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白狼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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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帆話音一落,從山石後麵便轉出來一個白色身影,卻正是那日夜裏擇婿的白色巨狼。
    “?......”
    火羽一聲鳴啼,那白狼便畏懼的停下腳步,看向雲帆的眼神,竟然便帶上了幾分祈求之色。
    其實雲帆一登上這座雪山,就已經發現了白狼的巢穴,怕受到它的襲擾,是以雲帆就一直將火羽留在了外麵,二者便相安無事地共處了兩個多月的時光。
    而就在三天之前,這頭白狼已然誕下了四隻狼崽,不過其中有兩隻毛色不純的小狼,皆已經被它咬死。
    雲帆不知它這時出來是處於什麽目的,便喝止了火羽,開口道:“這天下生靈無不具有靈性,我念你血脈傳承不易,不忍心傷害於你,還是就此別過吧。”
    那白狼也不知聽懂了沒有,低頭“嗚嗚”了兩聲,閃身便往巢穴奔去。
    “火羽,我們走吧。”
    雲帆剛剛召回火羽,還不待轉身,神識中就發現那白狼卻已然又奔了回來,而在它的口中,居然還叼著一隻雙眼緊閉的小小狼崽。
    那白狼來到雲帆三丈開外,便不敢再繼續上前,它似乎能夠察覺到雲帆的強大。白狼將口中的小狼崽丟在了積雪上麵,用鼻子向著雲帆拱了拱,又繼續用祈求的眼神看了過來。
    小狼崽拚命地撐起四肢,居然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嘴裏還哼哼唧唧地發出嗚鳴。雲帆指了指地上那隻小狼崽,又指了指自己,不太確定地道:“你是要讓我將它帶走?”
    雲帆是必定得不到白狼的回答,但是那白狼的行動,卻已經給了他明確的答案。那白狼最後又看了身下那小狼崽一眼,就此毅然地轉身離去。
    雲帆無奈地走上前將地上的小狼崽抱了起來,歎道:“好吧,你娘親既然不要你了,那你以後就跟著我混了,從今以後你就叫作昆侖。”
    其實雲帆大概能夠明白白狼此舉的深意,從那夜擇婿之舉和它咬死另外兩隻小狼崽的舉動就不難猜出,白狼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將純正的血脈給延續下去。
    也許是它真的具有非同尋常的靈性,知道自己的後代跟著這個人類,能夠有一個更加光明的前途,所以才有了這番送子的舉動。
    二十天後,雲帆又再次返回了神農秘境,而十月的北疆,此時已經淹沒在了漫天的飛雪之中,在一座高高的雪山之巔,一匹雪白的巨大神狼此時正在對月長嘯,而在它的身側,則還有一隻正在雪地上打滾的小狼。
    “師弟你可回來了,呀......哪兒來的小狗,快來給我抱抱。”
    趙君如一把就將小昆侖給搶在了懷裏。
    “喲,這小家夥還挺沉的呢。”
    昆侖的四隻小腿不停地踢蹬,嘴裏“嗚嗚”地哼唧著,想要再回到雲帆的懷裏。自它睜開雙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雲帆,自是將雲帆當做了親人。
    這一路回來,原本還能再早上幾天,可這三天就斷了奶的小家夥,卻是給雲帆添了不少麻煩。
    雲帆哪裏有喂養小獸的經驗,也不知該喂它吃些什麽,就隻好將一些魚、肉在神農鼎裏煮的稀爛,卷在樹葉裏喂給他吃,竟然也養活了下來。
    “師姐這你可是看岔了,你看看它出生還不到一月,便已經有如此體型,成年的老狗不過也就這般大小。”
    趙君如將昆侖舉在胸前,仔細研究了一番,感覺昆侖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師弟,這該不會是狼吧,可狼的幼崽也不比狗兒能大多少,你這是從哪兒抱回來的?”
    “師姐還真是猜對了,不過它卻不是一隻普通的狼,我此次昆侖一行甚是圓滿,這小家夥的名字,就叫做昆侖。”
    於是雲帆便將此行的經過說了一遍,趙君如聽後,卻將昆侖放了下來,有些錯愕地道:“師弟,幹嘛要讓我獨自前往聖境,我要和你一起走,你休想拋下我。”
    “師姐你聽我說,師父的大仇未報,恐怕師門長輩都還蒙在鼓裏,就連仇人是誰,或許都無從知道。我所走的那條路吉凶未卜,若你能安全去到聖境,務必要將師門的大敵告知師祖或是玄音子師伯。”
    聽雲帆這麽說,趙君如再難與其爭執。
    “師弟,咱們的仇人是誰,很厲害嗎?”
    雲帆和趙君如邊走邊說,昆侖則緊緊地跟在雲帆的腳邊,歡快的繞來繞去,一路上跌跌撞撞,卻也是毫不在意。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石屋門前,又駐足交談了一會兒,雲帆才將那日太華峰下遇襲的詳細經過說與趙君如知曉。
    “如此說來,就算天星子祖師全盛時期,也不一定是那元陽子的對手,那師祖可能打得過他?”
    雲帆搖了搖頭,神色黯然地道:“那元陽子乃是聖境中的三大高手之一,師祖是不行的,不過咱們宗門還有一位清靈子祖師尚在,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清靈子祖師坐鎮在太山之巔,應該也就隻有師祖才有辦法能聯係得上他老人家。”
    “好吧師弟,我聽你的,可是我現在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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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姐不必擔心,我記得曾聽你提過,當年也學過琴藝,不知可曾丟下?”
    趙君如粉臉一紅,她師父季明月當年琴劍雙絕,可惜苦戀王守仁而不果。一身劍技算是完完全全皆教給了徒弟,但是那傾城的琴藝卻隻是傳了一半。
    又加之趙君如每日吃都吃不飽,平時練劍消耗又大,哪兒還有心思練琴,所以那操琴的技藝,趙君如也隻能算是入門而已。
    “丟了,丟了,早就丟光了,我一個人仗劍行走江湖,彈那勞什子琴來幹嗎?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雲帆不知趙君如反應何以如此之大,想來是觸及了她的陳年往事。
    “師姐,那《自覺慧心咒》我也曾經吹給你聽過的,此曲對於修行大有助益,卻非要自行演奏才可,你若是學會了此曲再輔以丹藥修煉,兩年之內築基,當可水到渠成。”
    趙君如不過是自覺墜了師父的名頭,但聽雲帆這麽一說,不免也有些好奇起來:“那曲子竟然如此神異嗎?若隻是學此一曲,有半個月的功夫差不多也能學會。但琴卻不比其它樂器,易會而難精,想要彈好可不是一時之事。更何況我師父傳下的那張古琴,已經陪伴她長眠於地下,此刻我又如何能做那無米之炊?”
    雲帆從手環裏取出一張伏羲古琴,送到了趙君如的麵前:“師姐看看這一張琴,可還使得?”
    陽光下,琴麵隱現金絲,紋如流水,犀角為嶽山,象牙為弦徽。趙君如探出纖纖玉指輕輕劃過琴弦,指尖隨意一挑一抹,餘音繚繞,竟久久不絕。
    “好琴,春水,好名字。”
    趙君如讚了一句,又歎氣道:“家師當年的那張瓊雲秋雁,和此琴相比怕也有所不如,此琴也就隻有在我師父那般的大家手上才不算是辱沒了它。師弟,這張琴......應該價格不菲吧?”
    “師姐莫要在乎什麽價格,從今天起,你便開始練習那曲《自覺慧心咒》,我卻不能在此陪你。我此次外出,在那惡魔穀中竊得了十六個玄磁陣基,正好可以用來布陣,那樣師姐便可自由地出入這裏了。”
    趙君如點了點頭:“嗯,如此甚好,兩年時間也不過轉眼就過,師弟便多陪陪家人吧,你東奔西走,昆侖要不就留下來陪我好了,這裏靈氣濃鬱,對它應該也大有益處。”
    雲帆又拿出了兩瓶聚氣丹,交在趙君如的手裏道:“師姐築基之前,我必定會來為你護法。等下我再煉製一些辟穀丹給你,昆侖如今還隻能吃些肉糜,師姐若是沒有時間外出狩獵,就也喂它辟穀丹好了。它吃飽之後餓個兩三天,也無甚打緊,還能保其野性不失,待它稍長,便可放其自行外出覓食,但千萬要約束好它不能禍害了這裏的靈藥。”
    對這裏的環境已經有些熟悉的昆侖,此刻正在寒潭邊上自行玩耍,聽到雲帆提到了它的名字,連滾帶爬地就跑了過來,雲帆抬腳將它扒拉到一邊,它也隻當是在跟他嬉戲,反而是更加地活躍起來。
    雲帆在神農秘境裏又逗留半月有餘,經過多次失敗,終於是在秘境的內外各布置了一個能夠進出的陣門,由一麵陣旗掌控。
    臨走之前,又煉製了一些辟穀丹留了下來,還為昆侖儲備了大量肉食,此時已經是十月底的天氣,那些肉食浸泡在寒潭之中,也足夠昆侖吃上好一段時間。
    “師姐,我家姨娘臨盆在即,小弟這就去了,修行一道,欲速則不達,但求自然便好,師姐珍重,待功行圓滿便以符籙傳信給我。”
    沒有和昆侖過於親熱雲帆便轉身而去。
    是年冬月,王氏為呂家添一男丁,取名長庚。次年呂墨清於村頭開設私塾,王氏手植桃樹一十八株於學舍東南,此地後世遂成桃林學院。
    山東萊陽的文風,由此自成一脈,名人輩出多發於此,然呂氏子弟卻是自此怠於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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