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燈的光束掃過沉船殘骸，吳邪的呼吸在氧氣瓶中凝成白霧。這艘明代寶船的殘骸正以詭異的方式重組，腐朽的船體上生長出青銅色的納米機械，形成與大腦神經元完全一致的突觸結構。
    "這他娘的是活的！"胖子的聲呐掃描顯示，船體內的納米機械正在以每秒300次的頻率傳遞電信號，"比秦嶺神樹的致幻機製還邪乎！"
    張起靈突然停住腳步，黑金古刀劃出火星。在他們正前方，青銅突觸矩陣懸浮在虛空中，每個節點都閃爍著與吳邪基因鏈相同的熒光。
    小哥的手指剛觸碰到矩陣節點，整座沉船突然變成半透明的量子計算機。吳邪看見前文明科學家將納米機械注入海豚大腦，那些機械正在神經元間構建蟲洞網絡。
    "突觸矩陣是意識量子化的橋梁。"小哥的聲音帶著機械震顫，他的瞳孔裏浮現出前文明海底實驗室的影像，"他們在培育能穿越蟲洞的觀測者。"
    胖子突然慘叫著蜷縮成胎兒狀，他的潛水服下浮現出分形蕨類的熒光紋路。吳邪驚恐地發現，那些紋路正在沿著血管向大腦蔓延，而胖子的瞳孔裏映著麥克斯韋方程組的立體投影。
    "我的記憶...在重組..."胖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同時記得自己是海盜、漁民、科學家...
    海底火山突然噴發，量子泡沫如黑色潮水般湧來。吳邪看見不同時間線的自己在泡沫中穿梭：有的穿著潛水服，有的穿著明代官服，有的穿著未來戰衣。
    "這些泡沫在吞噬時間！"吳邪的手臂被泡沫觸碰，皮膚下浮現出二進製代碼，"我們的意識正在被分解成量子比特！"
    張起靈的麒麟血滴落在矩陣中央，納米機械突然爆發成金色浪潮。它們在沉船殘骸中構建出克萊因瓶狀的防護結界，將量子泡沫阻擋在外。
    "突觸矩陣需要意識作為燃料。"小哥的機械音響起，"我們必須啟動蟲洞生成器，否則會被時間亂流吞噬。
    吳邪的視網膜被數據流覆蓋，他看見前文明科學家將分形怪物注入嬰兒體內。那些嬰兒的基因鏈與自己完全一致，而他們的大腦中正在生長青銅突觸矩陣。
    "我們是前文明的時間錨點。"小哥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海底量子塚需要我們的意識來穩定蟲洞
    海底火山噴發的能量波突然變成質數序列，3、5、7、11的數字在海水中閃爍。胖子的納米機械骨骼開始共振，他的瞳孔映出由質數構成的星圖。
    "3是第一個奇質數...打開蟲洞的鑰匙。"胖子的聲音帶著多重回音，"跟著質數走！
    當三人終於抵達祭壇時，青銅突觸矩陣突然分解成數學符號。在中央平台上，克萊因瓶狀青銅祭壇懸浮在液態蟲洞中，壇身上刻著與吳邪基因鏈完全一致的曼德博紋路。
    "意識是唯一能穿越蟲洞的物質..."
    祭壇內傳來周南山的全息投影，第七次文明的科學家正將分形怪物注入海豚體內。吳邪驚恐地發現，那些海豚的基因鏈與自己的dna存在遞歸關係。
    量子泡沫突然劇烈震蕩，液態蟲洞浮現出一行數學公式：
    "證明：意識是量子比特的疊加態——但觀測者必須選擇唯一路徑"
    吳邪的手指剛觸碰到祭壇，整個墓室突然被吸入蟲洞的無限遞歸中。他看見所有可能的自己在不同時間線中同時蘇醒，每個分身都捧著不同版本的量子密鑰。
    "天真！"胖子的驚呼聲從蟲洞中傳來，"你的皮膚在生成神經元紋路！"
    吳邪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發現掌紋已經變成了突觸連接的迷宮。他的意識開始脫離肉體，在液態蟲洞中自由穿梭，聽見周南山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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