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奇怪的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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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如血般灑在dajti山的西側,將那片蒼茫的山脈染成一片深沉的紅色。
zbd25步兵戰車的履帶緩緩碾過最後一段崎嶇不平的碎石坡道,轟鳴聲漸漸消失。
車身在山間的沉寂中停了下來,靜默地矗立在一麵陡峭的岩壁前。
車身的震動餘波還未完全消散,威龍便推開了頂艙蓋。
一陣潮濕的山風猛然撲麵而來,夾雜著山間苔蘚的潮濕氣息與金屬的冷冽味道,讓人瞬間感到一種深沉的壓迫感。
威龍深吸一口氣,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岩壁上,一扇巨大而沉重的鋼鐵閘門半掩在繁茂的藤蔓和灌木叢中。
歲月的痕跡在金屬表麵刻下斑駁的鏽跡,仿佛沉睡了數十年之久,等待著某個命運的召喚。
“就是這裏了。”
威龍低聲道,他的目光掃過麵前這扇門,似乎在與這片遺跡默默對話。
突然,頭戴式耳機中傳來了駭爪的聲音,帶著一絲技術員特有的冷靜和精確:
“根據我查到的資料,霍查時期的建築圖紙顯示,這是3號入口。看起來,仍然保持得相當完好。”
威龍的目光凝視著那扇半掩的鋼鐵閘門,仿佛在衡量它的曆史與存在的意義。
閘門周圍的藤蔓隨風搖曳,似乎與這片廢棄的建築融為一體,然而其中隱藏的秘密,仍在靜默地等待被揭開。
威龍緩緩舉起望遠鏡,目光穿透厚重的空氣,定格在那扇足足有五米高的防爆門上。
門框上方的水泥早已開裂,裂縫裏露出了一部分生鏽的鋼筋骨架,仿佛這扇門在歲月的侵蝕下,依然頑強地堅守著某種秘密。
然而,門體本身的裝甲卻依然保持著完好無損,鋼鐵的表麵反射出一絲微弱的夕陽光輝,透露著一種冰冷的堅韌。
威龍的視線又轉向了門右側,那裏的一塊控製麵板被頑強的植物根係緊緊纏繞,似乎已與自然融為一體。
即便如此,麵板上那盞微弱閃爍的綠光卻給這片荒涼的景象增添了幾分詭異的生機。
那光點像是某種未知的信號,正向外界訴說著不可言說的故事。
他低聲問道:“熱成像顯示什麽?”
這時,駭爪的聲音再次通過戰術耳機傳來,戰術終端發出輕微的嗡鳴:
“內部通道約50米深處有三個熱源……等等,現在變成四個了。”
她快速調整著掃描參數,眼中閃過一絲專注的神色:
“體溫特征顯示是人類,但無法確定是否武裝。”
威龍的眉頭微微一皺,手中的望遠鏡依舊牢牢鎖定著那扇門,心中湧起一股隱隱的緊張感。
四個熱源——這意味著門後可能並不如表麵那麽安靜。
盡管無法確定這些人類目標的具體情況,但顯然,他們並非無害。
戰車後艙門"哧"地一聲打開,隊員們陸續下車。
烏魯魯第一個跳出來,速射機槍已經上膛,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管他是平民還是哈夫克,先給門上來一梭子再說。"
“不行。”
威龍沒有絲毫猶豫,“趙將軍的命令非常明確——優先接觸平民。”
露娜則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一塊突出的岩石後方。
她將狙擊槍架在肩上,調整好角度,透過瞄準鏡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我可以提供掩護,這裏的視野非常好。”
露娜就像她手中的狙擊槍一樣,給人一種沉穩而可靠的感覺。
蜂醫正在檢查醫療包裏的鎮靜劑和急救用品。
他拿出一支鎮靜劑,晃了晃,然後說道:
“如果要談判,最好帶上這個。”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謹慎,“以防萬一。”
牧羊人站在門前,他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門上的阿爾巴尼亞語銘文。
那銘文刻在門上,雖然曆經歲月的洗禮,但依然清晰可辨。
“‘和平屬於警惕的人’……這是霍查的名言。”
牧羊人喃喃自語道。
“警惕個屁。”
烏魯魯突然啐了一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那老瘋子修這地下城的時候,怕是在想怎麽把全國人民都關進去吧。”< 步槍換上了新的彈匣。
威龍沒有急於回應隊員們的爭論,而是靜靜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周圍的一切,試圖從細微之處找出任何可能的線索。
閘門前的空地上,野草已經長得密密麻麻。
然而,其中卻隱約可見幾道較新的車轍印,車輪碾壓過濕潤的泥土,留下的痕跡仍舊清晰,似乎表明最近有人或車輛曾經過這裏。
他低頭看向門邊的泥土,腳印淩亂不堪,穿插交錯,顯示出一股急迫的行動痕跡。
仔細辨認後,他發現這些腳印的時間並不久遠,最多不過一周。
這意味著,門內可能有活動人員,而這些人很可能是最近才通過這個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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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吧,前輩。”
深藍的聲音打破了威龍的沉思。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隱含的迫切,手中的速射機槍已經切換到全自動模式,金屬的槍體在夕陽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是敲門還是炸門?我已經在估算炸開這道破門需要用到多少炸藥了。”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威龍身上。
山間的風突然停了,連蟲鳴都暫時消失,隻剩下戰車引擎冷卻的"哢嗒"聲。
"放下重武器。"
威龍最終下令,"紅狼、深藍、烏魯魯,你們留在外圍警戒。其他人跟我上前,隻帶隨身武器。"
"你瘋了嗎?"
紅狼的聲音提高了八度,"萬一裏麵是哈夫克的陷阱呢?"
無名突然動了,他默默將兩把匕首插回腿鞘,卻留下了第三把藏在袖中。
這個動作比任何言語都有說服力。
"熱源沒有移動跡象。"
駭爪更新著掃描數據,"看起來像是在……等待什麽。"
威龍解下奇美拉步槍交給紅狼,隻留一把手槍在腿側的槍套裏:
"如果十五分鍾後沒有信號,按b計劃行動。"
紅狼不情願地接過步槍,嘴裏嘟囔著"聖母心發作"之類的抱怨,但還是帶著深藍向兩側製高點移動。
露娜的狙擊鏡在夕陽下反射出一道冷光,示意她已經就位。
威龍整理了一下滿是塵土和汗漬的作戰服,向閘門走去。
蜂醫跟在他左側,醫療包上的紅十字標誌異常醒目;
駭爪在右側,戰術終端調成了最不具威脅性的白色背光;
牧羊人和無名殿後,前者手裏甚至拿著一本阿爾巴尼亞語短語手冊。
當他們距離閘門還有十米時,控製麵板突然"滴"地響了一聲。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運動傳感器。"
駭爪小聲說,"有人在看著我們。"
威龍慢慢舉起雙手,展示空空的掌心,然後清晰地說道:
"我們是gti特戰隊,專門為你們來提供醫療援助和食物補給。"
沉默。
隻有山風拂過鬆枝的沙沙聲。
突然,閘門上方的擴音器發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隨後是一個顫抖的女聲:
"請……離開這裏。"
"我們不參與你們的戰爭。"
蜂醫立刻上前一步,舉起醫療包:
"我們有醫生!"
"還有抗生素和疫苗!"
又是一陣沉默。
威龍能感覺到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觀察他們。
他微微側頭,看到駭爪的終端上熱源信號正在快速移動——有人正在門後的觀察孔窺視。
牧羊人突然用外骨骼係統提供的流利的阿爾巴尼亞語說了什麽。
門後的呼吸聲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他說什麽?"
威龍小聲問。
"說我們是來修複供水係統的。"
牧羊人嘴角微微上揚,"這地方的人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果然,片刻之後,閘門內部傳來沉重的機械運轉聲。
生鏽的齒輪發出刺耳的尖叫,大門緩緩開啟了一條縫——剛好夠一個人側身通過。
昏暗的燈光從縫隙中滲出,在地麵上投下長長的光帶。
"他們讓我們進去。"
駭爪盯著終端,"但隻允許三個人。"
烏魯魯的聲音立刻在耳機裏炸響:
"絕對他媽的是陷阱!威龍,別上當!"
威龍看了看那道幽深的縫隙,又回頭望了望遠處警戒的隊員們。
夕陽已經沉到山後,最後一縷金光正從閘門上褪去,黑暗即將籠罩這片山區。
"蜂醫、牧羊人,跟我進去。"
他最終決定,"駭爪,保持通訊暢通。其他人……保持警戒,我授權你們在我遇到危險或信號丟失之後,采取任何措施。"
當威龍邁步走向那道光縫時,他感覺到無名無聲地遞來一樣東西——是那把袖珍手槍,隻有巴掌大小,但足以在近距離致命。
他不動聲色地接過來,藏在了袖口內側。
閘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威龍最後看到的,是露娜狙擊鏡反射的冷光,和紅狼幾乎要噴火的眼神。
然後,黑暗吞沒了一切,像粘稠的瀝青般包裹著三人。
威龍外骨骼的頭燈亮起,刺眼的光束照出一條布滿灰塵的混凝土通道。
空氣中彌漫著黴味、機油和某種說不清的陳舊氣息,讓人想起封閉多年的地下室,讓威龍想起他之前出去玩的時候看的溶洞。
"溫度18攝氏度,濕度72。"
蜂醫的聲音在密閉頭盔裏顯得沉悶,"空氣質量勉強可以呼吸,但建議暫時不要摘下麵罩。"
威龍點點頭,做了個前進的手勢。
三人的外骨骼足部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在狹長的通道裏回蕩。
頭燈的光束掃過牆壁,照出斑駁的水漬和裂縫,還有用阿爾巴尼亞語書寫的褪色標語——"和平屬於警惕的人"。
"這鬼地方至少有五十年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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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輕聲說,手指拂過牆上的塗鴉,"霍查時期的建築風格,中國人幫忙設計的防核設施。"
"那也算是很親切的了,畢竟這裏看上去和我老家的核掩體差不多。"
通道突然向右拐彎,前方出現一片開闊空間。
威龍舉起拳頭示意停下,三人同時關閉頭燈,切換到熱成像模式。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一個足有足球場大小的地下空間,頂部是弧形混凝土穹頂,由十幾根粗大的支柱支撐。
地麵上整齊排列著數十個圓形標記,顯然是停機位。
遠處停著兩架蒙著防塵布的飛機輪廓,機翼已經被拆卸下來。
"看上去,這就是地下機場……"
威龍低聲說,"比情報顯示的還要大。"
蜂醫的醫療掃描儀發出輕微的滴滴聲:
"檢測到多個熱源……正前方200米,柱子後麵。"
三人立刻進入戰鬥姿態,但沒有任何武器舉起。
威龍做了個"保持警惕"的手勢,然後慢慢舉起雙手。
"我們按照要求來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機場中回蕩,"gti沒有敵意,尤其是對平民而言,一直是非常講道理的。"
對麵傳來的還是隻有沉默。
隻有通風係統發出的微弱嗡鳴。
突然,一個帶著電流雜音的女聲從四麵八方響起,顯然是用了某種古老的廣播係統:
"……放下武器……所有裝備……否則離開……"
威龍眯起眼睛,試圖定位聲源,但回聲讓判斷變得困難。
他注意到牧羊人正盯著右前方第三根柱子——那裏有個幾乎與牆壁融為一體的監控攝像頭。
"重複你們的要求。"
威龍冷靜地回應。
廣播裏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
"武器!包括你們的外骨骼!全部留下!否則就滾出去!"
蜂醫忍不住低聲咒罵:
"見鬼,我們連醫療包都要留下嗎?"
牧羊人卻已經開始解外骨骼的卡扣:
"他們害怕。想想看,躲在這裏幾年,突然看到全副武裝的士兵……"
威龍思考了幾秒鍾,然後做了個驚人的決定。
他開始卸除外骨骼組件,金屬部件一件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蜂醫瞪大眼睛看著他,但最終也跟著照做。
"你瘋了嗎?"
蜂醫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氣聲說,"萬一有哈夫克的人……"
威龍卸下最後一塊胸甲,露出裏麵被汗水浸濕的黑色作戰服。
他活動了下肩膀,然後從腿側槍套中取出手槍,輕輕放在地上。
"記住訓練內容。"
他低聲回應,"徒手格鬥課程,第三套方案。"
蜂醫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然。
作為醫療兵,他比誰都清楚威龍在近身格鬥方麵的造詣——那個曾經在基地訓練中徒手放倒六個武裝士兵的記錄保持者。
牧羊人已經脫得隻剩貼身衣物,甚至把戰術腰帶都解了下來。
他舉起雙手轉了個圈,示意自己完全無害:
"我們照做了。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廣播又沉默了片刻,然後:"……前進……到中央控製塔……慢一點……"
遠處,一盞昏黃的應急燈亮起,照亮了機場中央的一座三層混凝土建築——顯然是當年的控製塔。
更多的燈光依次亮起,形成一條指引路徑。
威龍深吸一口氣,率先邁步。
沒有了外骨骼的支撐,地麵的寒氣立刻透過靴底傳來。
他注意到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黑色圓球——可能是監控,也可能是防禦武器。
"十二個攝像頭。"
蜂醫小聲說,"還有至少四個運動傳感器。"
威龍微微點頭。
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昏暗的光線,能看到柱子後麵偶爾閃過的影子——有人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當他們走到距離控製塔還有五十米時,新的聲音出現了。
不是來自廣播,而是真實的人聲——一個穿著褪色工裝褲的老人從陰影中走出,手裏舉著一盞油燈。
"站住。"
老人說著,"再往前走就要搜身了。"
燈光下,老人布滿皺紋的臉像是一張揉皺後又展開的羊皮紙。
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警惕地打量著三人。
威龍停下腳步,慢慢展開雙臂:
"請便。我們沒帶任何武器。"
老人做了個手勢,又有兩個年輕人從暗處現身——一個瘦高的男孩和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都穿著拚接的舊衣服。
男孩手裏拿著一根金屬探測器,女孩則端著一把老舊的獵槍。
"別耍花樣。"
老人警告道,"瑪麗卡槍法很好。"
金屬探測器在威龍身上掃過,發出幾聲輕微的滴滴響。
男孩檢查了他的口袋,隻找出一包壓縮餅幹和一張照片——是威龍在基地拍的合影。
"很幹淨。"
男孩宣布。
蜂醫和牧羊人也通過了檢查。
老人似乎放鬆了些,油燈的光暈不再那麽顫抖:
"跟我來。長老們要見你們。"
他們被領著走向控製塔。
威龍注意到沿途的細節——牆壁上的應急燈是新的,電線被精心維護;
地麵上的灰塵有規律的清掃痕跡;
遠處陰影中似乎有簡易的菜圃和蓄水裝置。
"你們在這裏生活多久了?"
牧羊人用簡單的阿爾巴尼亞語問道。
老人頭也不回:
"自從戰爭開始。之前是作為博物館……現在是我們唯一的家。"
控製塔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溫暖的燈光和食物的香氣湧出來。
威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留在遠處的裝備——在昏暗的燈光下,那些精密的現代武器看起來就像被遺棄的玩具,靜靜地躺在冷戰時期的水泥地上。
他邁步走進控製塔,眼睛迅速適應著更強的光線。
無論等待他們的是什麽,威龍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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