜:
    “刀個刀個刀刀……”
    “那是什麽刀?”
    曹操狠狠瞪了他一眼,嚇的許褚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往後退了兩步,規規矩矩的站在曹操的身後,不敢再插言了。
    眾人疑竇重重,都看向劉曄。
    劉曄緩緩說道:
    “先前的時候,主公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劫持了馬超的糧草,斷了他的糧道。”
    “但斥候的密報中卻說的清楚,乃是一個和許褚將軍相似之人領兵所為。”
    “如今顯而易見,那個斷了馬超糧道,逼著馬超和我們決戰的人,就是樂進在陣前遇到的那人。”
    “張繡的帳下第一猛將,胡車兒!”
    許褚聽了,無名火“騰”一下又衝上了腦門,張口罵道:
    “x的,竟然敢冒充老子幹壞事!”
    “早晚……”
    許褚急忙又掩住了嘴,把半截話咽回了肚裏。
    曹操一拳捶在了桌上,咬牙道:
    “張繡逼著孤和馬超鷸蚌相爭,他卻漁人得利,趁勢襲了我樂進的大營!”
    “卑鄙無恥!”
    又是一場明牌的陽謀。
    即便曹操早就知道真相,他也沒有選擇。
    糧草被斷的馬超,除了找曹操拚命,拿下許都以求活命之外,別無選擇。
    而曹操與其被動抵抗,反而不如主動出擊,先發製人!
    一切都是最恰當的選擇——
    可惜皆在敵人的算計之中!
    “文謙,張繡的身邊,是何方高人在指點他?”
    程昱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樂進,沉聲問道。
    樂進據實說道:
    “並無什麽高人啊……”
    “似乎十數日之前,馬謖從江夏來到冀州,進入了張繡的軍營。”
    馬謖?
    程昱連連搖頭:
    “馬謖之謀,我早就知道,此人雖有智慧,但言過其實,絕不會有如此高深的算計!”
    “能出此毒計者,江夏隻有兩人,一個是法正,另一個就是被月旦評老人稱為‘智毒雙絕’的周不疑!”
    陳群接口說道:
    “聽說自從江夏一戰之後,法正已經隨魏延西征川中去了。”
    “此計又是周不疑所為!”
    周不疑!
    曹操扶著桌案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孤縱然退回許都,仍舊難以擺脫他的算計!”
    “奉孝……”
    曹操仰頭看向屋頂,長聲歎息:
    “奉孝若在,孤何至於一敗再敗,受製於人?”
    “天亡奉孝,絕我漢祀!”
    階下眾謀士聽到曹操念及郭嘉,盡皆羞愧難當。
    但多數人心中皆在暗自掂量:
    “郭嘉智謀確實非凡,但也並未高出賈詡多少。”
    “如今連賈詡都畏懼和周不疑鬥智,嚇得逃離許都藏了起來……”
    “縱然是郭嘉複生,隻怕也是自取其辱,當不是周不疑的對手!”
    偌大的廳堂上,數十文臣武將,盡皆低頭,一片壓抑沮喪的情緒。
    “報!”
    正在這個時候,負責京中治安的曹丕,大踏步進來,躬身拜倒:
    “父親,許都城中,許多富戶巨賈,紛紛想要逃出城去。”
    “如今城門之下,擁擠不動,城內更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孩兒不敢自專,特來請示父親,可否放他們自由出入?”
    曹丕剛說完,劉曄急忙說道:
    “斷乎不可!”
    “若放他們離去,則城內百姓勢必更加慌亂,則難控矣!”
    “而且富商巨賈,藏糧米牛馬最多,如果任由他們帶出城去,豈不是成了資敵之舉?”
    曹操霍然抬頭,目光中帶著殺意,冷笑道:
    “孤平時容他們在京中安享富貴,已是莫大的恩典了!”
    “如今許都尚在我手,他們卻想攜帶家私棄我而去?”
    砰!
    曹操一拂袖子,將桌上的硯台推落在腳下:
    “丕兒!”
    “你親統甲兵,曉諭城內居民百姓,無朝廷允許,敢擅自出城者,斬!”
    “連坐三族!”
    喏!
    曹丕領命,起身出了魏王府,親自統兵,去傳達軍令去了。
    從此刻起,曹操的心緒逐漸開始浮躁焦慮。
    朝中的漢臣,稍有不慎,便遭他疑忌,動輒下獄,重則斬首!
    漢室天子獻帝劉協,每日戰戰兢兢,擔驚受怕。
    早朝看到曹操佩劍立於階下,他便哆哆嗦嗦,嚇的說話都不利索。
    許都城內,一派高壓下的白色恐怖氣息。
    ……
    宛城。
    這座數度易主的小城,現在成了馬超的棲息地。
    可數日之前還是不可一世的西涼鐵騎兵,現在已經灰頭土臉,士氣低落。
    “主公,咱們傷亡過半,能戰之兵,已不足三萬了……”
    龐德雖然負責斷後,但是絲毫沒有懈怠。
    回到軍營之後,立刻將兵馬的情況調查清楚整理成冊,呈報在中軍大帳馬超的麵前。
    “不到三萬?”
    馬超看了一眼桌上的花名冊,滿臉的痛苦之色:
    “十萬兵馬,一路凱旋!”
    “卻沒想到已經到了許都城外,卻毀於一旦……”
    “我有何麵目複見西涼百姓,又有何麵目見父親於地下?”
    馬岱歎了口氣,也是滿臉的沮喪:
    “幸好糧草並無損毀,咱們手裏的餘糧,還可支應半個月。”
    “大哥還當早思退身之計才是……”
    退路?
    馬超邁步出了軍帳,抬頭望去。
    但見傷兵滿營,哀嚎不止。
    “十五日,殘兵敗將!”
    “進不能攻克許都,退不足以支持到回歸西涼。”
    逐鹿中原!
    效法周不疑,麵南稱尊?
    衝天之誌,化為泡影!
    馬超背靠軍帳,雙目閉起,潸然淚下。
    “報!”
    “報將軍。”
    就在眾將不知道如何規勸的時候,一名渾身是血的斥候,從營門外飛馳而至。
    “報將軍,曹軍並未追趕,已經退回許都城內去了!”
    “據說是因為駐兵鄴城的張繡,突然遣兵襲擊了樂進部,威脅許都。”
    “因此曹賊擔心許都有失,所以不敢追趕我軍。”
    張繡?
    馬岱的眼睛忽然一亮,上前挽住了馬超的手:
    “大哥,如今能起死回生的辦法,隻有求助張繡了!”
    馬超猛然睜開眼睛,盯著麵前的馬岱:
    “怎麽?”
    “難道你讓我歸順周不疑?”
    馬岱點了點頭,滿臉沮喪之氣:
    “隻要能救我們手下的數萬弟兄,歸順周不疑又何妨?”
    “大哥今日歸順,也算應天順人。”
    “總比先被曹操所擒,然後等周不疑攻克許都之日,再被周不疑所擒的好吧……”
    馬超沉片刻,抬頭高聲道:
    “備馬!”
    “我要去鄴城麵見張繡!”
    馬岱見馬超終於肯見張繡了,喜道:
    “大哥願意歸順周不疑了麽?”
    馬超目光望著東北的方向:
    “既然你說應天順人,我倒要看看,他張繡到底值不值得我歸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