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第十七片梧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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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最後一抹金紅顏料潑向天空時,冰粥攤的玻璃櫃正泛著琥珀色光暈——芒果醬在瓷碗邊緣凝成流金,赤豆與西米露沉在碎冰裏,像揉碎的晚霞墜入深海。穿藍布衫的阿婆正用長勺攪動薄荷色糖漿,金屬碰撞聲混著遠處漸起的蟬鳴,在暖風中輕輕搖晃。
梧桐葉被鍍上金邊,影子在柏油路麵織成細密的網。穿校服的女孩停下單車,發梢沾著細碎光斑,指尖剛觸到玻璃櫃,便有冰涼的甜香漫過來。阿婆掀開保溫桶的瞬間,白汽與金紅夕照撞個滿懷,竟在攤位前凝出一道轉瞬即逝的彩虹。
暮色漫過街角時,冰粥攤的小燈亮了。暖黃光線裹著糯米香飄向路口——那是比霓虹燈更溫柔的指引,讓晚歸的人都忍不住慢下腳步,想把這碗盛著夕陽的冰粥,輕輕揣進歸家的衣袋裏。
《 乞丐·其十八 》
作者:明德
南枝平掛,東皇太一。
烏鴉頭頂天街雨,孤立無援思南方。
黃海金魚,渤海甲魚。
沙星側麵吊百臂,等腰三角掛魚梭。
列夫的驚歎聲混著冰鎮飲品的甜香漫過街角,玻璃櫃裏的薄荷汽水泛著青碧,荔枝冰粉臥著半顆紅果,青檸氣泡水正滋滋冒著細密的泡,陽光斜斜切過,將杯壁上的水珠照得像撒了把碎鑽。他踮著腳湊近,手指點著菜單上的“海鹽柚子”,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剛跑完三條街,此刻連空氣都像浸了蜜。
路口石階上,冰冰的白裙角被風掀得輕輕晃。她沒看他,也沒看那些誘人的飲品,隻是專注地盯著腳邊那片卷邊的梧桐葉。葉尖沾著點灰,她用指尖輕輕拂了拂,像在給一隻蜷著的小貓順毛。數到第七片葉子打著旋落下時,她忽然笑了,睫毛垂著,露出半顆小小的梨渦——剛才那片葉子,落得比前六片都慢些,像舍不得離開枝頭似的。
“就這個!”列夫終於拍板,轉身時撞翻了身後的塑料凳,“哐當”一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他慌忙去扶,眼角餘光卻瞥見冰冰正抬頭望他,手裏還捏著那片梧桐葉,葉片的紋路在她掌心拓出淺淺的綠。
《 乞丐·其十九 》
作者明德
窮山惡水,宮士土木。
秦隋二代時賢識,歲月日風雷雄雌。
十二支歲,夜半冬至。
虞喜天文論大漢,未嚐遊厲此境始。
“選好了?”她的聲音很輕,像冰鎮酸梅湯裏沉底的桂花。
列夫撓撓頭,舉著剛買的海鹽柚子茶跑過去,杯壁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涼絲絲的。“喏,你上次說想試試的。”
冰冰接過杯子,指尖觸到杯壁的涼意,微微縮了縮。她沒喝,隻是把那片梧桐葉輕輕放進杯沿——葉片浮在淺黃的茶水上,像一葉小小的船。
“第十七片了。”她忽然說。
“啊?”
“梧桐葉,”她抬眼看他,陽光落在她瞳孔裏,比杯裏的碎鑽還亮,“從你跑過第三個巷口開始數的。”
列夫愣了愣,忽然笑出聲。原來她不是沒看,隻是把他的奔跑,都數進了落葉裏。風又起,卷著茶香和葉響,遠處的自行車鈴叮鈴鈴地來,驚得杯裏的“小船”輕輕晃了晃。
《 乞丐·其二十 》
作者明德
今言陰陽,雌雄秘曆。
雄風其音格格起,雌風霹靂謂風雷。
春秋元命,法苑珠林。
雲出京房包易傳,亦日星占師相書。
瑪利亞驚訝地喊道:一輛卡車猶如一頭巨獸,拉著轟炸戰機的頭部,另一輛則像一個巨人,拖著轟炸戰機的前身。
賽博興奮地叫嚷:後麵一輛大卡車如同一個龐然大物,拉著戰機的中身。緊接著,大卡車如潮水般相繼湧現,一批又一批,仿佛沒有盡頭。
瑪利亞感慨道:這武器多得數不勝數,猶如繁星點點,著實讓旁人羨慕不已。然而,冰冰一個不留神,竟然像隻靈活的小老鼠一樣,鑽到了車子底下。
《 十四行詩·各國兵器譜6 》
作者明德
此時正是旁晚時分,飲品店。
準備的冰粥攤位在路口,晃眼。
各種飲品波光粼粼,垂誕三尺。
冰冰在路口坐在看書,轉過頭。
一輛卡車拉著轟炸戰機的頭。
另一輛拉著轟炸戰機的前身。
後麵一輛大卡車拉著戰機的中身。
之後大卡車相繼隱現一批又一批。
這武器多如牛毛著實羨煞旁人。
冰冰一個不注意鑽到車子底下。
抵住西邊的卡車輪胎化成一隻狗。
車子瞬間停駐了,周圍人驚呆。
一男子進了一個很大商場大門。
一樓的櫃台來到櫃台前準備買煙。
就在男子伸手拿煙時,商場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緊接著警報聲大作。男子心中一驚,回頭望去,隻見一群喪屍正從商場的各個角落湧來。原來,末世之下,喪屍已經無處不在,剛剛的卡車運送武器或許已經吸引了它們的注意。
男子來不及多想,迅速從櫃台拿起一把防身用的小刀,準備突圍。而此時,商場外的卡車司機們也發現了異常,紛紛下車拿起武器準備對抗喪屍。化成狗的冰冰從車底鑽了出來,對著喪屍狂吠,似乎是在為大家助威。
瑪利亞、列夫、賽博等人也聞聲趕來,他們與商場裏的人們一起,開始了一場與喪屍的激烈戰鬥。在末世的餘暉中,他們能否成功擊退喪屍,保護自己的安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 乞丐·其二十一 》
作者明德
僧本幽獨,行五老峰。
乞食鬆門風為關,水石自舂解客參。
我時獨遊,廬山白鶴。
琴築鳴空山曲背,平湖微行春草尖。
賽博正擦著玻璃櫃台,聽見推門時風鈴叮鈴一響,抬眼就看見那男人。他穿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半截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貨架間的光線斜斜切過他的側臉,胡茬青黑,鼻梁上架著副斷了腿的眼鏡,用白膠布纏了兩道。咖啡豆的焦香混著門外飄進來的槐花香,在他走進第三排貨架時,賽博聽見玻璃罐碰撞的輕響——是最裏麵那排賣散裝糖果的貨架,平時少有人去。男人背對著他,手指在玻璃罐上滑過,停在裝薄荷糖的罐子前,指尖懸了懸,卻沒拿,轉而拿起旁邊的陳皮糖,倒了三兩顆在掌心,又把罐子蓋好,動作輕得像怕驚醒什麽。賽博注意到他另一隻手插在褲袋裏,指節抵著袋口,像是攥著什麽硬東西。男人轉身時,賽博看見他掌心的陳皮糖滾到了櫃台前,他彎腰去撿,後頸的頭發沾著片槐樹葉,風從半開的門裏鑽進來,樹葉顫了顫,咖啡的熱氣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忽然抬頭看賽博,眼鏡片後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低聲說:“要結賬。”聲音有點啞,像被砂紙磨過。賽博掃了碼,說三塊,男人從褲袋裏摸出三張皺巴巴的一塊錢,指尖的膠布蹭過賽博的手,涼的。他接過找零的硬幣,攥在手心,陳皮糖還在櫃台角落,他沒撿,轉身推門,風鈴又響了一聲,槐樹葉從他後頸掉下來,落在剛拖過的水泥地上,沾了點咖啡漬,像朵小小的、焦黑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