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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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案子有點棘手,死者是位退休的老刑警,局長震怒,我們幾乎沒日沒夜的忙,可惜毫無線索了,密室殺人,死者是被人割斷頸部動脈而亡,凶器是一把鋒利的劍,這把劍是老刑警收藏的古董,窗戶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室內沒有多餘的指紋和腳印,都是老刑警家裏人的,或是老刑警自己留下的,現場尋不到線索,肖劍就看上了我,希望我能在屍體上找到什麽線索。
    我麵對著老刑警的屍體,有些為難,老刑警的家人來鬧了幾次,堅持不同意屍檢,她們說:這是老刑警曾經的遺言,說不管什麽情況,都要保持自己的身體完整,而且她們還拿出了老刑警親筆留言,連局長都為難了,不解剖無法確定死因,解剖家屬不同意,除此沒有兩全的辦法,肖劍問:“不解剖就沒辦法了嗎?你再看看傷口,和屍體上的屍斑啥的,你總有辦法的,別愣著呀!”
    我掃了他一眼說:“從屍體表麵看不出什麽,沒有打鬥過的傷痕,傷口很深,說明凶手很有力氣,隻是傷口的形狀有些怪異,死者被殺時,應該是站著,可如果是站著的話,死者不可能不反抗,他可是老刑警了,以前的散打冠軍,就算年紀大了,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的手腳沒有綁過的痕跡,說明他是站好後,等著凶手把他殺了……”
    “你的意思,他竟然心甘情願被人抹了脖子?這種理論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誰會愚蠢到如此地步?這跟自殺又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呢?”肖劍一邊不住地搖著頭,一邊斬釘截鐵地說道。
    此時,肖劍聽到身後傳來胖子收拾文件時發出的聲響,他猛地回過頭來,滿臉不耐煩地衝胖子喊道:“喂,胖子!你還傻愣愣地杵在那兒幹嘛呢?趕緊過去再跟死者家屬好好談談,要是不進行屍體解剖,咱們這個案子可沒法查下去啊!”
    然而,沒等胖子回應,我便狠狠地瞪了肖劍一眼,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別這麽隨意地指使我的人!我的手下可不是專門用來當說客的。再說了,就連局長親自出馬都沒能說服家屬同意解剖,你覺得胖子能有什麽好法子?所以,你就別在這裏為難他了!”
    聽到我的話,胖子隻是悶聲應了一句,然後便繼續埋頭整理起我辦公桌上那堆積如山的文件來。就在這時,隻聽得他突然輕呼一聲:“咦……”緊接著,他抬起頭望向我,嘴裏還小聲嘟囔著:“黎姐,您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其實是自殺身亡的?”
    “啊?”聽到這話,我不由得吃了一驚,急忙轉過頭看向胖子,隻見他一臉認真地繼續分析道:“您想想看啊,現場可是個密閉的空間,根本找不到任何其他人留下的蛛絲馬跡。照此情形來看,這不擺明了就是一起自殺案件嗎?”
    我一愣再次看向老刑警脖頸上的傷口,眉頭緊蹙,胖子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他是自殺的,但是傷口的切麵又很難解釋,畢竟自殺的力道和他殺的力道是不一樣的。
    下午我跟肖劍去案發現場做了一下血跡測試,根據血點濺射的方向和量還原案發當時的情況,血點的位置肖劍用紅線扯了出來,紅線扯好之後,我發現一個問題,從血點濺射的位置上看,老刑警的麵前根本沒有人,這到奇怪了,他的麵前沒有人,凶手站在那裏,難道還能站在他的後麵,如果站在後麵,傷口的切麵又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拿來假人實驗,從不同的方位用劍切割假人的脖頸,可沒有一處傷口是和老刑警是相同的,我忍不住拿著劍,對著自己的脖頸試了下,嚇得肖劍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劍說:“你瘋了,幹什麽用自己的脖子試,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我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的手可是很有準頭的喲!”然而,盡管我如此自信滿滿地解釋著,但他依然緊皺眉頭,一臉嚴肅且堅定地拒絕讓我繼續拿自己的脖頸來做這個危險的實驗。
    就這樣,在返回的路途上,我倆之間的氣氛愈發沉悶壓抑,仿佛整個世界都凝固在了這一刻。原本期望通過這次實驗能夠獲取到一些關鍵線索,從而對這起撲朔迷離的案件有所突破,未曾想結果卻適得其反——不僅未能帶來絲毫實質性的幫助,反倒使得案情越發錯綜複雜起來。此刻,就連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都已經變得難以分辨清楚了。
    就在我們對於眼前這樁密室案仍舊毫無頭緒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發生——又一起極度棘手的冷庫碎屍案突然闖入了我們的視野之中。這起駭人聽聞的案件就發生在全市規模最為龐大的那間冷庫裏。這座冷庫占地麵積相當廣闊,內部更是存儲著多達數百噸的各類凍肉。由於衛生部門即將前來突擊檢查,冷庫的主人迫不得已隻能選擇在一夜之間將所有的凍肉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拋售給那些小商販們。而就在工人們忙碌地搬運貨物之際,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位於凍肉堆的最底層竟然驚現一具慘遭截肢的屍體!當時在場的工人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手足無措之下趕忙撥打了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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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匆匆趕到現場之時,肖劍毫不猶豫地攔住了我,並關切地說道:“別進去啦,我已經安排人手把屍體小心翼翼地抬出來了。裏麵實在是太冷了,以你的身體狀況肯定承受不住那種嚴寒的。”
    “我想看看現場,沒事的。”說著我也不顧他的阻攔,走了進去,裏麵的氣溫確實很低,張默穿著棉大衣還凍得直哆嗦,見我穿著單衣就進來了,他連忙把大衣套在我身上,我笑著說:“沒事的,你穿吧!”
    他誇張地牙齒打顫道:“我是男的……我抗凍……”說著阿欠阿欠的打個沒問,我皺著眉說:“快出去吧!”
    “沒事,我不怕感冒。”他捂著鼻子說道。
    “我是怕你破壞現場……”我瞪著他說道,他一縮脖,跑了出去。
    現場早就被破壞了,就算有什麽線索也被搬運豬肉的工人們破壞,分解後的屍體像是豬肉一樣包裹在透明包裝袋裏,要不是頭正好露在上麵,真看不出來和豬肉有什麽分別,我指導技術拍了幾張照片後,走出了冷庫,肖劍正在詢問這間冷庫的主人,一個四十多歲的胖男人,他的神色看上去很差,見我出來,眼神時不時向我瞥來,我走過去聽肖劍問:“你這批肉是從哪來的?這個人是誰?”肖劍指著死者的頭顱給他看,他嚇得不敢看,偷偷瞥了一眼,使勁搖頭說:“我不認識,我不認識,這肉我是……我是……”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肖劍怒道。
    “好吧!這肉是我一個小型的飼養場買的,當時在鬧豬瘟,他的豬怕染上病,就找我說全部賣給我,低價。”我當時也是腦子一熱,就把這批沒檢驗的豬肉給買了回來,一直沒敢賣,這不上邊突然要來檢查,我不得不趕緊清理了這批豬肉,哎!賠死我了。”他說著直跺腳,肖劍可沒同情他,嚴厲地說道:“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快說,那家飼養場的主人叫什麽名?”
    “叫張王成,住在西郊,那地方挺不好找,我也說不清門牌號,我帶你們去……”
    “好!張默……”肖劍喊了一嗓子,然後交代張默幾句,本來張默要麗敏跟著他一起去,可被我攔下了,我說:“讓言笑跟你去,麗敏我還有安排。”
    張默回頭看了一眼肖劍,肖劍沒說什麽點點頭。張默走後,肖劍來到我身邊問:“什麽時候這個隊長換成你了?”
    我沒有看他,而是看向遠處,陳茂盛和麗敏不知道在說什麽,倆人靠的很近,我忍不住說道:“看吧!他們在一起挺好的。”
    “你說什麽意思?陳茂盛和麗敏?”肖劍問。
    “我什麽也沒說,走吧!這裏沒什麽線索,我們還是會去解剖一下屍體看看吧!”說著我帶著胖子拉著屍體先走了。
    經過一番細致入微的屍檢工作後,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結論——死者乃是一名年齡約摸二十多歲的女子,更為驚人的是,她還懷有兩個月左右的身孕。然而,讓人痛心疾首的是,這名孕婦竟然是中毒身亡的。
    此時,一旁的胖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氣得滿臉通紅,呼呼直喘粗氣,嘴裏憤憤不平地嚷嚷道:“究竟是誰如此喪心病狂、泯滅人性啊!連孕婦都不放過,簡直天理難容!”相比之下,我則顯得相對冷靜一些,但內心同樣被憤怒所充斥著。我強壓下心頭的火氣,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並對胖子說道:“先別衝動,胖子,你快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查明死者的具體身份信息。”說完,胖子便急匆匆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望著胖子離去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感覺身心俱疲。正當我想要稍作歇息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冷冰冰的笑聲。我心頭一驚,趕忙回過頭去查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隻見那位之前慘遭殺害的老刑警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身後,而且正對著我露出一抹陰森森的冷笑。
    “嚴師傅……”我驚恐萬分,忍不住失聲驚叫起來。“沒錯,正是我!看看你們現在把這個案子辦成什麽樣子了!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有那麽多先進的儀器擺在那裏卻毫無用處,真可謂是一群飯桶加廢物!”麵對嚴師傅毫不留情的斥責與嘲諷,我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因為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在很多時候,我們在辦理案件時的確過於依賴那些先進的檢測設備,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傳統的走訪調查以及對案發現場的仔細勘查等重要環節。
    “先不說我那件案子,你們一直沒有線索,就是現在你手頭這具碎屍案,你也完全沒有定論,真是太差勁了。”
    我沒反駁他的話,而是順著他的話說:“嚴師傅!依你看這件案子我們應該從何入手?”
    “一個大活人無緣無故不見了,會怎麽樣?”他看著我問。
    “當然是報警了。”
    “那就對了,想去查查失蹤人口,如果在失蹤人口中沒有找到這個女人的資料,說明這個女人的家人沒有人報案,那就可疑了,除非她沒有一個親人,不然她的親人就是殺害她的凶手。”
    我讚許的點點頭,又問:“嚴師傅您的案子疑點更多,可否指點我一下?”
    他哈哈一笑道:“不!我留下疑點了,查不到是你們無用,我一個字也不會告訴你的,案子要你們自己破,我會看著你們的……”他的話沒說完,門突然被推開了,胖子急匆匆地走進來說:“查到了,死者崔永梅,本市人,他丈夫說她三個月前跟人私奔了,所以他也沒報案,隻是自己找了找,沒找到也就那麽算了。”
    “跟人私奔?”我皺著眉看向剛才嚴師傅站的位置,他早就消失了,看來他是不會給我們任何指導了。
    “是呀!肖隊長說,崔永梅的老公還給他看了崔永梅和別人的聊天記錄,上麵很肉麻,上麵也提到了私奔,隻是沒說去哪。”
    我突然覺得不對勁,仔細的想了一下,大聲對胖子說:“你快去找肖隊長,告訴他,崔永梅的丈夫有嫌疑,叫他拘捕回來審問。”
    “啊?”胖子不解。
    我沉聲道:“快去。”
    不久肖劍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我隻說了一句:他老公怎麽拿到的聊天記錄?
    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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