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金蟾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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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團寒霧起的突然,即便是雲帆早有準備卻也沒來得及躲避。隻是瞬間,雲帆就被凍成了一個冰人,而且冰層還在不斷地加厚,可見這道士的實力也並不一般。
    若換做是個普通的築基修士,此刻必然受製於這道士之手,然而對於雲帆來說此種手段卻是無用。伴隨著一陣“滋滋”之聲,更加濃鬱的霧氣蒸騰而起,雲帆一步一步從霧氣中走出,身上卻是連一點潮氣都不曾沾染。
    “這怎麽可能?你怎麽能輕易破去我的陰極寒潮?”
    不用雲帆開口,一隻五丈多長的朱雀,就已經出現在雲帆的頭頂,一聲清啼劃破此處空間,四周竟傳來了一聲聲得回響。
    “這......難道是神鳥朱雀?”
    那道士麵色難看,臉上卻如同覆蓋了一層金紙一般,火羽雙翼一揮就已經與那道士鬥在了一起。天空中火如雨下,而那道士也並不好相與,拂塵一掃便是一片冰霧,兩者竟然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火羽回來,莫要毀了此地的花草。”
    眼看火羽已然動了怒氣,張嘴便噴出了一朵豆大的本命真火,雲帆趕忙將其給喚了回來。一朵熾白色的火焰被雲帆從空中攝入手裏,那道士忌憚地注視著雲帆的指尖,直到那朵火焰被雲帆收回體內,這才緩緩地舒了一口長氣。
    雲帆實在不想這些珍稀的藥材,遭受這池魚之災,這才阻止了二者的相鬥。
    “小子,那人的神魂我可以還你,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隻要你立誓不再踏足這裏,我們兩下扯平如何?”
    雲帆再次打量向那道士,他總覺得此人有些怪異。首先之前雲帆以神識窺探,並未察覺到他有多高的修為,然而動起手來,卻是大大地出乎意料。
    其次,這道士說他出入此地,全是從那寒潭中進出,但就雲帆來說,在神識深入潭水七八丈都還沒有觸及潭底的情況下,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雖然這道士的修為不錯,但和自己相比卻還是有所不如,不可能自己無法辦到的事情而他卻能辦到,即便他是修練的冰寒功法,亦是不行。
    雲帆先是動用了法眼,並未看出異常,然後又開啟了天眼,在天眼的洞察之下,果然是看出一些不同之處。
    “喂......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說句話啊,老是盯著道爺身上看來看去是什麽道理,我可沒有銀錢給你。”
    “我不要你的銀錢,說說看,你收了人家什麽好處,為何要去拘走一個凡人的魂魄?”
    “是不是我說了你便離開,不然打死我也不說。”
    雲帆嗬嗬笑道:“那我就不打死你,隻把你打回原形,你看可好?”
    那道士又向後跳開了兩步,不敢置信地回望過來:“你居然能看出來我的真身?”
    雲帆衝其點了點頭,心中卻道:“自己看得沒錯,這果然是一隻化形的妖物,隻是不知它是得了什麽造化,就連妖丹都還沒有大成的一個小妖,居然就有了化形的能力,真是奇哉怪也。”
    “也罷,你既然識破了我的法身,必然不會與我幹休,我與你拚了這條性命就是。”
    說著就要欺身再上,雲帆卻是不進反退,不無疑惑地問道:“我何曾說過要為難與你?不過你得將我朋友的魂魄先釋放出來再說。”
    “你真的打算放過我?”
    見雲帆點頭,那道士一張口,便吐出來一個光團拋了過來,還好現在已經是入夜時分,不然如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定然會令朱厚熜的神魂就此泯滅。
    雲帆手上忽然多出了一張符籙將那光團收了進去,回頭又對那道士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看你居住在這洞天福地應該與世無爭才對,可為什麽要拘走我朋友的神魂?”
    看出雲帆沒有出手的意思,那道士便也放鬆了警惕,金臉輕顫了兩下道:“貧道鳴金子,在一次外出遊玩時,無意中結識了一位好施之人,他施舍了我很多的金錢,是他許下了重金求我幫忙,我這才出手的。”
    “你要那麽多金錢做甚,此人又姓甚名誰?”
    “我喜歡金錢乃是出於天性,那人自稱姓錢,叫作錢塘客。”
    雲帆一聽就像個假名字,於是又繼續問道:“你是在哪裏遇到他的,可知他家在哪裏?你們平時又是怎麽聯係?”
    鳴金子的神態忽然變得扭捏起來:“蘇州,我們是在一家青樓裏認識的,他好像是青州人氏,我給了他三張神識玉符,他隻要捏碎了玉符我自會去設法見他。”
    雲帆暗忖:“這種神識玉符,自己遍閱道經典藏,也沒有見到有類似的手段,而和他製作的神識符籙卻是如出一轍,按理來說這也應是出自聖境裏的傳承才對。莫非這鳴金子與聖境也能扯上關係不成?”
    “我看你雖是異類化形,應該也是個有來曆的,不知師承何處,傳承的又是哪一派的道法?”
    那鳴金子聞言,卻是沉默了起來,雲帆見他不說,便直接說道:“你那製作玉符的手法與我所學頗為相似,我也隻是想要看看,我們之間是否存有什麽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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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雲帆道明了原因,那鳴金子卻依然是三緘其口,雲帆忽然看向那邊的石屋,心中若有所悟:“那石屋中被你下了禁製之人不會就是你的師父吧?”
    “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這鳴金子果然是不諳世事,雲帆隻是隨便這麽一問,他竟脫口就反問了一句,這一問無疑是不打自招,雲帆側目睥睨向鳴金子,眼神更是鋒銳如劍。
    “你居然敢欺師滅祖?”
    在雲帆心裏,不管是姬重玄還是棲梧子,都對他百般嗬護,就算是清靈子和董天星也是對他關愛有加。是以他最痛恨地就是欺師滅祖之人,見鳴金子竟將自己師父給囚禁了起來,立馬就要翻臉。
    妖物的感覺最是敏銳,鳴金子已經從雲帆身上感受到了重重殺氣,趕忙解釋道:“是我師父先要殺我,我這才出此下策,我除了禁錮他的自由之外可並沒有為難於他?”
    雲帆知這妖物沒有什麽心機,此言應該不假,信將疑地盯向鳴金子的雙眼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唉,事到如今,我說與你聽就是。我師父喚作崔希明,道號裒餘子,師承金丹一脈。我們這一脈的開派祖師乃是紫陽真人張伯瑞,他與開創全真一脈的重陽真人,皆是劉海蟾的弟子。”
    劉海蟾和紫陽真人以及王重陽雲帆都是知道的,如此說來,他們這一門或許還真能和他扯上一些關係。劉海蟾先是受正陽真人點化,後又拜在了呂純陽的門下,這二人便是八仙中的鍾離權和呂洞賓。
    世人都以為八仙中是以鐵拐李為長,但雲帆知道,其實不然,張果老才是八仙中得道最早的那人,也是道行最高的一個。而那張果老,便是玉華後山蝙蝠洞中的那隻白蝠果果。若是從這裏算起,這鳴金子會一些聖境中的術法,也就沒什麽稀奇的了。
    雲帆在那裏兀自遐想,而那鳴金子卻並未停口。
    “自從劉海蟾祖師羽化之後,遺留下來一卷豢養金蟾的法門,後來則被其再傳弟子白玉蟾所得。而那白玉蟾便是我的第一代主人,待到了裒餘子這裏,已經是我這三百年來跟隨的第六位金丹派掌教。”
    雲帆越聽越是唏噓,不解地問道:“既然你的第一代主人是白玉蟾,你為何要稱裒餘子為師,按理來說你的輩份要高過他才是,而他又因何要害你性命?”
    “唉!此事說來話長。”
    鳴金子感慨一聲,轉身回到石屋前摘了八顆嬌豔的鮮桃,又取來一個頭顱大小的酒壇和兩個石碗。
    “這裏難得來一回貴客,反正不急於一時,我們不妨坐下來慢慢敘話。”
    雲帆也沒客氣,他早就想去摘兩個桃子來吃,隻是一時沒得著功夫。俗話說多吃桃子少吃杏,桃子養人的說法古來有之,何況這桃子還是在如此環境下生長出來,自是甜美多汁,離開玉華之後雲帆這還是首次嚐到如此佳果。
    鳴金子為二人各斟了一碗酒,自己先喝了一口回憶道:“三十多年前,裒餘子帶我來此間山中采藥,一日裏,天上忽然雷霆大作,暴雨如注,參天巨木在雷霆天威之下也是一擊而斷。裒餘子見一山穀較為空曠,為了躲避雷擊便立即遁入了穀中。
    誰想剛在穀中站定,就又是一記霹靂應聲打在頭頂,好在沒有傷到我們師徒,卻是在離地一丈之處,擊出了一道門戶來。”
    “是那個五彩旋渦嗎?”
    鳴金子看向雲帆點點頭道:“我這才相信你有開啟此地陣門的本事,不錯,正是你口中的五彩旋渦。裒餘子見到了那旋渦,竟然毫不遲疑就躍入了其中,他一進得此間,就變得癡笑癲狂,甚至將我都給甩出了老遠。”
    雲帆好奇地道:“他為什麽要甩你出去?”
    “我那時還不過是金蟾之身,就棲居在他的藥簍裏,他本是為了采藥而來,見到了這麽多的靈藥,自然是將背後的藥簍有多遠就甩出了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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