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躺平
    明皓天並不擔心隊員們會出事，這棟高樓的高度距離雲海還有五層的距離，並且高樓周邊並沒有新鮮的垃圾，說明這棟高樓極大概率已經荒廢了。
    另外高樓的占地麵積，初始隻有一千平米，到了十層以後，基本就是三百平以下，說明這棟高樓到了後期的時候，基料的掙取效率極低。
    一層樓保守估計隻耗費了三百多的基料，要知道哪怕參加一階祟災，最低檔的一階祟災也有300基料打底，這還隻是一個人的。
    稍微發展一下，組建成一個五人的小隊伍，也不至於一層樓蓋三百平米。
    足夠大的空間，是高樓發展的必要前提。
    除了提供人員生活空間外，不少圖紙建築都有最低的空間要求。
    高樓空間大，不代表他們厲害。但是空間小，那就基本可以斷定他們的弱小。
    明皓天慢悠悠的步行上樓，等到他上樓以後，樓上的鬼祟也早一步被幹淨利落的幹掉了。
    高樓弱小，刷新的鬼祟自然也無比弱小，大部分都是第十檔鬼祟，甚至是連檔次都沒有的鬼祟。
    正當明皓天以為能一路平安地來到頂樓的時候，突然，速度最快的一名成員慌慌張張地趕了下來。
    看他著急的模樣，明皓天還以為出現意外了，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成員趕得急，說話還有點喘，“明隊！有......有人！！”
    明皓天當即雷厲風行地就要跑起來，“邊跑邊說！”
    成員又緊接著說道：“沒沒事......他們都很弱，沒有人反抗，為了取信於我們，甚至願意被我們綁住手腳，以及交出祟書。”
    明皓天沉吟片刻，問道：“有多少人？”
    “十四個。”成員迅速回答道。
    “人數不少，問過他們是怎麽回事嗎？”明皓天繼續追問道。
    “還沒來得及問，凱哥讓我先來找您。”成員解釋道。
    等明皓天來到了頂樓，嚴凱已經將所有高樓成員都控製在了一個房間裏麵。
    片刻後，嚴凱審問完走出房間，向明皓天報告起他審問到的情況。
    “明隊，我將他們分開來審問，最後得到的結果基本一致，情報應該是真實的。他們這群人......基本放棄了。”
    明皓天上來的這一路上，也已經發現了不少事情。
    高樓內有著數量不少的神像、佛像，有的已經落滿了灰塵，有的還殘留著曾經被供奉的痕跡。
    還有不少早已用完的燭火、香火，地上有著一些香灰的痕跡，大概是這棟高樓的人曾經打劫了某家寺廟。
    看到這些玩意的時候，明皓天還懷疑這棟高樓是不是大主教高樓的那種情況，隊長利用宗教信仰來控製民眾，用信仰來維持自身統治。
    可是他們高樓完全不是這種情況。
    他們高樓沒有隊長，應該說曾經的隊長已經死了。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高樓都有足夠的運氣，可以在招人當中招到能夠適應這個世界的人。
    這棟高樓就是屬於不幸的那種。
    他們高樓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強者，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態上。
    曾經的隊長，作為高樓的靈魂、新人的領路人，他自己本人都無比恐懼參加祟災事件，總結不出祟災規律，僅有的活下來的經曆是靠著運氣。
    這樣的人被逼無奈的推上了隊長的位置上，他自己當不了榜樣，還加劇了隊員們的恐懼，高樓的未來可想而知。
    可是為了生存，這名隊長被迫隻能參加祟災，也逼著大家一起參加。
    女人、小孩和老人寧死不參加的，被他活活打死，屍體現在還在第十七層，始終沒有人收拾其屍骨。
    那件事以後，這位隊長逐漸瘋魔，他經常會咆哮、會滿樓層的奔跑、會動不動的辱罵甚至是毆打隊員。
    大家都知道他瘋了。
    可是高樓裏並沒有人反抗他。
    因為剩下的成員，並沒有比隊長優秀多少，大家都不過是平凡人，沒有看多了小說、電視劇便自命不凡的中二少年。
    大家都被隊長的負麵情緒所影響，沒有人有勇氣、有擔當幹掉失心瘋的隊長，取而代之。
    宋文俊等人也跟著聽起了嚴凱所言，不禁感慨道：“讓一個沒能力的人當上隊長，簡直就是噩夢啊！”
    香遠海對此頗為理解，說道：“這麽說就有點幸存者偏差的意思了，好好想想，我們到目前為止所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存活下來的，有自己一套本事的。
    事實上有無數像他們高樓這般由普通人，或是說普通人中的弱者組建的高樓，他們沒人帶領，靠著自身又撐不過來，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嚴凱接著說道：“後來這位隊長遁入空門，剃了頭發，自己皈依了神佛。他相信這裏的一切都是對他的考驗，堅信這裏是地獄，隻有贖清他們的罪孽，他們才能逃離這裏，獲得轉世投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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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帶動下，高樓裏的所有人也都選擇了信仰，通過打坐念經，控製欲望，獲得內心的安靜。
    隊長選擇信仰後，他看似是正常了，甚至於不逼迫人們參加祟災，全靠自願，這個傳統也一直延續至今。”
    香遠海問道：“不參加祟災，那吃喝的問題怎麽解決？”
    “跟我來這邊。”
    嚴凱帶眾人來到一個木頭隔板，人工搭建起的狹小房間內，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複雜臭味。
    房間當中用鐵鏈、鐵環鎖著一頭身長兩米的肥大蠕蟲，蠕蟲渾身灰色，身體腹部有著二十多個ru頭。
    嚴凱說道：“這是消化祟，幾乎沒有攻擊的欲望，能夠分解消化大部分垃圾、糞便，生產出乳汁，對於人類而言是有益的鬼祟。”
    明皓天問起體內的墮欲祟，“還有這種單純對人類有益的鬼祟？”
    墮欲祟說道：“主人，消化祟是我們世界最主要的分解者。這種鬼祟別看現在相對溫和，吃飽了才這個樣子，它們生產的可不是什麽乳汁，而是消化祟未成形的子體。
    一頭消化祟隻要一直有東西吃，它就能無限繁殖，一旦沒東西吃，那就會產生較強攻擊性，甚至會攻擊鬼祟。
    我們通常看到消化祟都會擊殺，就是怕它們越繁殖越多。”
    明皓天驚詫道：“如果是這樣，那看來這種鬼祟很適合高樓養殖，還能快速完成祟圖冊解鎖。”
    墮欲祟解釋道：“主人消化祟這種能自我繁殖分裂的，你得殺死它的本體和所有子體，才算殺死一頭，所以這個辦法是沒用的。”
    嚴凱又說道：“這棟高樓裏的人將他們拉的糞便、以及擊殺的其他樓層的鬼祟屍體丟給消化祟，靠消化祟生產的乳汁活下來。
    他們就這樣靠著信仰，修煉心境，降低欲望的活著。
    在失去了隊長以後，成員們也逐漸放棄參加祟災，高樓沒有人繼續蓋下去了，他們便徹底進入躺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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