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雅涵腦子昏沉得厲害。
    整個腦仁都在‘突突突’地狂跳。
    一陣頭暈目眩襲來，身子搖搖欲墜。
    人家存心陷害，怎麽可能驗得出來！她如今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慕天爵上前一步抓過剛剛纏在蕭曉脖子上的輸液管，捏著針頭用力在自己掌心用力劃了一下。
    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天爵！”蕭曉驚呼，“你這是做什麽？！”
    慕天爵仿佛感受不到一點點痛意，伸手從床頭抽出紙巾，壓在傷口處。
    片刻後，將染血的紙團丟在王主任臉上，“用最快的速度，做親子鑒定！你能不能活過今天，就看出結果的速度了。”
    “好……好的。”王主任顫顫巍巍，捧著血紙團出去了。
    蕭曉看著慕天爵還在流血的手，心疼地要去止血。
    慕天爵拒絕。
    一步一步走到楚雅涵麵前，彎腰用帶血的手，抬起她美麗的下巴。
    麵無表情地道：“如果，你敢背叛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活著比死更難受！”
    “嗬——”楚雅涵冷笑出聲。
    心，痛得厲害。
    比手術給身體帶來的痛楚，還要痛上百倍。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
    漫長煎熬後，終於等到了結果。
    樊遇從醫生那裏拿過報告單，不敢耽擱一秒迅速送到慕天爵手中。
    慕天爵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微眯的眼睛瞬間睜大，濃眉擰成結。
    像是被一盆冰水驀地澆在了身上，從頭冷到腳。
    回過神後，慕天爵抓起報告單砸在楚雅涵身上。
    死死鉗住楚雅涵的下頜，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痛心地問道：“為什麽這麽對我？”
    下頜傳來劇痛。
    仿佛下一秒，就能被眼前暴怒的男人，生生捏碎。
    楚雅涵用力推開慕天爵，撿起親子鑒定報告。
    結論欄赫然寫著——
    【不支持生物學親子關係。】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麽話好說！”慕天爵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劍。
    隨時可以要了楚雅涵的命！
    “我說我是被陷害的，你一定不會相信。”楚雅涵此刻異常的平靜，“所以，你想怎麽懲罰我？”
    她就知道一定是這個結果。
    她們誠心陷害她，這孩子就一定不能是慕天爵的。
    一份親子鑒定報告，被人動手腳太容易了。
    “這裏是陶濤工作的醫院，誰陷害你？”蕭曉火上澆油，“你跑來這裏做手術，不就是出於對這家醫院的信任嗎？”
    楚雅涵不理會蕭曉，隻是堅定地看著慕天爵，“慕天爵，我們夫妻一場，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給我嗎？”
    感情，真不是說撇下就能撇下的。
    她對慕天爵，說到底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
    慕天爵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信，還是不信？
    他竟然有些遲疑！
    事實不是已經擺在麵前了嗎？
    蕭曉看出了慕天爵的遲疑，緊又道：“陶濤呢？”
    “是不是也和陶濤做個親子鑒定，你才肯承認這個孩子就是陶濤的？”
    計劃開始時，陶濤首先就被調去國外了，根本回不來。
    就算他在，這醫院裏也沒他說話的份兒。
    結果如何，顯而易見。
    姨媽這招可真是高明！
    “你住口！”楚雅涵狠狠地道。
    剛做完手術的身子，很是虛弱。
    加上接二連三的打擊，此刻腦子渾渾噩噩，身體更是一陣陣發冷。
    蕭曉才不會住口，接著說道：“是不是這個孩子，阻礙了你繼續成為慕太太？所以……所以你才要除掉它！”
    楚雅涵被這一連串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想反駁。
    卻被慕天爵咬著牙打斷，“欺辱我的人，我絕不會讓他輕易死去！誰，都不例外！”
    “……”
    蕭曉渾身一哆嗦。
    她從慕天爵回慕家那天起就認識他了，太了解他的處事風格。
    欺辱他的人……
    他在慕家站穩腳跟的那天，就麻利的騰出手，把曾經欺辱過他的女傭全部做成了花肥……
    “慕天爵，你這個人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其實，你就是一個大蠢蛋！”
    蕭曉在一旁心驚膽戰，楚雅涵卻是發出了輕蔑的嘲笑。
    慕天爵憤怒達到極點。
    心口越來越痛，臉越來越陰沉，最後變得猙獰。
    大手像鉗子一樣卡住了楚雅涵白皙的脖子。
    驀地收緊，“楚雅涵，你活膩了！”
    楚雅涵呼吸不順，額上青筋突起，麵色逐漸加深。
    雙手緊抓著慕天爵的手腕，目光無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忽地，她笑了。
    笑得無比淒涼，“慕天爵……我從來不知道，有人上趕著……撿綠帽子戴……”
    父母死了。
    寶寶沒了。
    慕天爵，也不屬於她了。
    她好不容易重新建成的‘家’，一下子塌了。
    頭實在暈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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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她確實需要好好睡一覺了。
    “想死是嗎？”慕天爵雙目猩紅，一張完美無缺的麵龐此刻變得扭曲。
    他完全沒有了理智，周身散發著戾氣，如地獄來得勾魂者。
    鉗住楚雅涵脖頸的大手猛然收緊，“我成全你！”
    楚雅涵心如死灰。
    她認命了。
    緩緩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隨著眸子合上的瞬間，滾落。
    抓著慕天爵的手隨之慢慢鬆開……
    睡吧！
    睡著了，她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可以擁抱寶寶……
    楚雅涵看見了去世的爸爸媽媽，他們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楚雅涵迫不及待地投進了媽媽的懷抱。
    溫暖、踏實的感覺，瞬間將她緊緊包圍。
    她貪戀這種感覺。
    爸爸也一點沒有變樣。
    雖然在外雷厲風行，可在她和媽媽麵前，永遠是那麽溫和。
    “爸爸……”
    “小雅，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不。”楚雅涵趕忙搖頭，“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我不要回去。”
    “小雅，寶寶的仇還沒有報，你不可以就這麽放棄了。”
    “寶寶……”
    “陶濤也還生死未卜，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陶濤哥……”
    “回去吧，回吧！”
    楚雅涵猛地被媽媽推開，身子瞬間朝著無盡的深淵墜去。
    驚得她大聲呼喊，“媽媽，不要——”
    楚雅涵驚醒。
    眼前漆黑的環境，讓她迷茫。
    突然，一陣花香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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