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張飛入川,不疑謀算劉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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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益州相助劉璋,人單勢孤,切不可太過張揚。”
    “尤其不可酗酒生事,鞭撻兵卒,否則必有災禍降臨!”
    張飛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俺就好這一口,可你偏偏讓俺戒了。”
    “也罷!”
    “從明日登程開始,俺就戒酒,不回樊口,絕不開戒。”
    孫乾在旁說道:
    “隻恐翼德口不應心,意誌不堅定,真到了獨領三軍的時候,遇到酒便把今日的誓言全忘了。”
    當初在徐州的時候,張飛就是因為貪酒誤事,被呂布趁夜襲了城池。
    孫乾也是親曆者,所以他想起往事,脫口而出。
    張飛不禁勃然怒道:
    “公佑,你怎敢輕料俺?”
    “為了大哥的事業,俺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戒酒?”
    “現在的俺,可不是徐州時候的俺了!”
    劉備見張飛腦子裏還記得昔日的徐州之失,上前挽住人的手,大喜道:
    “三弟能銘記往日的教訓,很是難得。”
    “往後行事一定要深思熟慮,權衡利弊得失,萬萬不可重蹈覆轍,以免鑄成大錯,徒增煩惱!”
    張飛連續被孫乾和劉備數落教訓,心中不樂,勉強點了點頭,轉而看向諸葛亮:
    “軍師,還有什麽要囑咐的事麽?”
    諸葛亮依舊麵色凝重,靠近張飛,低聲說道:
    “還有一事,至關重要!”
    “月旦評的武將榜上,你高居第五,而魏延卻未能上榜。”
    “憑你的能力,隻要認真對待,敗魏延絕無問題。”
    張飛聽到諸葛亮誇獎自己,麵現喜色:
    “看來還是軍師最看得起俺。”
    諸葛亮卻沒有一絲喜色,仍舊極為嚴肅的說道:
    “可你要牢記在心,你去益州,並非真的隻是要助劉璋擊敗魏延,守衛川地。”
    “而是要瞅準時機,待益州將才耗盡的時候再挺身而出,掌控益州兵權,為主公奪取益州做好準備!”
    張飛低頭沉思了幾秒鍾,立刻領會了諸葛亮的用意,低聲說道:
    “軍師放心,俺自會見機行事!”
    諸葛亮見張飛盡皆答應,隨即向劉備說道:
    “既然翼德有意,就請主公允許他隻身前往益州,相助劉璋守川!”
    “不過臨行之前,還需主公親自作書,讓翼德持書去見劉璋,道明來意。”
    劉備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捧在諸葛亮的麵前:
    “我早有此心久矣,書信已經備齊。”
    “請軍師替我看看,可有不妥之處麽?”
    諸葛亮躬身接過書信,拆開細看。
    書信之中,劉備謙卑有禮,言詞懇切,流露出肯為同宗兄弟肝腦塗地的真情。
    “完美無瑕!”
    諸葛亮鼓掌讚歎道:
    “有此一書在身,劉璋必會毫不懷疑!”
    “半個益州已在翼德的掌握之中了!”
    張飛伸手奪過書信,塞入懷中。
    從旁邊校尉準備好的托盤上端起一碗酒,向著劉備說道:
    “大哥,你和那江東娘們的親事,俺是趕不上了!”
    “桃園結拜,俺永世不忘。”
    “益州之行,俺絕不會讓大哥失望。”
    “也希望大哥在樊口好自為之!”
    張飛連幹了十碗大酒,最後把酒碗往地上一摔。
    啪!
    酒碗碎成粉末!
    張飛縱身躍上烏騅戰馬,頭也不回,踏塵而去。
    劉備看著道路上飄蕩的塵埃和張飛離去的背影,一時之間悵然若失,胸中蕩起一絲鬱鬱不得誌的悲愴。
    “主公,快看!”
    “戰船,江東的戰船!!”
    旁邊糜竺的一聲驚喜高呼,打斷了劉備的思緒。
    眾人凝目往江麵上看去。
    隻見寬闊的江麵上,十多艘戰船一字排開!
    戰船上載滿了糧草和兵馬,旗號分明,果然是江東的水軍!
    諸葛亮的精神,也為之一振,笑著說道:
    “魯子敬誠不欺我!”
    “江東這一趟不僅送來了新娘子大喬,更是把他欠主公的糧草全部補齊了!”
    劉備帶領群臣,向前往江邊迎去。
    “皇叔,妾身見過皇叔!”
    主船上,一名舉止端莊,體態妖嬈的女子,款步下了戰船。
    女子笑靨生春,來到劉備的麵前,飄飄行禮說道。
    “呃……”
    劉備看著女子洋溢著春之氣息的麵容,不由的愣住了。
    “軍師?”
    “這就是絕食抗爭的大喬麽……”
    ……
    早有江夏的細作斥候,探知張飛前往益州的消息,報入軍營。
    “主公,劉備派張飛單人獨騎,偷入益州去了!”
    馬良捏著斥候的文書,急匆匆來到軍帳麵見周不疑。
    周不疑正負手凝視著牆上的那張大地圖。
    聽到馬良的話,竟似毫不意外,微微點頭說道:
    “諸葛亮惦記益州久矣,劉備雖然表麵上稱劉璋為同宗兄弟,可私下裏無時無刻不想取而代之。”
    “此次派張飛去益州,名為救援,實則想要趁火打劫,奪取益州。”
    跟隨劉備許久的趙雲,聽到張飛入川的消息,心生擔憂:
    “先生,張飛看似粗獷,但卻粗中有細。”
    “更何況益州兵多將廣,隻怕魏延不是他的對手……”
    周不疑淡淡一笑:
    “魏延確實不是張飛的對手,可你卻忘了魏延的身邊還有法孝直呢!”
    周不疑抬頭望著樊口的方向:
    “他劉備若肯在樊口苟延殘喘,縱然一百年我也懶得去攻他!”
    “可既然他如此不安分,就別怪我對他不留情麵了!”
    “不須一個月,我要讓劉備眾叛親離,俯首跪在我的帳下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