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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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袁華,小名華子,初中畢業後,在一家汽修廠幹了六年,黑心老板整天想方設法,以各種名義克扣我那點可憐的工資,說好包吃包住1000,但往往到了月底,七扣八扣,到我手上就隻剩下四、五百了。
之所以我還堅持了六年,主要是我出生在西部一個偏遠的農村,家中弟弟妹妹多,父母又老實,沒啥能耐,隻能靠著幾畝地吃飯,好歹我在外麵幹一年,到年底還能帶點錢回家,給家裏人買上幾件新衣服,吃幾頓餃子。
到我22歲那年,終於從一個低矮、瘦弱的半大孩子,長成了瘦弱、個高的成年小夥子,隨著認知上的增長,我準備去大城市闖闖,提前三個月就給老板打好了招呼,臨走那天,去跟老板要我的兩個月工資押金,他竟然反咬一口,說我沒有提前半年跟他打辭職,害他臨時找不到人手來頂替,所以這錢不能退,就當補償他的損失。
這不是明顯耍無賴嗎?望著人高馬大的老板、胖的跟水缸一樣,滿嘴汙言穢語的老板娘和幾個一臉冷漠的工友,我忍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半年後,我趁著夜色偷偷翻過圍牆,溜回廠裏,找了一輛正在修理的最貴的車,把車標掰下來拿走了,回去的路上直接用麵包車車輪碾的稀碎,這下子老板吃不了兜著走,終於一解我心頭之恨。
我坐了一天的火車,來到了一座南方的城市,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綠城”,這裏不僅能看到大海,冬天還不冷,可以省下買棉襖的錢。
剛開始我去送外賣,沒承想電動車得花錢租,莫名其妙的各種被扣錢,路我還不熟,經常超時,被客戶投訴,一個月下來,不僅沒賺錢,還倒欠公司一百多塊,氣的我直接就跑路了。
在勞務市場轉悠了幾天後,終於找到一份在玻璃廠,管住不管吃卸貨的工作,本來前半個月都挺順利,雖說裝卸玻璃這活一定要萬分小心才行,可我好歹對機械這一行熟啊!叉車在我眼裏就跟玩具似的!
哪知道點背還是咋的,下半個月就出事了,這天一個客戶在廠裏訂了一批加厚玻璃,今天是交貨的日子,我開著叉車往貨車上裝,一共八塊,裝到最後一塊時,貨車受力不均勻還是咋的,我剛剛抽出叉車,車子右側“嘭”的一聲爆胎了,固定玻璃的架子往右一傾斜,有個工人剛想伸手去扶,我大喊“危險,不能扶!”
眨眼間,幾百斤的玻璃倒了下去,摔在地上全碎了,幸虧沒傷到人。
本來這就是一場意外,但這是一家國營工廠,出事總得有人背鍋吧?這不,我就成了這個倒黴蛋,廠裏沒讓我賠玻璃錢,隻讓我趕緊卷鋪蓋走人,還是那個我一句話救下的工人實在看不過去,偷偷塞了三百塊錢給我。
我又失業了,依舊回到了勞務市場,可幾天過去了,口袋裏的鈔票越來越少,卻沒有老板看上我,幹力氣活吧,身板太瘦弱,幹銷售吧!又缺乏經驗,至於那些試用期一分不給,試用完就讓你滾蛋的騙子老板,簡直多的數不勝數……
唉!感覺老天爺對我,不僅關上了門關上了窗,連鎖眼都焊死了。
最難的時候,我甚至還裝過乞丐,找來一塊硬紙板,寫上一個悲慘的故事,家裏人生了重病,沒錢醫冶,懇求好心人發發善心,幫幫我!
結果剛要到三塊錢,就被這條街上的乞丐頭子連追帶打的趕跑了,說起來都是淚啊!
口袋裏隻剩下十塊錢的那個暖洋洋的下午,我正坐在勞務市場的馬路牙子上打盹,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醒醒!”我下意識的跳了起來“老板,我啥活都能幹,你帶上我吧!”
“會開車嗎?”中年男人問。
“會,我有駕照,大小車輛都會開。”我連忙回答。
他看過了我的身份證之後,顯然挺滿意
“行,就你了,現在跟我走,試用期一個月,工資照發。”男人說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工作?而且試用期還有工資?這是走了狗屎運了嗎?早知道就應該用僅有的十塊錢去買五注彩票多好。
男人讓我稱呼他三哥,帶我上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一路顛簸,最終停在了郊區一個偏僻的倉庫門口。
進去以後,看到裏麵坐著三個男人,為首的年長些,高個子,瘦長臉眼睛炯炯有神,其它幾個人都稱呼他康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叫啥名?”
“華子。”
“華子,想掙錢嗎?”
“想!特別想!”我誠實的回答。
“想掙錢沒毛病,但我們這有三條規矩,你必須給我記住了:不許問,不惹事!不泄密!
隻要你乖乖聽話,好好幹活,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他估計和我一樣,經常愛看黑幫電影,和裏麵的老大說話一模一樣。
“康哥您放心,以後我對您絕對是忠心耿耿,馬首是瞻!”我也學著電影裏的馬仔那樣表了忠心
我是沒文化,可我又不傻,聽康哥說完這番話,我心裏基本就有底了,他們幹的肯定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可我已經顧不上了,窮不擇路這句話,就是對我當下的真實寫照。
半天的功夫,我就弄清楚了,團夥一共五個人,康哥為老大,老三和老五是兄弟,老四因為跟人打架下手太狠進去了,判了五年,人手不夠,所以才又找了我。
天黑的時候,老三開車出去買回來了盒飯,幾個人快速的吃完。
“兄弟們,剛才線人發來消息,管倉庫的人剛剛有事出去了,那咱們現在就出發。”說完他把麵包車鑰匙扔給了我,讓我跟著前麵他們的小車。
車子開了很久,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區。前麵的車停了,康哥幾個人下了車,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
見四下無人,他們走進了一個單元樓,不大功夫,就見他們一人扛著一箱東西跑了出來,快速的放進了麵包車裏。我這才明白,所謂的司機工作,竟然是開車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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