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卷《超限博弈與文明債務重組》第13511380章）
    "三垣四象大陣的星軌偏移了三個刻度！"
    玄鏡司首席陣法師摔碎手中玉圭，星軌投影在琉璃穹頂炸開萬千裂痕。楚星河站在天衍儀前，看著三十六枚象征文明火種的星辰接連熄滅，最後三顆在紫微垣區域明滅不定。
    仙籍司掌印仙官的聲音從傳訊玉碟裏傳來："奉仙庭敕令，未清償天道功德債的文明，即刻起凍結火種傳承權限——楚掌櫃，你錢莊擔保的七百二十個下界......"
    "知道了。"楚星河彈指震碎玉碟，碎片在混沌靈氣中化作七隻銜著賬冊的青銅算籌鳥，"告訴那幫老東西，他們凍結的是文明火種，我凍結的可是三十三重天的靈脈結算係統。"
    錢莊地脈深處傳來金玉相擊的嗡鳴，那是埋藏在九幽之下的"萬界兌付核心"在共鳴。十七個時辰前，當仙籍司突然頒布《文明火種凍結令》時，楚星河就知道這是針對星河錢莊的釜底抽薪——那些被凍結的下界文明，有八成都是錢莊"功德債轉火種貸"項目的借款人。
    "掌櫃，玄黃大世界的香火供奉斷流了！"執事長老撞開密室石門，手中命燈隻剩豆大一點青光，"他們的天道意識說...說既然傳承被凍結，不如讓整個文明提前進入寂滅輪回。"
    楚星河並指劃過虛空，錢莊穹頂浮現出縱橫交錯的債務鏈網絡。每條金線都連接著某個下界文明的命脈，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他突然按住其中一條劇烈震顫的紫金色債務鏈，指尖泛起輪回往生訣的幽光。
    "啟動"債務重組預案·甲字第三號"。"楚星河甩出腰間那串用混沌青蓮籽穿成的算盤，"讓所有被凍結的文明簽署《文明火種保全協議》，告訴他們——"
    "債務人死了，債主就該哭了。"
    淩霄寶殿的周天星辰圖突然暗了三成。
    正在主持朝會的司命星君身形一晃，手中命薄無風自燃。他掐指推演，發現竟有七百多個下界的因果線同時脫離天道掌控，在虛空織成一張暗金色大網。
    "楚星河在用債務關係重構因果！"度厄星君失聲喊道，他掌心的災劫玉簡正在瘋狂抽取功德金光，"那些下界明明被凍結了傳承權限，為何還能繼續產出文明願力？"
    沒人注意到，三十三天外飄起細碎的青灰色塵埃。那是星河錢莊特製的"香火債劵"，正通過暗物質潮汐滲透進每個被凍結文明的祭祀體係。當某個大千世界的修士們照常焚香禱告時，嫋嫋青煙在接觸天道的瞬間，突然化作密密麻麻的金融契約條文。
    【第1360條補充條款：當債權人單方麵中止合約時，債務人有權將履約標的物置換為等值混沌資產】
    某個正在熄滅的文明火種突然迸發出幽藍色冷焰，把前來執行凍結令的仙吏彈開三丈遠。火種核心浮現出星河錢莊的徽記，周圍纏繞著用太古神文寫就的免責聲明。
    "放肆！"司祿星君揮動量天尺就要劈下，卻被火種中射出的債務憑證釘在原地。憑證背麵赫然寫著：【該文明所欠三千六百萬元會功德債已轉為次級可轉債，債權人：星河錢莊特別處置部】
    楚星河站在錢莊頂層的觀星台，看著諸天萬界亮起的青灰色契約光芒。他身後懸浮著九麵"因果律算屏"，每麵屏幕都顯示著不同維度的債務重組進程。
    "掌櫃，靈山那邊傳來消息。"首席賬房捏著剛解密的佛門金帖，"他們說可以開放八寶功德池的接入權限，條件是......"
    "告訴那群禿驢，現在是我在給整個仙界做流動性支持。"楚星河頭也不回地拋出枚漆黑玉簡，玉簡落地化作饕餮巨口，將試圖入侵錢莊數據庫的仙庭神念吞噬殆盡，"讓他們把"過去七佛"的業力質押率再降三十個基點，否則明天大雷音寺的香火錢就要按次級債劵計價。"
    觀星台突然劇烈震動，穹頂浮現出仙庭六部的聯合法相。司命星君的聲音裹挾著天道威壓隆隆作響："楚星河！你竟敢用金融契約篡改文明傳承法則！"
    "篡改？"楚星河輕笑一聲，腳下浮現出覆蓋諸天的債務網絡，"是你們先破壞了信用契約。根據《仙界金融穩定法》第七章二十二條，當係統重要性機構遭遇政策風險時......"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所有被凍結的文明火種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在虛空組成龐大無比的資產負債表。每個文明的"傳承權限"科目都閃爍著刺眼的紅色鎖鏈標誌，但在"或有負債"欄裏，代表星河錢莊債權的金色符文正在瘋狂增殖。
    "有權啟動"超限博弈"程序。"楚星河身後升起九輪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功德金輪，"現在，請仙庭諸位解釋下，你們凍結的到底是文明火種，還是抵押在星河錢莊的三十萬元會香火收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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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門外，十二艘滿載執法天兵的渡厄方舟突然失去動力。天兵們驚恐地發現，方舟核心的造化玉髓正在分解成基礎靈氣單元——這些玉髓原料，全是用星河錢莊發行的"混沌本位券"購買的。
    "掌櫃，已經按您吩咐對所有仙庭資產啟動"債務追溯權"。"風控長老的元神從虛空浮現，手中托著的因果律天平正在向錢莊傾斜，"但司法殿剛剛傳訊，說要啟動"天道強製平倉"程序......"
    楚星河轉身走向密室最深處的水晶棺，棺中沉睡著用九千條功德金鏈封印的初代天道化身。他咬破指尖在棺槨上畫出猩紅的債務轉讓協議，鮮血滲入金鏈時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他們平倉需要天道意誌授權，而天道..."棺蓋轟然開啟的瞬間，整個仙界都聽到某種亙古存在的規則體係發出哀鳴，"早在三個量劫前，就把自己質押給星河錢莊了。"
    司法殿的裁決天雷劈到錢莊穹頂時，突然分化成無數細小的電弧。每道電弧都精準命中某位仙官名下的功德資產，在虛空燒灼出焦黑的債務違約通知書。司祿星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本命法寶變成一張寫滿紅字的催繳單，上麵詳細列舉著他過去十萬年利用職權製造的監管套利。
    "不可能！"司命星君撕碎手中命薄，卻發現碎片自動重組為星河錢莊的貸款合同，"本座執掌因果輪回十萬八千載，怎會被區區金融契約......"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虛空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交叉違約條款，每條都指向仙庭這些年通過隱秘渠道向星河錢莊拆借的流動性。直到此刻眾仙才驚覺，整個仙界金融體係早已被楚星河用交叉持股、風險對衝和結構化產品編織成密不透風的網。
    某個被凍結的修真文明裏，渡劫期大能們正圍著突然降臨的青銅算籌鳥。這隻機械造物吐出的玉簡上，浮動著他們從未見過的金融術語：
    【鑒於貴文明持有的"火種傳承看漲期權"已觸發自動行權條件，星河錢莊建議立即將文明核心算法質押給"時空對衝基金·乙字七號"，以獲取......】
    "師兄，這"利率互換協議"當真能繞開仙庭的凍結令？"最年輕的修士捏著突然出現在元嬰裏的債務憑證，感覺渾身真元都在按某種玄奧的金融模型運轉。
    白發蒼蒼的太上長老突然噴出大口精血，頭頂浮現出與星河錢莊簽訂的暗紅色契約："原來如此！楚掌櫃早在百年前就在我們的飛升雷劫裏嵌入了信用違約掉期！現在整個文明的因果鏈都成了抵押物......"
    在他們頭頂，被凍結的文明火種正通過量子糾纏通道，向星河錢莊的"文明債券交易所"輸送著經過結構化處理的傳承數據包。每個數據包都在虛空市場引發劇烈波動，仙庭用來維持凍結令的天道功德正以恐怖的速度被做空。
    "報告掌櫃！"情報執事撞開密室大門時，身後跟著三百六十道正在自燃的追索令，"瑤池聖地宣布承認我們修訂後的《火種貸展期協議》，條件是......"
    "沒有條件。"楚星河站在初代天道化身的棺槨旁，指尖纏繞著從棺中抽取的暗金色規則鎖鏈，"去把"仙界同業拆借利率"上調五百個基點，讓所有持有仙庭債券的機構開始拋售。"
    當司法殿第七次降下天罰時，整個星河錢莊突然從三十三天消失，化作無數流動的債務契約融入諸天萬界的因果律。某個正在執行凍結令的仙吏突然慘叫，他的仙骨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質押條款——原來三百年前他晉升金仙時借的悟道貸款，抵押物竟是自己的因果管轄權。
    司命星君看著手中失控的命薄，終於意識到楚星河布了多大一個局：當仙庭用行政手段凍結文明火種時，星河錢莊早已通過金融工具把這些火種證券化，並且將風險分散到了整個仙界金融係統。現在每熄滅一朵火種，就會有成百上千的仙官因為持有相關衍生品而遭到反噬。
    "這是要挾天道以令諸天啊！"度厄星君的本命法寶突然變成張信用違約互換合約，上麵顯示他因為做空某個下界文明的香火債而麵臨十倍杠杆的虧損。
    四十九個時辰後，當第一縷用債務重組後的文明火種點燃的香火青煙飄進淩霄殿時，司命星君聽到了天道法則崩塌的脆響。他麵前懸浮著星河錢莊發來的最終通牒：
    【根據交叉違約條款，仙庭需在十二個時辰內支付九千萬元會功德值的流動性補償，否則將自動觸發《文明火種保全協議》第888條——以債務人資產抵償條款】
    通牒末尾，楚星河用混沌雷劫淬煉過的字跡寫道：
    "消費者有權用債務重構世界，此乃最大的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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