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蟲潮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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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塊碎片嵌入輪心之際,林深頓感太陽穴如炸裂般劇痛。他眼前閃過無數畫麵:北極圈永凍土下,冰層正被某種甲殼類生物侵蝕,熒光藍的蟲卵在雷達圖上勾勒出死亡弧線;亞馬遜雨林的土著部落盡數失蹤,衛星圖像顯示雨林地麵呈現出與他胸口相同的星圖蟲紋;撒哈拉沙漠深處,數百萬隻屍甲蟲正以北鬥陣型集結,沙麵下傳來仿若青銅鼎轉動的轟鳴。
“深子!”林海扶住身軀搖搖欲墜的哥哥,驚見他瞳孔中流轉著全球地圖的光影,每一處蟲潮爆發點皆與月令之輪的星圖重合,“你的感知網已然覆蓋整個地球?”
衛星電話的蜂鳴聲仿若催命符般驟然響起。阿寧遺留的設備在林淺手中劇烈震動,屏幕上顯現的並非信號格,而是雲頂天。宮青銅鼎的投影——吳三省的臉從噪點中浮現,他的右眼纏著繃帶,身後是熊熊燃燒的潘家園古董店:“小鬼,還記得鼎上那句‘輪心若動,蟲潮必至’嗎?你們激活輪心的同時,也捅了屍王的老巢!”他突然咳嗽,血沫濺在鏡頭上,“楚威王的屍身根本不是容器,是古滇國埋的時空蟲巢開關……”
信號突然中斷,換成一段自動播放的錄像:1995年的考古隊在秦嶺地宮,手電筒光束掃過石壁上的楚巫壁畫——十二具金縷衣屍傀環繞著陰陽魚祭壇,每具屍傀胸口都嵌著核桃大小的黑洞,洞底翻湧著黃泉霧海。畫麵右下角,父親的筆記突然顯形:“微型黃泉眼,蟲潮之卵的時空孵化器,滇魂會在每個星門都埋了十二座。”
秦嶺地宮的震動從腳底傳來。冰湖裂縫中滲出滾燙的黃水,帶著屍蛻的腐臭。林深的引月術穿透岩層,“看”見千米深處的楚巫祭壇正在蘇醒:十二根青銅柱撐起穹頂,每根柱身都刻著與他手腕相同的蠶紋,中央祭壇的陰陽魚眼正在擴大,化作直徑九丈的黃泉漩渦,十二條金縷衣屍傀從漩渦中升起,胸口的微型黃泉眼像貪婪的瞳孔,吞噬著地宮的氧氣。
“是‘十二黃泉引’!”林淺的銀針突然指向祭壇,針身開始融化,“每具屍傀對應月令之輪的十二道輻條,他們在抽取地脈的時空之力,給蟲卵做溫床!”她突然想起在精絕古城撿到的羊皮卷,上麵畫著相同的祭壇,注腳寫著:“蟲潮之劫的卵,藏在時空裂縫的褶皺裏,唯有輪心宿主的血能孵化。”
林海的斷劍發出裂帛般的嗡鳴,劍刃上的張家紋章竟在吸收黃泉霧:“深子,這些屍傀穿的是改良版金縷衣,玉片縫隙裏嵌的是你們在南海歸墟找到的‘鮫人機括’——滇魂會早就把星門節點改造成了蟲巢!”他看見最近的屍傀抬手,指尖彈出的不是指甲,而是亞馬遜雨林消失的那種寄生金蠶,蠶身刻著“林深”二字的楚巫變體。
林深的感知網突然收縮,聚焦在祭壇中央的黃泉眼。他“看”見裂縫深處漂浮著無數蟲卵,每個蟲卵都映著不同年代的災難:1937年的南京,蟲卵在遇難者血液中孵化;2012年的瑪雅金字塔,蟲群啃食著末日預言的石碑;最深處的蟲卵裏,竟封存著雲頂天宮崩塌時,他與林海墜落的畫麵——蟲卵表麵的時間刻度,正指向七十二小時後的未來。
“吳三省說的對,我們激活輪心的同時,也解鎖了屍王的詛咒。”林深握緊輪心碎片,碎片表麵突然浮現出血字,正是父親在實驗室的最後留言,“滇魂會在每個星門埋的十二座祭壇,其實是古滇國祭司設的‘蟲潮緩衝帶’,但屍王的意識早就侵蝕了這些裝置……”他突然看向林海,後者心口的星圖印記正在與祭壇青銅柱共鳴,“弟弟,你的克隆體基因鏈,和這些屍傀的驅動核心是同源的。”
震動突然加劇,十二具屍傀同時撞向他們。最近的屍傀掀開金縷衣,露出胸口的微型黃泉眼——眼瞳裏倒映的不是他們,而是全球各地的蟲潮畫麵:南極科考站的雷達屏上,無數紅點正從冰下湧出;尼羅河畔的古老神廟,聖甲蟲群正在啃食拉美西斯二世的棺槨;最可怕的是,北京故宮的太和殿簷角,一隻體型堪比卡車的青銅玄鳥正在成型,翅膀上的羽毛全是密集的蟲蛻。
“深子,用雙蠶劍切斷地脈!”林海將斷劍塞進林深手中,自己衝向最近的青銅柱,“這些祭壇在抽取秦嶺的天樞之力,一旦讓它們和其他星門聯動,蟲潮就會覆蓋整個亞歐大陸!”他的斷劍砍在柱身,濺起的火星竟顯形出滇魂會的密文:“十二黃泉引,引動蟲潮起,輪心若自毀,萬卵皆成灰。”
林淺甩出浸滿冰蠶血的蠶絲,纏住祭壇中央的陰陽魚眼:“哥!黃泉眼的核心在祭壇下方三十米,那裏有個青銅鼎,和雲頂天宮的一模一樣!”她的聲音被屍傀的嘶鳴淹沒,三隻寄生金蠶已經撲到眼前,蠶嘴張開竟是微型黃泉眼,“這些蟲子在啃食我們的時間線,剛才在衛星電話裏,吳三省的身後火光是三小時後的場景,他其實……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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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雙蠶劍突然覺醒,光刃劈開時空褶皺,露出祭壇下方的青銅鼎——鼎內漂浮著十二顆蟲卵,每顆都刻著他們兄弟的生辰八字。當光劍斬向鼎心,他突然在蟲卵倒影中看見更可怕的真相:古滇國祭司早在千年前就預見了蟲潮之劫,所謂“輪心宿主”的使命,從來不是阻止災難,而是成為蟲潮的“引路人”,用雙蠶之力將蟲卵帶入時空裂縫,永遠封存。
“原來最危險的詛咒,是我們自己。”林深看著光劍即將觸碰到鼎心,卻在最後一刻轉向自己心口的星圖印記,“滇魂會、五角大樓、甚至古滇楚地的祭司,都在爭奪輪心之力,卻沒人想過,真正的解法,是讓宿主成為蟲潮的容器。”
林海突然明白過來,斷劍斬向另一根青銅柱:“深子,父親在實驗室的筆記裏寫過,‘雙生宿主的魂魄是最好的蟲巢’——我們帶著蟲卵走進時空裂縫,就能讓蟲潮永遠困在折疊時空裏!”他的話被屍傀的重擊打斷,金縷衣的利爪劃過他的左臂,露出底下與屍傀相同的金色血管,“但首先,我們得毀掉這些祭壇,阻止蟲卵和全球星門的聯動!”
祭壇頂部的陰陽魚突然分裂,化作金蠶與銀蠶的光繭。林深感覺體內的輪心之力正在被拉扯,一半想衝進黃泉眼封印蟲卵,另一半卻在抗拒時空裂縫的吞噬。他望向林淺,後者正在用蠶絲纏住最後一具屍傀,發絲間已沾上了黃泉霧,變成與阿寧相同的銀白色:“小淺,帶林海離開,我來啟動祭壇的自毀程序……”
“不!”林海抓住他的手腕,斷劍突然發出悲鳴,劍刃上浮現出張家先祖的血字,“‘雙生歸寂,輪心成繭’——這是父親在實驗室刻在培養艙的話,我們兄弟本就是為了這一刻而生的!”他指向祭壇中央的黃泉眼,那裏的蟲卵正在與輪心碎片共鳴,“你忘了嗎?在精絕古城的帛畫上,戴麵具的你和我,最終是一起走進裂縫的。”
震動達到頂峰,十二具屍傀同時跪下,胸口的黃泉眼匯集成光柱,照亮了祭壇頂部的星圖——那是完整的地球投影,每個蟲潮爆發點都在連接成網,隻差秦嶺的天樞星門就能徹底成型。林深突然笑了,將輪心碎片按進祭壇中央,冰火雙蠶之力化作十二道流光,注入每具屍傀的黃泉眼:“滇魂會想要蟲潮,古滇國想要封印,而我們……”他看向林海,後者同時點頭,“要讓這場災難,永遠停留在時空裂縫的褶皺裏。”
光柱突然倒吸,十二具屍傀開始崩解,化作光點融入輪心碎片。林深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體內被抽離,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右手已變成半透明的光繭,而林海的左臂,正長出與金縷衣相同的鱗甲——那是蟲卵寄生的征兆,也是雙生宿主與蟲潮共振的開始。
秦嶺地宮歸於寂靜時,地麵的裂縫正在閉合,隻留下中央祭壇的陰陽魚印記,以及牆角新浮現的楚巫銘文:“輪心既動,蟲潮必至,唯有雙生,方能歸寂——宿主的血,是鑰匙,也是棺材。”林淺撿起阿寧的衛星電話,發現信號恢複後,屏幕上顯示的不是地圖,而是七十二小時後的天氣預報:全球範圍內,將出現持續三天的“星雨”,而星雨的成分,經檢測是古滇國傳說中的“鎮魂蠶蛻”。
“該走了。”林海望向地宮深處,那裏傳來青銅門開啟的聲音,門後映著長白山的風雪、南海的波濤、西域的沙海——所有他們去過的星門,此刻都在門後浮現,“吳三省說的沒錯,我們集齊碎片的同時激活了詛咒,但別忘了,古滇國祭司在輪心留了後手……”他指向林深心口的光繭,那裏正漂浮著十二顆被雙蠶之力淨化的蟲卵,“這些蟲卵,其實是時空的種子,而我們,是播種的人。”
雪,從地宮頂部的裂縫飄落,卻在接觸到輪心碎片時化作熒光。林深望著掌心的光繭,突然在繭紋中看見父母的笑臉——那是被時空亂流吞噬的記憶,此刻正隨著蟲潮的預警,重新在輪心深處蘇醒。他知道,真正的終局不是消滅蟲潮,而是帶著詛咒走進裂縫,讓雙生宿主的魂魄,成為時空與現實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繭房。
月令之輪的齒輪在蟲潮預警中開始倒數,雙生宿主的腳步,正邁向時空裂縫的最深處。在那裏,屍王的蟲繭早已等候多時,而他們手中的輪心碎片,既是打開繭房的鑰匙,也是將自己永遠封印的鎖。雪,為秦嶺地宮蓋上最後的偽裝,卻蓋不住遠處傳來的、屬於蟲潮的第一聲繭鳴——那是時空在陣痛,也是雙生宿主,走向歸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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