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寶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她忙恢複聯係在腦海中瘋狂呼喚係統精靈"小精靈！小精靈！你快出來！赫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明明我是用藥折磨他讓他出醜，怎麽他醒來跟換了個人似的？他是不是在憋什麽壞招？"
    小精靈很是不滿她這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行為，但還是繞著赫金飛了一圈，同樣困惑不已"奇怪，係統麵板顯示他對你的好感度提升了，從早上到現在還給了好幾波呢！"
    丹寶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老逼登又在玩什麽花樣？"
    小精靈突然"咦"了一聲"宿主，你偷偷給他喝生命之水了？"
    "什麽？"丹寶差點叫出聲來，趕緊在心裏反駁，"我巴不得他早點嗝屁，怎麽可能給他喝那麽東西？"
    小精靈又仔細掃描了一番，驚訝道"但他體內確實有生命之水，而且純度很高！因為他原本被獸神懲罰，體內有龍息折磨，你又下了猛藥整他，結果生命之水的出現意外中和了這些負麵效果，反而改變了他的心智！"
    丹寶聽得一頭霧水"說人話！"
    "簡單來說，"小精靈解釋道，"他"開竅"了。生命之水淨化了他體內的負麵能量，包括獸神的懲罰和你的毒藥，結果就是——他現在是個"好人"了。"
    丹寶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恭敬站立的赫金，怎麽也無法把這個虔誠道歉的族長和記憶中那個陰險狡詐的豺狼聯係在一起。
    可好像現在這樣的赫金，她真的沒有那麽反感了怎麽回事？
    小精靈“因為他現在是一個有著好獸格的好獸人唄～”
    雪耀敏銳地察覺到丹寶的異常，低聲問道"怎麽了？"
    丹寶搖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有點意外。"
    赫金見丹寶沒有回應，又誠懇地說道"女巫醫大人，我知道過去的所作所為難以原諒。我不求您立刻接受我的道歉，隻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連雪耀都忍不住多看了赫金幾眼。九星獸人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豺狼族長並沒有說謊——他的懺悔是發自內心的。
    丹寶卻還是疑惑，她不是很了解赫金，可自己的第六感不會騙自己。
    她從來都是靠感覺來識人，十有八九都是準確的，有惡意的她能感受到並且會下意識躲避。
    "宿主，"小精靈突然打斷她的思緒，"係統不會騙人。他的好感度是真實的，而且還在持續上升。生命之水的影響也是真的——他現在確實是個改過自新的赫金了。"
    丹寶咬了咬下唇，猶豫再三，終於開口道"赫金族長言重了。作為巫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赫金微微欠身，那雙曾經總是閃爍著算計的眼睛此刻澄澈得如同山澗清泉。他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多謝女巫醫寬宏大量。"隨後轉向雪耀"雪狼大人，巫醫大人，
    三日後恰逢我們豺狼部落的"春醒祭"，是感謝大獸神賜予萬物複蘇的重要日子。”
    丹寶揚眉，春醒祭？感謝獸神還？萬物複蘇關獸神什麽事，那不是自然更替的正常現象嘛。眼角餘光瞥見雪耀的耳朵微微轉動，顯然也在思索這個陌生詞匯的含義。
    "若二位貴客能賞光參加，將是整個部落的榮幸。"赫金繼續說道，目光在丹寶和雪耀之間遊移。
    雪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丹寶，金色的豎瞳中映出她猶豫的麵容。赫金立刻會意，嘴角浮現出理解的微笑——這位九星獸人的一切決定，都係於女巫醫的意願。
    "到時候再看吧"丹寶含糊地回應，手指無意識地卷著一縷發絲。她實在拿不準這個突然變得彬彬有禮的族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而且總覺得跟祭有關係的都不是什麽好事。
    赫金似乎看穿了她的顧慮，輕聲解釋道"春醒祭是我們部落最古老的節日之一。在最後一個雪夜過去後的第三個滿月時舉行，感謝獸神讓冰雪消融、草木重生。"
    “為啥要感謝獸神？季節更替本就是自然現象不是？冬去春來這是必然的，總不能一直是冬天吧？”
    這話一出護衛隊成員都麵麵相覷，這個女巫醫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大，竟然覺得這不是獸神的神賜！
    赫金隻是稍作晃神，他想起了在夢境中看到的畫麵，女巫醫的身後就是獸神，想來她這麽說也有她的道理吧，不過她可以對獸神不敬，可他們豺狼部落不行，否則帶來的災難是他們整個豺狼部落無法承受的。
    "無論如何，我們期待二位的到來。"赫金再次行禮，臨走時還特意提醒，"那些鹿獸已經按照你對食物的要求清洗幹淨了，可以放心食用。"
    待赫金帶著護衛隊走遠，丹寶立刻跑到那十頭處理得幹幹淨淨的鹿獸旁邊，蹲下身仔細檢查。這些鹿獸不僅被放幹了血，連最難處理的蹄甲都被修得圓潤光滑，內髒分門別類地用草葉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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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周到了"她小聲嘀咕，取出蛇鱗劃開一塊鹿腿肉檢查，"該不會下毒了吧？"
    小精靈從她肩頭飛起，繞著鹿群轉了一圈，灑下隻有丹寶能看見的檢測光點"檢測完畢，優質蛋白，無添加劑~肉質評級a+，建議清燉或燒烤。"
    雪耀聞言輕哼一聲"他敢。"鎏金色的豎瞳在正午陽光下收縮成細線，透出危險的訊號。但當他轉向丹寶時，眼神又柔和下來，"小寶想怎麽處理這些鹿獸？"
    丹寶托著下巴盤算，天天吃鹿獸不可能的，本來就不太想吃葷來著，放空間雖然可以保鮮，但這種東西還是吃新鮮的好。
    而且從空間拿取，難免會出紕漏，她可是答應過蛇棄不隨意使用空間來著。
    目光掃過遠處的方向，透過樹影，她能看見幾個瘦小的身影在部落邊緣徘徊——那是沒有能力參與狩獵的老獸人和失去雙親的幼崽。
    雖然平日裏護衛隊也會給他們分些食物，但也僅僅是夠墊吧罷了，就連來求醫都是小心翼翼，盡管自己並不需要他們給報酬，但他們還是會竭盡全力找尋東西來感謝自己。
    "分出九頭送給部落裏的老弱吧。"她突然說道，指了指那些徘徊的身影，"就說是赫金族長給的。"
    這麽做無非兩個原因，如果赫金真的變好了，那這美名給他也沒什麽。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那這些鹿獸分了出來如果出了事，那他也難逃幹係不是？
    至於為什麽留一頭麽，那是因為他的態度過於恭敬，要是一個都不收怕是真拂了人家的意。
    雪耀的尾巴尖愉悅地掃過她的手腕"聽小寶的。"他站起身，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去送。"
    "等等！"丹寶拉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
    “不行，小寶會累著的。”雪耀想也沒想就是拒絕，這種事情怎麽可以讓小家夥去呢？
    “不會的不會的，能和大狼狼一起做這些事情，會好開心的。”
    在她看來，能夠一起做的事情都是有意義的，就像蛇棄，剛開始也反對她一起捕獵，後來拗不過她，還是會帶著她一起去捕獵。
    不過這種時候少之又少就是了。
    雪耀見她一臉期待，便不再拒絕，小寶說的對，能夠一起做這些事情是會很開心的，他的小寶真的很好呢。
    隨後他便用利爪將肉開始平分，他動作精準得令人驚歎，每爪都恰到好處地沿著肌肉紋理分開，連最難處理的肋排都完整保留。
    "你以前經常做這個？"丹寶忍不住問。
    雪耀頭也不抬"雪狼部落的傳統。每個成年狼獸都要學會完美分割獵物。"他頓了頓，"為了公平分配。"
    丹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想起雪耀來自雪狼部落——聽小精靈說雪狼部落是個以嚴苛紀律和絕對公平著稱的族群。或許正是這樣的成長環境，造就了他如今對弱者的天然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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