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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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從地下王國回來之後,我就想辦法聯係我們星球的人。想跟他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我要怎麽辦,我隻有這個想法,並不知道怎麽去聯係他們,沒想到我的想就是傳遞信息的信號,他們很快給我傳來了信號,約我見麵,我很高興,終於感覺到自己不是孤軍奮戰了。
    約見的地點在刑警隊外麵的一家咖啡館,時間是傍晚,我正常點下班。出了刑警隊的門,此時天色還不是很黑,能看清馬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我放慢腳步眼睛注意看對麵咖啡廳,猜測約見我的人是誰,可我失望了,我等了大約十分鍾之久,咖啡屋都沒有進去人,難道他先到了?這完全可能,我加快了腳步,走過去,就在路過一個公交車站點時,我看見了一個等車的人,她的麵容是那麽熟悉,熟悉到讓我恐懼,那就是我,她沒衝我揮手,甚至沒有看向我,可我已經向她走了過去,因為我知道她就是約見我的人。
    我默默地坐在她身旁,周遭人聲鼎沸,等待公交車的人群熙熙攘攘,將我倆擠在中間。這般嘈雜的環境讓我有些難以啟齒與她交談,而她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同樣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輛輛公交車緩緩進站又疾馳而去。終於,當又一輛車駛離站台後,原本擁擠不堪的公交站內隻剩下了形單影隻的我們二人。
    我深吸一口氣,打破沉默開口問道:“你……就是約我見麵的那個人嗎?”隻見她輕點頷首,卻依舊未吐隻言片語。
    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線,我得以細細端詳起她來。這一看之下不禁心中一驚,她那原本白皙的麵龐此刻竟毫無血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而且她的身體還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我心頭一緊,趕忙關切地追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的嘴唇輕微地掀動了幾下,但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音:“我……我遭到了襲擊,身負重傷。更糟糕的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有人打算投靠那個叫威廉·克洛伊的家夥,與他狼狽為奸!所以你一定要加倍小心才行......”
    話還未及講完,她竟驀地騰身而起,步履匆匆地離去了。她行走得如此之快,以至於我的目光幾乎難以捕捉到她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然而更令人驚愕的是,就在這短暫的瞬間裏,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形逐漸變得淡薄起來,最終如同水蒸氣一般,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樣匪夷所思的結局令我的心髒猛地一陣悸動,不禁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來。倘若她果真是另外一個“我”,而此刻這個“我”已然消失無蹤,那麽是否會對我自身產生什麽不良的影響呢?想到此處,我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戰戰兢兢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胳膊以及手掌,萬幸啊!它們依然安然無恙地附著於我的身軀之上。
    我稍感安心後,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公交車銅柱前,借著其光滑的表麵映照出自己的模樣。仔細端詳一番之後,確認自己確實毫發無傷,這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踏上歸途時,街道上的行人稀稀落落,顯得格外冷清。我獨自一人默默地走著,腦海中卻不停地回想著近來所經曆的一係列離奇事件。假如真如那個神秘的“我”所言,我們當中竟然有人背叛了組織,選擇與威廉·克洛伊相互勾結、狼狽為奸,那麽對於我而言,無疑又增添了一個強大且隱匿的敵手。更為棘手的是,這個潛在的敵人究竟是誰,我全然不知曉。即便此人此時此刻就堂而皇之地站立在我的眼前,恐怕我也難以察覺到任何異樣之處。
    不僅是我自身的安危岌岌可危,一旦這個叛徒得逞,整個地球上的人類都可能會因此麵臨巨大的危機和災難。麵對如此錯綜複雜且凶險萬分的局勢,我到底應該如何應對才好呢?
    正想這,突然發現遠處有個黑影一閃,隨即消失,我一怔,隨即追了上去,我不明白為什麽要追上去,好似我此時的行為都不受大腦控製了一般,我追過去,發現那黑衣人站在一條胡同裏等著我,看見我來,他繼續向前跑,跑的並不快,既讓我追不上,又不會讓我追丟了,我想他是要引我去某個地方,此時我一點也不怕,如果不是他們主動,我根本找不到他們,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即便是危險重重我也要追上去。
    那黑衣人跑進了一座別墅,他是從大牆外跳進去的,牆很高我未必能夠跳過去,我略站了站,冷笑一聲去推別墅的大門,大門無聲的開了,然後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如果有人特意引我到這裏,說明他是這座別墅的主人,既然是主人邀請,必然會開大門等我進去,我又何必跳牆那麽愚蠢。
    這座豪華的別墅大廳顯得異常昏暗,頭頂那盞璀璨華麗的吊燈此刻卻僅有外層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陰影所籠罩。顯然,這是有人刻意營造出這樣一種陰森幽暗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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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翼翼地踏進這個略顯詭異的空間,目光迅速掃過四周。很快,我的視線便定格在了那張寬大的沙發上——那裏端坐著一個身影。此人微微低垂著頭,手中輕輕握著一隻高腳酒杯,正悠然自得地細細品味著杯中的美酒佳釀。盡管他始終沒有抬起頭,但僅僅憑借那個熟悉的輪廓與姿態,我便能輕而易舉地辨認出,此人正是查爾斯。
    他的麵龐之上依舊掛著那抹標誌性的微笑,似有若無的笑意之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傲與自信。當他終於緩緩開口時,語氣輕緩而從容:“黎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再次相見了。”
    我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驕傲且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厭惡感。那種感覺如同一團燃燒的怒火,在胸膛裏熊熊燃燒,卻又無法盡情宣泄出來。於是,我隻能用冰冷至極的語調回應道:“你們不是已經找到了願意與你們狼狽為奸、同流合汙之人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費盡心思將我引誘至此?”
    聽到我的質問,查爾斯抬起頭望向我,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與不屑。他嘴角微揚,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沒錯,正如你所說,我們確實找到了新的合作夥伴。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親自告知於你,你所有的堅持都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無論你如何掙紮反抗,最終都無法阻擋我們前進的步伐。”
    在那一刹間,我猛然站了起來,悶哼了一聲說道:“沒錯,我阻止不了你們,你的嘲笑很成功,你可以得意洋洋了,可我不想看你的這種惡心的嘴臉。”說著我轉身要走,他哈哈一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背叛了你們的星球,是誰殺死了另一個你?”
    我渾身一震,沒有回過頭去,我知道他要給我的這些信息一定會讓我深受打擊,不但如此,他的話還會讓我和我們的人自相殘殺,這是做,非常卑鄙。
    所以我不期待他的答案,隻想快點離開。
    我頭也不回往門口走去,他沒有阻止我,也沒有在出言譏諷,就在此時,大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我望向那男人的臉是,整個人都呆住了,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他看見我毫無感覺,越過我走了進去。於我擦肩而過的瞬間,我叫了一聲:“爸爸……”他渾身一震,臉上掠過一聲驚訝,可他並沒有在做遲疑,甚至沒有看我。我追上去想要抓住他的手,他快速躲開我說:“你是誰?為什麽這麽無禮?”然後衝著查爾斯不悅地說道:“你的手下好像認錯人了,還是你故意讓她這麽做的?我很不喜歡,你要想繼續合作,就不要耍什麽花樣。”
    他立即道:“好說好說……”說著衝我擺擺手,示意我下去,還真把我當成他的手下了,我黑著臉走出了大門,走下了石階,我的神智還不是很清楚,看見一輛計程車我連忙著手,上車後我給了司機姥姥家的住址,姥姥見我這麽晚來,很驚訝,她都要躺在床上睡覺了,問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我說:“姥姥,我記得你有我爸爸的照片了。”
    “有的,在相冊裏,你怎麽想起要看你爸爸照片了?”姥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披上衣服下床給我找相冊。
    昨晚,我陷入了一場奇異的夢境之中。夢中,我看到了父親的身影,但令人遺憾的是,他的麵容模糊不清,就像被一層薄紗所籠罩,無論我怎樣努力回想,都無法清晰地勾勒出他的模樣。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我從睡夢中緩緩醒來,心中仍彌漫著對那個夢境的深深思索。
    吃過早餐後,我坐在姥姥身旁,輕聲說道:“姥姥,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我爸爸了。可是,他的樣子好模糊啊,我怎麽都想不起他長什麽樣了......”聽到我的話,姥姥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安慰道:“孩子,也許時間太久了,記憶有些模糊也是正常的。不過,你確實應該去給你爸爸上上墳了,他在那頭啊,肯定一直惦記著你呢。”說著,姥姥起身走向櫃子,開始翻找起相冊來。
    沒過多久,姥姥拿著一本厚厚的相冊回到我身邊,將它遞到我的手中。我小心翼翼地翻開相冊,目光瞬間被其中一張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中的男人竟與我今天偶然遇見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我的心跳陡然加速,腦海中思緒萬千。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我的父親,那他現在的容貌理應比照片上顯得更為年輕才對呀;然而,眼前所見之人卻與照片上的年齡相差無幾。若他並非我的父親,那又怎會如此相像?難道他是我父親的另一個分身不成?各種猜測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我越發感到困惑和糾結。
    姥姥看著我久久不語,關切地拍了拍我的手,柔聲說道:“孩子,別想太多啦。你這白天忙活了一整天,也累壞了,還是早點回房歇息去吧。”我抬起頭,望著姥姥慈祥的麵龐,猶豫片刻後問道:“姥姥......您能不能跟我講講我爸爸以前的事情呢?”姥姥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微笑,點了點頭,拉著我坐到沙發上,緩緩講述起那些關於父親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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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歎了口氣,心思了半晌說道:“好吧!這麽多年的事了,你也應該知道的,你媽媽認識你爸爸之後,就像著了魔一般愛上了你爸爸,我聽說他是個孤兒很反對他們在一起,我總覺得孤兒的身份有些複雜,什麽父母會丟棄自己的孩子呀?必然是不負責任的人,有這樣人的基因,我怕你爸爸也是這樣的人,但是你媽媽不肯聽我的,堅持要跟你爸爸在一起,婚後倆人看上去挺幸福的我也就沒了顧慮,可是誰想到,哎!他們出了車禍,丟下你這麽可憐的娃……”說著姥姥伸手去抹眼淚。我忙合上相冊說:“都是我不好,惹的姥姥傷心了,姥姥不哭,你還有我。”說著我撲進了她的懷裏,她摟著我說:“是呀!要是沒有你這個小人精,姥姥早就活不下去了,哎!人這一輩子年輕時總覺得什麽都無所謂,等到老了才知道,親人、家人、朋友是老天最尊貴的禮物,最好永遠都不要遺失。”
    “姥姥……”我緊緊的抱住了姥姥,她拍了拍我的背說:“回去吧!早點休息,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要是沒個好身體,什麽事也做不成,你說是不是?”
    “我知道了姥姥,我這就回去,你也早點休息。”說著我起身要走。
    “香兒……”姥姥喚住了我,我回頭說:“嗯?”
    “記住;姥姥的話,朋友是財富,不要總是孤身一人,不會很孤單的。最好交個男朋友,那天來的那個叫什麽小孟的小夥子就不錯,你考慮考慮。”
    “我知道了,姥姥。”
    走出門已經滿天星鬥,我竟不想回去,緩緩地坐在了台階上,望著滿天的星鬥發呆,我真的是來自那其中一個星球上的人嗎?我本來的樣子會是什麽樣?那個星球會是什麽樣?今天遇見的人是不是我的父親?他為什麽要背叛我們星球和威廉.克洛伊合作,也許他這種做法並不是背叛,而是聽了威廉.克洛伊的話,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傷害人類……我的思慮亂成了一團,可以說此時的我,完全找不到阻止他們人類的辦法,難道就看著這一切發生了?要不要讓人類知道自己將麵臨的危機?
    這個想法馬上被我否定了,就算我告知了地球人,他們也不會相信,隻會說我是個瘋子,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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