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鏡淵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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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鏡麵猶如一麵魔鏡,折射出無數個扭曲的林淺,每個倒影都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做著不同的動作——有的在掐訣念咒,仿佛要召喚出神秘的力量;有的在痛苦嘶吼,聲音響徹整個鏡宮;而最靠近鏡緣的那個倒影,竟然轉頭朝她詭笑,那笑容如同鬼魅一般,讓人毛骨悚然。林淺的鮫人血脈在鏡宮深處如同火山一般沸騰,耳後新生的鱗片泛起幽藍熒光,將刻滿楔形文字的鏡框映照得如同璀璨的星河。
“坎位三步,別碰地磚!”齊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鏡宮中回蕩。鐵嘴的銅錢陣在鏡麵上彈跳,卦象在倒影中分裂成上百個血色符文。林深用機械臂拽住險些踩中機關的霍三娘,後者旗袍下的數據線突然暴起,刺向林淺後心:“把項鏈交出來,我能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張啟明的磁能網及時罩住霍三娘,吸附在鏡麵的金屬顆粒卻開始逆向流動。整座鏡宮突然翻轉,眾人像被倒進萬花筒般天旋地轉。林淺在墜落中抓住青銅鎖鏈,發現鏈環內壁刻著母親的字跡:“1983.7.15,意識上傳實驗第42次失敗”。
“是量子糾纏迷宮!”林深用激光筆照射穹頂,光束在三百六十麵銅鏡間折射成蛛網,“每個鏡麵都鏈接著不同時間線的古墓——”話音未落,某個鏡中突然伸出腐爛的利爪,將霍三娘扯進1997年的西沙海底墓。
林淺的項鏈吊墜自行浮空,在鏡宮中央投射出全息星圖。十二顆血色星辰連成父親筆記裏提過的“歸墟鎖”,而缺漏的第十三顆正對應她鎖骨下的鱗狀胎記。當她的血液滴入星圖凹槽,所有銅鏡同時播放驚悚畫麵:
二十歲的母親被鐵鏈捆在青銅神樹上,七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將注射器刺入她尾椎。淡藍色液體注入的瞬間,母親的雙腿融合成鮫人尾鰭,而實驗室的日期顯示正是她出生前三個月。
“小心身後!”齊鐵嘴甩出墨鬥線捆住鏡中爬出的怪物。那是個半機械半鮫人的融合體,胸腔裸露的齒輪間纏繞著水草,正是霍三娘改造後的模樣。林淺的複眼突然能看穿銅鏡本質——每麵鏡子都是玄冥司的意識傳輸器,封印著曆代實驗失敗的"神女"。
張啟明引爆磁暴彈,量子震蕩波讓鏡麵出現裂痕。林淺趁機將項鏈按在主鏡上,青銅紋路如活蛇遊走,在鏡宮地麵拚接出渾天儀圖案。當她把父親遺留的機械表嵌入儀盤,所有鏡子開始播放同一段影像:
年幼的自己躺在培養艙裏,母親將青銅鑰匙插入她心口。隨著鑰匙轉動,無數林淺的克隆體在平行時空同時睜開眼睛,而真正的青銅神樹根係正穿透每個鏡麵世界的地核。
“找到錨點鏡!”林深用機械臂掃描鏡麵能量波動,“霍三娘的意識在幹擾——”突然有麵銅鏡伸出數據觸須,將他拖入1943年的長沙鏢子嶺。鏡中世界正在上演初代九門聚首,年輕的霍仙姑手持羅盤,而齊鐵嘴的祖父正將鳳血注入青銅棺。
林淺的鱗片突然逆生長,刺痛中領悟破局關鍵。她咬破指尖在鏡麵寫下血契,被封印的鮫人女王殘魂從鏡中滲出,與她的量子態融合。當豎瞳完全變成金色時,整座鏡宮響起上古祭祀的吟唱,三百麵銅鏡匯聚成巨大的意識洪流。
“你們想要永生?”林淺的聲音帶著千重回響,揮手間鏡麵碎片化作利刃風暴。霍三娘的機械身軀被釘在鏡宮穹頂,數據接口爆出藍色電弧:“你根本不懂...玄冥司在阻止更可怕的...”
話未說完,主鏡中突然探出青銅巨手。那手掌紋路與林淺的一模一樣,掌心鑲嵌著二十三個星門圖騰。當巨手握住霍三娘的頭顱,她的記憶數據如瀑布般傾瀉——無數個時空的林淺正被押往星際法庭,而被告席上的主審官,赫然是老年版的自己。
鏡宮開始坍縮,齊鐵嘴用最後的銅錢布下傳送陣。眾人墜入冰冷暗河時,林淺看見河底沉著父親的水晶棺。棺蓋上的全息日記正在閃爍:“淺淺,真正的敵人是未來達成永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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