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蟲皇玉的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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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仙湖底的青銅祭壇在潛水燈照射下泛著冷光,八根雕滿水神圖騰的石柱呈八卦狀排列,中央的玄武雕像張開巨口,喉間凹槽正是為蟲皇玉碎片量身定製。林深握著半塊嵌著金線的殘片,指腹摩挲著阿朵臨終前繡下的佤文,湖底暗流突然增強,將他麵罩上的水珠衝成扭曲的光斑。
    “記難道是得貝葉經裏所言的“三皇歸位”嗎?”林淺的氧氣瓶管線如同一條靈動的蛇,擦過玄武雕像那堅硬如鐵的龜甲,龜甲上刻著與父親青銅哨相同的雲雷紋,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神秘故事,“祭壇需要三族血脈同時激活。”她的目光如同兩道明亮的光束,望向林海,後者正將手按在雕像的太陽紋印記上,掌心的銀白血液古滇國太陽紋血脈)如同熾熱的火焰,與紋路相互交織,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出共振。
    當林深將蟲皇玉碎片放入玄武口中的刹那,八根石柱頂端的夜明珠同時爆裂,化作金色光雨墜入祭壇。湖麵在千米之上掀起十二級風浪,而湖底的三人組被突然出現的水幕包裹,整座祭壇如活物般下沉,玄武雕像的眼瞳竟緩緩睜開,溢出的不是湖水,而是流動的時光碎片。
    “是時空裂隙!”林海的聲呐儀發出刺耳的蜂鳴,他看見前方的水幕中浮現出疊影——金色的宮殿在水麵上拔地而起,朱漆廊柱間穿梭著身著羽衣的古滇國人,他們眉心的玉片與蟲皇玉碎片發出相同的微光。
    異空間的重力突然改變,三人組的腳蹼陷入柔軟的雲絮般的物質,眼睜睜看著古滇國的都城在眼前重建。最高的祭天台上,頭戴十二羽冠的大祭司正捧著完整的蟲皇玉,玉片在陽光下呈現出九頭蛇柏與金蠶蠱的雙重虛影。
    “以我血祭水神,換得萬年長生!”祭司的聲音像金屬摩擦般在異空間回蕩,他揮刀劃破手臂,銀白的血液太陽紋血脈)滴在蟲皇玉上,玉片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照亮了都城下方翻湧的暗河——那是本應被封印的陰界裂隙。
    林淺認出祭台上的祭司,他額間的三道刻痕與阿朵如出一轍——正是佤族獵頭血裔的標誌。原來千年前的三族契約早已失衡,古滇國祭司為求長生,擅自融合了佤族的蟲皇玉力量,玉片中央的九頭蛇柏虛影逐漸實體化,樹根深深紮入暗河,汲取陰界的力量。
    “看水裏!”林深的戰術手電掃過都城護城河,清澈的湖水中竟遊動著半人高的水彘蜂,背甲上刻著與西王母墓相同的雲雷紋——這是西王母國的守墓獸,此刻卻被蟲皇玉的力量扭曲,成為祭司的傀儡。
    祭祀的高潮來臨,蟲皇玉懸浮在祭壇上空,吸收著三族血脈的力量赤紅的雲雷紋血、金黃的獵頭血、銀白的太陽血)。但貝葉經中“平衡”的警示被忽略了,當祭司試圖將玉片嵌入心口時,玉片突然裂開,九頭蛇柏的根須與金蠶蠱的金線同時暴走,瘋狂吸收陰陽兩界的能量。
    暗河麵如被驚擾的巨獸,掀起百米高的巨浪,西王母墓那沉重的青銅門,與佤族祭祀場神秘的獵頭圖騰,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同時在水幕中若隱若現。三族聖地的封印,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崩解。林深驚訝地看見,父親年輕時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祭台下,他正竭盡全力,試圖阻止祭司那瘋狂得如同脫韁野馬般的儀式——原來,林父作為雲雷紋血裔,早已身不由己地卷入了這場千年劫數的旋渦之中。
    “他在透支蟲皇玉的陰陽之力!”林海指著祭台上暴走的玉片,完整的蟲皇玉此刻裂成三瓣,分別對應西王母墓的“生”、佤族祭祀場的“死”、古滇國都城的“魂”,“三皇契約被打破,陰界的洪水倒灌陽界!”
    異空間的景象突然扭曲,金碧輝煌的都城開始下沉,水彘蜂的毒刺劃破水麵,古滇國人眉心的玉片紛紛炸裂,化作蠱蟲鑽入他們的血管。大祭司的羽冠被風浪掀飛,他驚恐地看著蟲皇玉碎片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九頭蛇柏的根須從他眼窩中穿出,金蠶蠱的金線在他體內織成囚籠。
    “這就是古滇國滅亡的真相……”林淺看著祭台下父親絕望的神情,終於明白為何貝葉經記載“蟲皇玉碎則三界失衡”,“祭司妄圖掌控生死,卻讓整個國家成為蟲皇玉的祭品。”
    洪水湧入異空間的刹那,三人組被時空亂流衝散。林深在失重中抓住林淺的手,看見下方的都城已被淤泥覆蓋,青銅祭壇上的玄武雕像閉合雙眼,蟲皇玉的三瓣碎片分別沉入湖底、古墓、祭場——這是天地對貪婪的最終審判。
    當他們跌回現實中的湖底,祭壇已恢複平靜,唯有中央的玄武雕像喉間空無一物,蟲皇玉碎片不知所蹤。林海的潛水表顯示,他們在異空間僅停留了三分鍾,而湖麵上的風浪卻持續了整整一夜。
    “祭司的貪婪,讓三族背負了千年的守護使命。”林深望著漸漸散去的水幕,那裏還漂浮著古滇國嬰兒的陶俑,眉心隱約可見未完成的玉片刻痕,“阿朵、父親,他們不是犧牲,而是在償還千年前的過錯。”
    返回岸邊的途中,陳教授通過衛星圖像發現,撫仙湖底的地形竟在一夜之間重塑,形成與蟲皇玉三瓣碎片相同的分布形態。而在滇南的佤族村寨,新任大祭司在祭祀時突然說起“水神睜眼的夜晚”,祭壇上的金蠶蠱集體振翅,在月光下拚出“平衡”二字。
    三個月後,林淺在父親的筆記本裏發現一張泛黃的照片,攝於二十年前的撫仙湖,年輕的林父身旁站著一位佤族少女——正是阿朵的母親,兩人掌心都有未愈合的疤痕,形狀與蟲皇玉碎片完全吻合。
    蟲皇玉的複活傳說終究沒有發生,它的碎片繼續沉睡在三界的交界處,等待下一個懂得敬畏的守護者。而撫仙湖底的秘密,隨著三人組的沉默,成為了時光長河中一粒閃爍的沙礫——唯有湖麵上的月光,依然在每個秋分之夜,倒映出古滇國都城若隱若現的輪廓,訴說著那個關於貪婪與救贖的古老寓言。
    潛水裝備的氣泡升上水麵,打破了湖麵的平靜。林深望著水下深處,那裏的玄武雕像似乎在微笑,仿佛在告訴世人:真正的複活,從來不是器物的重生,而是人心對自然與文明的永恒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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