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婆婆，救命啊，求您救救玖兒姐姐。”
    月亮高掛在天上，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現幾道影子。
    “砰砰砰”
    “蘇婆婆，開門呀，是我。”
    號用力拍打著門框，時不時地還回頭看下背在後麵的洛玖。
    洛玖雖然不算太重，但對於一個剛滿12歲且營養不良的少年來說，還是壓得他滿頭大汗。
    號則推著00896，焦急地跟在後麵。
    幸好，沒敲門太久。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縫。
    “蘇婆婆，您終於開門了。”激動地看向開門之人，“求您救救我姐姐。”
    被稱呼為蘇婆婆的人，站在門裏，從頭到腳籠罩在一套黑布衣衫中。
    混濁的雙眼一言不發地將門外人掃視一番。
    最後，視線落在00896的身上，好似許久沒說過話的嘶啞聲傳入眾人耳中。
    “看診時間為早上11點到下午3點，其餘時間概不接客。”
    “蘇婆婆，拜托您破例一次。”眼看對方就要關門，00896祈求地看向對方。
    “玖兒姐姐暈倒得很突然，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找您的。”
    她暗中輕掐了一下號，號意會，快速跑到門口，纖細的手臂穿過門縫，緊緊抓住蘇婆婆的衣角不放。
    小人兒還沒有蘇婆婆的腰間高，她不會說話，4隻琥珀色的眼睛眨呀眨，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一種憐愛。
    蘇婆婆沉默半晌，最後打量著背上的洛玖，眼睛一眯，“半夜臨時看診，診費10萬積分。”
    “有就進來，沒有就滾。”
    “10，10萬？！”倒吸一大口涼氣，“蘇婆婆，平日裏看個感冒什麽的，不過也才1000積分，這這這是不是太多了？”
    蘇婆婆：“沒有？那就......”
    “有有有。”牙一咬，“今天剛掙了一筆錢，正好夠！”
    蘇婆婆的診所，與其說是診所，其實就是一個獨居老人的家，順帶能幫人看看病。
    並不算很大的房子，一個客廳，兩個臥室。
    其中一個蘇婆婆自己住，另一個臥室被改成一個簡單的病房。
    號徑直將洛玖送進病房中，本想留下來，卻被蘇婆婆推出門外。
    “你們都在外麵等著。”
    “蘇......”本還想說些什麽，老太太早已不耐煩地將門關上。
    “二弟，坐這裏慢慢等吧。”00896指揮號把他拉過來。
    “整個東區雖然有3家診所，但論醫術的話，蘇婆婆絕對是最好的。”
    “嗯。”抓了抓頭發，“大姐，我知道。”
    “蘇婆婆雖然脾氣怪了些，但人還是很好的。”
    “隻是”他停頓一下，臉上有些擔憂，“玖兒姐姐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
    “前段時間，我和小妹路過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街道時，有一個人忽然發瘋然後暈倒，後來聽說人就這樣沒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號揪住00896號的衣服，眼中閃爍著恐懼。
    00896睫毛一顫，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有蘇婆婆在。”
    “這人是從哪裏來的？！”
    突然，病房的門一開，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緊，抬眼時正好對上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蘇婆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仿佛是樹皮的臉幹巴巴地皺成一團。
    “她是誰？”
    ‘“從哪裏來的？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又是怎麽遇見她的？”
    “她她她......”號哪裏見過這樣慌亂的蘇婆婆，一時間竟不會說話了。
    號也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蘇婆婆，玖兒姐姐是二弟和小妹昨日在城外遇見的。”00896號眼神一閃，頭腦清晰地快速解釋到。
    “我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
    “玖兒？”蘇婆婆鬆開號，聲音聽起來有些許顫抖。
    “她全名叫什麽？”
    00896號：“洛玖。”
    “洛玖。”蘇婆婆重複著這兩個字，混濁的眼睛中，好似有亮光閃現。
    “多好聽的名字。”
    後怕地躲在00896的身後，但還是忍不住擔憂地問了句，“蘇婆婆，玖兒姐姐是不好治嗎？”
    “當然不是。”
    慌亂的情緒霎時一收，蘇婆婆又變回往日裏的冷靜孤僻。
    “等著。”她理了理頭上的黑袍，背著手重新走進病房中。
    直到淩晨2點，三個小孩才帶著洛玖回到自己的家裏。
    離開前，蘇婆婆突然叫住00896號，“或許，你的病有希望了。”
    00896猛地一抬頭，瞳孔震顫。
    但很快，她又低下頭去，用力掐住手心，“蘇婆婆謝謝您，但沒關係的，我早已做好準備。”做好隨時死去的準備。
    等診所大門重新關上，蘇婆婆佝僂著腰，重新回到自己的臥室中。
    隻見她動作熟練地推開一個鐵皮櫃，然後掀開鐵皮櫃下的地板。
    地板被掀開，她又從裏麵拿出來一個銀色的方形盒子。
    她腳步趔趄地走到床邊，摸索著盒子上的花紋，許久之後才緩緩打開。
    她輕輕撫摸著裏麵的東西，混濁的眼珠子顫動，一顆顆透明的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是她，沒錯就是她。”
    “多少年了，我都以為她死了，沒想到，黑洞大人垂憐，她竟然還活著。”
    “哈哈哈哈哈哈。”
    “她還活著。”
    “殿下，她回來了，您知道嗎？”
    ......
    一覺醒來，看著光腦中的積分餘額。
    洛玖一下子就懵了。
    “56？”
    如果她沒記錯物價的話，最便宜的那款硬麵包，一個也得100積分吧？！
    “嗯。”和號同時點頭。
    洛玖：......
    嘛玩意兒，一覺睡飛了10萬積分？
    昨兒個剛脫貧，今兒個又赤貧了？！
    00896捂著嘴笑了聲，“沒事的沒事的，大不了就餓幾天肚子。”
    “玖兒姐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板著一張臉“嚴肅”道：“錢都花了，蘇婆婆讓你每隔2日去複診。”
    洛玖用力呼出一口濁氣，“其實，我睡一覺就可以的。”
    號抓著她的衣角，搖搖頭，小臉上全是不認可。
    “好吧。”洛玖歎氣，“那咱們今天就多鯊幾隻星獸。”
    花錢容易，掙錢難啊。
    東區中心。
    “諸位，瞧一瞧看一看，5年一屆的使者大會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