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炸斷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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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風雪如同被激怒的白色巨獸,在比斯特裏察河兩岸的山穀間肆虐了整整一夜。
    當黎明艱難地刺破厚重的鉛灰色雲層,吝嗇地灑下些許慘白的光線時,福查外圍,鋼鐵巨獸般匍匐在洶湧河流之上的比斯特裏察河水電站,才在彌漫的風雪中顯露出它龐大而冷峻的輪廓。
    巨大的混凝土壩體巍峨聳立,表麵覆蓋著厚厚的冰甲,在微弱天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寒光。
    壩頂,高聳的輸電塔就像沉默的鋼鐵巨人,巨大的電纜被冰雪包裹成粗壯的白色鎖鏈,在狂風中發出低沉的嗡鳴。
    壩體後,被水閘控製的德裏納河支流在峽穀中奔騰咆哮,翻湧的墨綠色水流裹挾著碎裂的浮冰,撞擊著堅固的壩基,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
    水電站的附屬建築群——
    控製中心、渦輪機房、維修車間、營房
    ——堅固的堡壘,依托著壩體兩側的陡峭山崖而建,在風雪中影影綽綽。
    整個水電站,就是一座扼守在通往薩拉熱窩咽喉要道上的、由鋼筋混凝土、鋼鐵與水流構成的巨大要塞。
    露娜站在水電站主控樓頂層的觀察哨內,冰冷的防彈玻璃上凝結著厚厚的霜花,她用帶著戰術手套的手抹開一小片視野。
    呼嘯的寒風如同鬼哭,卷起壩頂的積雪,形成一片混沌的白色帷幕。
    遠處,被暴風雪籠罩的群山,隻剩下模糊而猙獰的黑色剪影。
    “一旦哈夫克的鐵蹄踏進福查,”一個沉穩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們就像捏住了薩拉熱窩,甚至整個波黑東部的喉嚨。”
    露娜沒有回頭,她知道是營長,阿爾喬姆·西多連科少校。
    他走到露娜身邊,同樣望向窗外那片被風雪主宰的、危機四伏的群山。
    他身材魁梧,像一頭經曆過無數嚴冬的棕熊,即使穿著厚重的gti冬季作訓服和5 reink "神盾"腦控外骨骼作戰係統,也掩蓋不住那副被戰火反複捶打的結實身板。
    飽經風霜的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鬢角已染霜白,但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卻銳利如鷹隼,目光沉穩得如同腳下的混凝土壩體。
    他的作訓服領口下,隱約可見幾枚勳章的綬帶邊緣——
    那是用血與火淬煉出的榮譽,但他從未主動提起過頓涅茨克的往事。
    “福查是鑰匙,”西多連科少校的聲音雖然不高,卻仿佛每一個字都有千斤之重,帶著一種隻有經曆過無數生死搏殺、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才會有的沉重感。
    <5公路、20公路,還有沿著德裏納河穀的鐵路……所有這些交通要道,都在這裏交匯。一旦我們能夠成功拿下福查,那麽哈夫克的重裝部隊就會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沿著這些如同血管一般的道路,源源不斷地湧向薩拉熱窩的心髒地帶。”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給她一點時間去想象那種場景,然後接著說道:
    “到那個時候……”
    然而,他並沒有把話說完。
    哪怕最堅強的gti特戰幹員們,也會深知少校話中的含義,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最後,西多連科少校將目光移到了他腳下的水電站上,繼續說道:
    “而我們現在所站的這個水電站,就是卡在他們喉嚨裏的一塊硬骨頭。它所發出的電力,支撐著薩拉熱窩東部防線部分關鍵節點的正常運轉。可以說,這座水電站本身,就是一座強大的火力支撐點。”
    露娜沉默地點點頭。
    昨天抵達時,那令人窒息的疲憊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眼前的景象和少校的話語,已將嚴峻的現實塑造成冰冷的鋼針,深深刺入她的腦海。
    這是他們第二次放棄撤回相對安全的薩拉熱窩的機會。
    第一次是在戈盧博夫奇空軍基地的廢墟上,為了那些平民和傷員。
    這一次,是為了扼住這致命的咽喉。
    “營長,”露娜轉過身,聲音恢複了特戰指揮官特有的冷靜,“我需要了解我們所有的防禦細節。每一寸陣地,每一個火力點,每一份可用的資源。”
    西多連科少校嘴角似乎向上牽動了一下,露出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讚許。
    “跟我來,少領。讓你看看,我們‘德裏納河守衛者’營,為哈夫克雜種們準備的‘新家’。”
    整整一個上午,露娜在西多連科少校的親自帶領下,檢閱鋼鐵長城般,細致地巡視了水電站的每一處防禦節點。
    得益於後勤部隊在暴風雪間隙的瘋狂運輸和戰前充分的戰備儲備,這座水電站的內部,簡直像一個巨大的、武裝到牙齒的軍火庫和物資堡壘。
    在渦輪機房底層,巨大的發電機組發出低沉的轟鳴,震得地麵都在微微顫抖。
    這裏被改造成了堅固的屯兵點和反裝甲陣地。
    厚重的防爆門後,是堆成小山般的彈藥箱:
    <穿甲彈到r14戰術步槍使用的12.7槍彈,再到rpg32火箭彈和“短號”反坦克導彈、qn202微型紅外製導導彈、紅箭12反坦克導彈,應有盡有。
    <戰術步槍、速射機槍、rc15偵察步槍整齊地碼放在槍架上。
    <5 reink “神盾”腦控外骨骼作戰係統,靜靜地躺在充電支架上,幽藍色的能量指示燈在昏暗中閃爍,散發著冰冷而強大的科技感。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槍油味、彈藥味和機油味。
    露娜拿起一把嶄新的rc15偵察步槍,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
    她熟練地檢查槍機、彈匣、光學瞄具,動作流暢。
    槍身散發著新出廠武器特有的淡淡防護油氣味,每一個部件都嚴絲合縫,性能完美。
    這讓她因連番苦戰而緊繃的神經,稍稍獲得了一絲可靠武器的慰藉。
    壩頂火力平台,上寒風如同刀子般割在臉皮。
    這裏視野極其開闊,但也暴露無遺。
    沿著壩頂邊緣,用沙袋、預製混凝土塊和拆下的厚重鋼板構築了數個堅固的環形工事。
    每個工事裏都部署著重火力:
    <重機槍,ags17“火焰”自動榴彈發射器,甚至還有幾門被巧妙固定在混凝土基座上的zu232雙聯裝23高射炮——
    它們的平射火力足以撕碎任何輕裝甲目標。
    穿著臃腫防寒服和外骨骼係統、戴著防寒麵罩的gti特戰幹員蜷縮在工事裏,警惕地注視著風雪彌漫的對岸和上遊河穀。
    他們的眉毛和睫毛上凝結著白色的冰霜,槍口也裹著防凍布。
    兩側山崖製高點,是依托天然岩洞和人工開鑿的掩體,建立了數個隱蔽的觀察哨和狙擊陣地。
    偽裝網覆蓋下,先進的戰場監視雷達天線無聲地轉動著。
    反坦克導彈小組潛伏在厚重的岩石後麵,冰冷的發射筒指向下方可能的進攻路線。
    通訊天線林立,試圖穿透暴風雪和哈夫克的電子幹擾,與後方保持聯係。
    控製中心地下掩體,是整個防線的神經中樞。
    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水電站周邊區域的電子地圖雖然部分區域被幹擾得雪花閃爍)、各火力點的狀態、以及無人機在天氣允許時短暫升空)傳回的模糊畫麵。
    gti通訊兵戴著耳機,嘶吼著試圖維持脆弱的通訊鏈路。
    空氣中彌漫著電子設備散發的熱量、咖啡的焦糊味和壓抑的緊張氣息。
    西多連科少校的臨時指揮部就設在這裏,地圖上密密麻麻標注著防禦部署和雷區位置。
    “雷區,”西多連科少校帶著露娜走到壩體西側的一個觀察口,指著下方被厚厚積雪覆蓋、一直延伸到遠處雪鬆林的斜坡,“那裏,還有東邊的山穀入口,埋了足夠讓一個裝甲營有來無回的東西。t62反坦克雷,poz2反步兵絆雷……還有我們工兵連的‘傑作’——用繳獲的哈夫克‘九頭蛇’重機槍改裝成的遙控定向武器。”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冰冷的狠厲,“風雪幫了大忙,掩蓋了所有痕跡。夠他們喝一壺的。”
    露娜順著他的手指望去。
    白茫茫的一片,隻有狂風吹過雪鬆林梢發出的嗚咽。
    看似平靜的雪原之下,是致命的死亡陷阱。
    她點了點頭,認可了這份防禦的周密。
    “彈藥、裝備、工事、雷區……少校先生,你們準備得很充分。”
    “充分?”
    西多連科少校哼了一聲,灰藍色的眼睛掃過窗外依舊肆虐的風雪,“再充分的準備,也要看對手是誰,看上帝給不給麵子。”
    他臉上的凝重並未散去。
    “黑山……幾天就垮了。第20近衛紅旗集團軍……那可是我們gti的王牌之一!結果呢?在哈夫克的閃電攻勢下,潰不成軍!現在,壓力全到我們第51集團軍這邊了。”
    他用力拍了拍冰冷的混凝土窗台,“這暴風雪……現在是我們最好的掩護,但也可能是敵人進攻的前奏。他們不會等天晴的。”
    露娜的心也沉甸甸的。
    第20集團軍的潰敗消息,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在每一個gti戰士的心頭。
    哈夫克的兵鋒正盛,銳不可當。
    她最後看了一眼遠處那片被雷區封鎖、風雪彌漫的雪鬆林,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氣:
    “檢查完了,營長。防線很堅固。剩下的,就是等他們來了。”
    相對平靜的一天在高度緊張的氛圍中過去。
    風雪似乎小了一些,但天空依舊陰沉得如同鉛塊。
    水電站內,特戰幹員們利用這寶貴的間隙,保養武器,加固工事,輪換休息。
    深藍在戰地醫療艙內接受了進一步的治療,傷情穩定下來。
    烏魯魯雖然依舊虛弱,咳血的情況有所減輕,但被蜂醫嚴令禁止劇烈活動。
    然而,平靜之下,任務並未停止。
    傍晚時分,一份來自第51集團軍司令部的加密命令送達了水電站指揮部:
    <5公路位於福查西北方向、靠近蘇捷斯卡國家公園邊緣的一段關鍵隘口,必須遲滯甚至阻斷哈夫克“希拉克略”機動旅沿公路直撲薩拉熱窩的通道。
    任務極其艱巨。
    目標路段位於深山峽穀之中,地形險要,天氣惡劣,且極有可能遭遇哈夫克前出的偵察部隊。
    “爆破組!夜鶯上等兵!”
    西多連科少校的命令簡潔有力,“還有……烏魯魯先生!你經驗豐富,負責技術指導!帶上最好的裝備,立刻出發!集團軍配屬的工兵爆破專家會遠程提供參數支持!我要看到那段路,變成連山羊都爬不過去的懸崖!”
    “是!營長!”
    夜鶯挺直腰板,清脆地應道。
    她眼中閃爍著興奮和緊張交織的光芒。
    這是她成為正式特戰幹員後,第一次執行如此重要的獨立任務。
    烏魯魯坐在彈藥箱上,正裹著毯子小口喝著熱湯。
    聽到命令,他放下杯子,布滿胡茬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隻有一種老兵特有的平靜和認命。
    他咳嗽了幾聲,抹去嘴角的湯漬,聲音沙啞:
    “知道了,少校。這把老骨頭……還能動。”
    “烏魯魯,你的身體……”
    蜂醫皺緊了眉頭,眼神銳利。
    “死不了,蜂醫。”
    烏魯魯擺擺手,掙紮著站起來,動作有些遲緩,“炸路……老子閉著眼睛都比那些毛頭小子強。夜鶯丫頭,去領裝備!多拿點c4和導爆索!還有延時引信!”
    他轉向露娜和蜂醫,扯了扯嘴角,“放心,帶她出去,保證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
    一輛經過偽裝的輕型突擊車,載著烏魯魯、夜鶯和兩名攜帶掩護的“德裏納河守衛者”營特戰幹員,悄無聲息地駛出水電站的隱蔽出口,一頭紮進了風雪未停的漆黑山林。
    路途艱險異常。
    突擊車在厚厚的積雪和崎嶇的山路上艱難爬行,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狂暴的山風卷著雪粒,瘋狂抽打著車身,能見度幾乎為零。
    夜鶯全神貫注地駕駛著,依靠“神盾”係統的夜視和地形輔助功能,在近乎垂直的懸崖邊和深不見底的溝壑旁謹慎穿行。
    烏魯魯坐在副駕駛座上,身體微微前傾,他的臉色在儀表盤發出的幽光映照下顯得異常蒼白,仿佛沒有一絲血色。
    他緊緊地捂住嘴巴,強忍著咳嗽,但還是不時有幾聲低咳從指縫間漏出。
    盡管身體狀況不佳,烏魯魯仍然努力集中精神,不時地指點著方向。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斷斷續續地說道:
    “左轉……慢點……前麵有個陡坡……對……貼著右邊山壁走……”
    每說一句話,他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胸腔深處還傳來一陣輕微的雜音。
    夜鶯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掌心早已被汗水濕透。
    她全神貫注地聽從烏魯魯的指示,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輛,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她能感受到烏魯魯身體的虛弱和痛苦,但他沉穩的指令,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給了她莫大的信心。
    經過數小時近乎極限的跋涉,他們終於抵達了目標路段。
    這是一段位於兩座陡峭山峰之間的狹窄公路,一側是近乎垂直的懸崖,另一側是深達百米的湍急河穀。
    哈夫克如果要從這裏通過,車隊隻能排成長蛇陣,緩慢蠕動。
    “就是這裏……咳咳……”
    烏魯魯被夜鶯攙扶著下了車,寒風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平息。
    他指著公路內側緊貼懸崖的路基,“看到那些裂縫沒有?……還有那邊,岩層風化得厲害……都是天然的爆破點……咳咳……把炸藥……塞進這些裂縫深處……效果比炸路麵強十倍!”
    夜鶯和另外兩名特戰幹員立刻行動起來。
    在烏魯魯的現場指導下,他們仿佛鼴鼠般,在陡峭濕滑、覆蓋著厚厚冰雪的懸崖上艱難攀爬、鑽孔、安放塑膠炸藥c4)和導爆索。
    風雪和低溫讓工作變得極其困難,手指很快凍得麻木,每一次敲擊和固定都耗費巨大的體力。
    烏魯魯裹著厚厚的防寒服,靠在一塊岩石後,強打精神,用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不時發出精確的指令。
    “左邊……第三個裂縫……再深一點!對!”
    “導爆索……用保溫套管包好!別凍住了!”
    “起爆點……集中在那塊凸出的岩石下麵……對!……那是承重點!”
    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異常清晰,每一個指令都直指要害,展現出工程兵專家爐火純青的經驗。
    夜鶯看著他被寒風吹得通紅的、憔悴卻無比專注的側臉,心中充滿了敬佩。
    她按照指示,小心翼翼地安放著每一塊炸藥,連接著每一根導爆索,仿佛在進行一場精密的藝術創作。
    時間在嚴寒和高度緊張中緩慢地流逝著,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長了數倍。
    當最後一枚遙控起爆器被深深地埋藏在預定的位置,並被厚厚的積雪和碎石仔細地偽裝起來後,天邊終於泛起了一絲微弱的灰白色。
    “終於搞定了!”
    夜鶯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水和汗水,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的興奮。
    站在一旁的烏魯魯緊繃的神經似乎也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然而,一陣劇烈的咳嗽卻突然像火山噴發一樣從他的喉嚨裏爆發出來。
    他痛苦地彎下腰,用一塊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布緊緊捂住嘴巴,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前輩,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夜鶯見狀,急忙飛奔過去,伸手扶住烏魯魯搖搖欲墜的身體,滿臉都是關切之色。
    “我沒事……咳咳……隻是老毛病又犯了……”
    烏魯魯強忍著咳嗽,艱難地擺了擺手,喘息著說道。
    他的聲音因為咳嗽而變得沙啞,聽起來讓人十分心疼。
    夜鶯看著烏魯魯那布滿血絲的眼睛,心中一陣酸楚。
    她知道,從前線撤下來後,烏魯魯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但為了完成這次任務,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烏魯魯稍稍緩過氣來,他抬起頭,凝視著眼前被他們精心布置過的死亡陷阱,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狠厲和快意。
    “好了……丫頭……去通知其他人……準備聽響吧!”
    烏魯魯的聲音雖然依舊有些虛弱,但其中蘊含的決心和信心卻讓人無法忽視。
    撤退同樣驚險。
    在他們剛剛駛離隘口,躲進一處背風的山坳後不久,夜鶯按下了起爆器。
    轟隆隆隆——!!!!
    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沉睡的山神被驚醒。
    劇烈的爆炸並非來自路麵,而是從懸崖內部猛烈爆發。
    目標路段上方的巨大岩體在爆炸的連鎖反應下,如同被巨斧劈開,轟然崩塌。
    成千上萬噸的巨石、泥土、冰雪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毀滅性的洪流,以雷霆萬鈞之勢傾瀉而下,瞬間就將下方那段狹窄的公路徹底掩埋、吞噬。
    巨大的煙塵混合著雪霧衝天而起,在黎明的微光中形成一道恐怖的灰白色煙柱,久久不散。
    <5公路動脈,已經被gti的工兵和特戰小組,利用惡劣天氣和地形,反複爆破、設障、破壞,變得一條布滿瘡痍和陷阱的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