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麽？
    莫名其妙。
    他該不是咬牙堅持，一定要把她背上山吧？
    好在這座山隻有四五百米高。
    他願意逞強就逞強吧！
    一陣沉默……
    沒楚雅涵在耳邊嘰嘰喳喳，慕天爵心裏空空的。
    語氣柔了很多，“怎麽不說話了？”
    “……”
    說什麽？
    不怕又惹他不高興？
    想了想，楚雅涵指了指空中高掛的月亮，視線卻一直盯著慕天爵英俊的側臉，“今天的月色真好看。”
    慕天爵抬頭。
    哪裏有月亮的影子？
    星星倒是零零散散有幾顆。
    “好看個鬼！”慕天爵吐槽。
    楚雅涵仰頭看去。
    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這錯誤犯的，太低級了。
    “嘿嘿。”楚雅涵笑出聲，手臂圈著慕天爵的脖子，“慕天爵，你現在的模樣，還蠻可愛的。”
    慕天爵腳步一滯。
    內心深處一個遙遠的聲音傳來——
    【不管天爵是什麽模樣，在爸爸媽媽心裏，都是最可愛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
    ‘可愛’這個詞，早就和他斷交了。
    慕天爵把楚雅涵往上托了托，抬腳繼續往山上走，“那你喜歡我什麽模樣？”
    “是在祠堂裏和慕家那幫人互懟時候的我？還是把我爺爺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我？”
    “嗯？你喜歡怎樣的我？”
    慕天爵聲線柔和，充滿了蠱惑。
    楚雅涵還真的認真地回想起來，“嗯——”
    微微的冷風拂過臉頰，像是給炙熱的心降溫，好讓她能暫時拋卻戀愛帶來的暖意。
    從而跳出二人世界，保持冷靜的頭腦去思考慕天爵的種種。
    從那個雪天他救了她開始，為她報仇，為她安排學習，還為她頂撞宗親。
    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他都為她做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那種報恩的心境，悄然發生了改變。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慕天爵很久沒有等到楚雅涵的答案，語氣明顯不悅。
    楚雅涵搖頭，“我在想，究竟是什麽時候，我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哦？”慕天爵來了興趣，“什麽時候？”
    “或許，是你介紹珍妮弗給我的時候；又或許……更早。”楚雅涵一邊回憶，一邊道。
    “可能，從你把我救下的那刻起，心動的種子就已經種下了。”
    當她陷在水深火熱中，無法抽身時，他像神一樣出現。
    那一刻，她的心就為之跳動了。
    “那你可沒有我早。”慕天爵道。
    楚雅涵回神，看著慕天爵完美的側顏，不解，“什麽？”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慕天爵問道。
    好像……
    他是有說過。
    救她那天，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是什麽時候來著？
    “募捐！”楚雅涵想起來了，“買下全帝都書店裏的兒童讀物，捐給孤兒院孩子！是你做的，對不對？”
    慕天爵唇角勾起，“是。”
    “我真沒想到，那個先生居然是你！”楚雅涵在慕天爵背上激動地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捐的那些書，讓孤兒院院長為難了好久？”
    “嗯？為什麽為難？”慕天爵不解。
    有的捐還為難？
    “書太多了，孤兒院根本放不下。”楚雅涵解釋，“院長申請改善孤兒院圖書室，申請了好久都沒有批下來。”
    “後來沒辦法，那些圖書就擺在工作人員辦公室，和孩子們臥室，塞得滿滿當當。”
    “我明天就聯係院長，談這件事情。”慕天爵當即道。
    他能她的愛心，無處安放麽？
    楚雅涵低頭在慕天爵側臉印上一吻，“慕天爵，你真好。”
    “嘁！”慕天爵表麵不屑，心裏卻比吃了蜜還甜，“那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募捐的行為，當時就在我心裏紮了根？”
    楚雅涵錯愕，“你說什麽？”
    不至於吧？
    她從上初中開始，每個學期都會做公益活動的。
    也不見有人對她印象深刻啊！
    再說了，做好事的那麽多，怎麽慕天爵偏偏就對她上了心？
    嗯，一定是見色起意！
    “我至今都記得，當時那個為陌生人募捐的你，眼神清澈，笑容很溫暖。”回憶起那天的情形，慕天爵情笑容不自禁地加深。
    抑製不住的笑意，掛滿了帥氣的臉龐。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樣的女孩兒，能對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如此上心呢？”
    楚雅涵羞澀地笑了笑。
    她哪有他說的這麽好？
    “其實，那天之後的一個月，我每天那個時間都會在同一個地方等你。”慕天爵道。
    楚雅涵驚訝，“等我？”
    “是。”提起這個，慕天爵流露出失望，“可是，你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天的楚雅涵確實吸引了他的注意。
    當然，他也懷疑過她的出現是別有目的。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見她。
    以至於之後的一個月，他每天都在期待再次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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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日日等待，日日失望。
    直到一個月後，他決定忘了她。
    “我才不信。”楚雅涵道：“你要是真想找我，能找不到？”
    她記得每次做公益活動的時候，和人打招呼都會先自報家門的。
    他真有心的話，找她易如反掌。
    慕天爵苦笑，“你就當我有自己的驕傲吧！”
    他當初的糾結當然不能說。
    剛嚐到戀愛的滋味，可不想這麽快就經曆鬧矛盾。
    “……”
    驕傲？
    她怎麽不信呢？
    是誰當初故意裝醉，跟她表白來著？
    要真有他的驕傲，就該真醉，而不是裝醉。
    感受到背上楚雅涵的質疑，慕天爵又道：“不然，你以為我會捐書？”
    “我又幹嘛浪費那些精力去救你？當我佛祖投胎？慈悲為懷？”
    “……”
    楚雅涵語塞。
    不過停頓幾秒後，喃喃道：“我怎麽隱約記得，當時我求救你並沒有搭理我。”
    “後來，又怎麽返回來了？”
    就算是因為她才捐書的，那救她的這個行為，又怎麽解釋呢？
    “……”
    這下，換慕天爵語塞了。
    她當時命懸一線，就剩一口氣吊著了，記性還這麽好？？
    “你記錯了。”慕天爵嘴硬。
    楚雅涵狐疑，“是嗎？”
    “我本來是不想救人的，可經過你身邊，看清是你後才司機倒車的。”慕天爵道。
    楚雅涵明白了，慕天爵是在強行狡辯，“你剛剛不是還說，我記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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